“你是進了秦琬的，是以一種靈的狀態出現在這個世界，而它們是以實出現，就算是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剎那發生了什麼，你當時只是一道靈，又怎麼能因為你而發生什麼？”蕭冽認真地道。

秦琬聽到他這麼說，心里不放松了許多，笑道：“你的理解能力竟然還強的。”

從這個角度去思考，還從來沒有過。

但蕭冽說的對，是以靈來到這個世界，而那些怪是實，就算真的有影響，也是那些怪影響了，而不是影響了那些怪。

“所以，我們應該激你出現在這里，帶來了那些神奇的力量，要不然那些怪，恐怕我們一時也沒有對付的辦法。”蕭冽對秦琬笑道。

“那些東西是有限的，在那些東西用完之前，我們得想出其他的對付那些怪的辦法。”

“我猜到了，這就是你為什麼要建造天戮樓的原因吧。”

“沒錯，總有一天，我們需要以自己的力量去對付那些怪。”

蕭冽深吸了口氣，轉眸也看向星空，“萬相生必相克，一定會有辦法的。”

京城，皇宮室。

一個黑金帶的中年男子在燈火昏黃的道中行走著，他的后，四個千機衛押送著中間那渾戴著鐐銬鎖鏈的男子。

昏黃的燈火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卻可以明顯的看到他上以及臉上的漬和痂。

他沒有毫的掙扎，就像一個牽線木偶一般，毫無地往前走著，上仿佛能出死氣似的。

走了約一炷香的時間，眼前忽然明亮起來，那是一個寬敞的室，足可容納數百人，但此刻，這里只有一個人，在高高的龍座上。

那上面沒有點燃燈火，一片黑漆漆的，只能勉強看到那人的形，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們，充滿了迫。

黑金帶的中年男子帶著押送的人來到龍座下方三丈之前便不敢再近，單膝跪地道：“陛下，人帶來了。”

秦天孚揮了揮手，示意中年男子退后。

中年男子帶著其他的幾個千機衛退到后面，只留下被鎖鏈和鐐銬鎖住的那人。

秦天孚從高高的龍座上一步一步走了下來，每一步都在這寬闊的室里留下沉沉的回響。

直到秦天孚那金龍黑靴出現在男子的視線里，他也沒有抬頭。

“冷淵，你太讓朕失了。”秦天孚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室里顯得更加幽冷，仿佛一個執劍的幽魂，隨時能夠取下冷淵的命。

冷淵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

他就那麼垂眸看著地板，什麼反應也沒有。

“朕已經知道你和琬兒的過去，你要救，朕能夠理解，但你不該放了蕭冽，更不該把蕭冽已經恢復的事一直瞞著朕。”秦天孚原本平靜的語氣忽然迸出了怒氣，聲音讓這個室仿佛都抖了三抖。

冷淵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做什麼，也無法改變結局。

在背叛秦天孚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料到了這一天。

如今，他決心赴死，毫無悔怨。

秦天孚看著眼前這個毫無反應的男人，想到他竟然放過了蕭冽，而蕭冽現在不僅手腳都恢復如初還恢復了武功，他就想把這家伙大卸八塊！

蕭冽太危險了！

只要蕭冽活著一天，他那神鬼莫測百戰百勝的軍事天賦就讓秦天孚食不知味寢不安睡。

而就是因為這個家伙，他錯過了殺死蕭冽的最好機會！

但很快，秦天孚又想到了什麼，神又平靜下來。

他垂眸看著腳下的冷淵，道：“冷淵，朕本該殺了你，但現在朕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冷淵沒有回答。

秦天孚繼續道：“把琬兒帶回來。”

聽到秦琬的名字，冷淵瞳眸一，抬眸向秦天孚看了過去。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自己冒犯了圣，連忙又低下了頭，咬牙道：“冷淵只求一死。”

他知道秦天孚必然是知道了秦琬真正的本事，想要把帶回來加以利用。

他不愿做任何讓痛苦的事。

“琬兒回來之后，朕會重新恢復的封號，加封一等公主，賜江南府，而你，則可以為公主府上的羽林衛都尉。冷淵，你可以永遠和在一起。”秦天孚的語氣充滿了。

冷淵那原本如一潭死水的心忽然泛起一漣漪。

“蕭冽必然要死，只要你把帶回來，就是你的。”

這句話，就像是魔音一般，在他的耳邊一直回響。

冷淵不知秦天孚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自己有沒有答應，直到他重新回到千機營，才久久回過神來。

他沒有死，甚至自己夢寐以求的那顆星星，仿佛手就能夠做到。

冷淵知道，他再一次貪婪了。

名、權勢、錢財、生死，他都可以置之度外。

這些年來，他一直制著自己。

因為他知道，他是配不上秦琬的，他只是一個侍衛。

可是無法制的。

尤其是在它手可及的時候。

如今，秦天孚給了他這個機會，恍如魔鬼在他耳邊低語，把他心里繃著的那弦起來。

和西州城不一樣，京兆府哪怕是在冬天，也有四季常青的樹木綠意盎然。

那肆意刮起的妖風與漫天飛揚的黃沙好像一瞬間了夢境，使眼前的一切顯得更加清麗。

秦琬掬了一捧山泉水喝下，比在西州府買來的水清甜了不知多倍。

這幾天天氣有些回暖，冬日的總讓人懶洋洋的。

回頭看了眼蕭冽，蕭冽坐在一棵金桂樹下，樹葉已都凋謝了，在這萬木枯槁的林子里，他恍如變了一抹麗的風景。

“到千機營還要多久？”秦琬問道。

“今晚連夜趕路，明天上午就能到了。”蕭冽道。

“過了這麼久，不知他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他們只比我們先走七天，我們日夜兼程一路快馬，就算不比他們早到，應該也差不了多久。”

“殺一個人，只是眨眼之間。”

蕭冽薄微抿，沉了下，道：“秦天孚應該不會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