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你們這里有人的碎得讓人想撕了。之前我還以為是夸大其詞,結果人家還沒有形容出你的十分之一。”
人把盆子往旁邊的水槽里一放,雙手抱,冷眼看著老嫂子。
“同樣都是吃米,人家能為社會做出貢獻,到你這兒就只會噴糞。活著你是浪費糧食,死了你是浪費土地。除了制造噪音污染空氣,你還會什麼?”
人厲害得讓老嫂子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就在想要沖上樓去跟人撕打的時候,旁邊有人小聲的名字,讓不要沖。
“那是新來的糧站站長的媳婦,聽說厲害得很,你不要去招惹。”
“站長媳婦又咋樣?就能欺負人嗎?”
旁邊小聲提醒的人癟了癟,把頭扭向一邊。
論欺負人,難道不是老嫂子先欺負別人嗎?只準自己欺負人家,不準人家反擊?都看不過眼了。
另外的人扯了扯勸說的人的袖,朝旁邊一努,示意趕走,別在這里讓人惦記上。
他們經常一起八卦別人,都知道老嫂子這張遭人嫌,他們也時常把老嫂子的話當樂子聽,有時候還會故意逗多說幾句。
沒想到老嫂子被他們捧得膨脹到這個程度,居然連糧站站長的媳婦都敢罵。
糧站站長和供銷社的負責人是連襟,得罪他們一個,也就把另外一個得罪了。
在這個購買東西還需要憑票的時代,這種掌握著質供應的領導才是真正有實權的領導。
人家也不說故意為難你,就在購買稀缺資的時候,給你拖一下卡一下,或者在聊天的時候,提到你家男人的名字時撇撇,你們一家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老嫂子吵了半天,看平時幾個一起八卦別人的好友都沒有再面,終于回過味來,罵罵咧咧的端著東西走了。
站長媳婦居高臨下的看著走開,冷哼了一聲,手把廚房的窗戶關上。
客廳里,糧站站長正在吃花生米,看到老婆進來,無奈地勸不要這麼生氣。
“那婆娘的,臭得全鎮都知道,你看有幾個人把的話當真。你跟兩個計較,那不是跌份兒嗎?”
他老婆睖了他一眼,一拍桌子,“你們這些男人,反正說的不是你們,不痛不是吧。人家好好一個孩子,被在背后編排的像個D婦一樣,這像話嗎?”
“人賢招人妒。小敖那姑娘以后會起來的,你不要替擔心。調到宣傳科,不一定就是壞事。他們宣傳科的科長我了解,是個干實事的人,也不會聽風就是雨,小敖跟著他干,說不定未來更明一點。”
“希吧。敖箐真的很能干,你看姐姐家的兒跟著才多久,學習績提高一大截不說,人也更自信了。”
“還有羅曉邊驍這兩熊孩子,以前放了學到淘氣,現在人家會幫家里做事,還會帶著弟弟妹妹們一起玩。”
昨天跟沙灘那邊過,就看到羅曉和邊驍跟幾個大一點的孩子,領著一群小不點兒,在礁石區螃蟹。他們還很認真的點人數,時刻注意著小朋友們,不要他們往深水區跑。
以前這群孩子就跟放野馬似的,稍不注意就看不到人了。
往年經常聽到有小孩溺水,從去年暑假到現在,再也沒有聽到有人在他們這邊溺水過。
不敢說都是敖箐的功勞,但是能管住幾個大一點的孩子,讓他們帶著小孩子不要到闖禍,就讓鎮上的大人們心安不。
“我覺得敖箐這姑娘真的很不錯,你說,跟羅昊兩個沒有可能的話,要不把說給我兄弟?”
“你可歇歇吧,就你兄弟那人,你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他老婆不高興了,自家兄弟雖然有點爛泥扶不上墻,但萬一敖箐就能管住他呢?人家都說男人娶了媳婦就了,他這個當姐夫的,咋就一點不替小舅子考慮?
站長悄悄的翻了個白眼兒,他老婆啥都好,就是寵弟弟寵得有點過火了。
站長媳婦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意不錯,尋思著找個機會跟姐姐聊一下,回頭安排敖箐和弟弟見個面。
雖然現在在提倡自由,但是結婚還是知知底比較好。
沒去掃老婆的興,站長吃完花生米,打算去休息一會兒。剛站起,就聽到自家的門被敲響。
站長媳婦看了男人一眼,過去打開門一瞧,差點直接把門甩上。
“找你的。”回頭對著男人說了一句,扭就回了臥室。
來敲門的是之前那個老嫂子的男人,一臉謅的笑,對著站長點頭哈腰。
“剛才我媳婦兒跟嫂子頂了,我已經教訓了,這不是怕嫂子還氣著,我替來道個歉。”
“你這說的什麼話?啥跟我頂了?”
站長媳婦一門簾,走出來對著男人冷笑,“你兩口子還真會做人,一個在背后編排人家未婚姑娘,一個直接當著面來給我上眼藥。”
站長一聽老婆的話,心道要遭,趕把推進臥室,拉上門。
“就是兩個人斗下而已,你不要說得這麼嚴重。大家都是同志,沒有誰高誰低,也不存在頂不頂的事,你不要把以前的那一套拿到現在來。”
站長攔住男人,不許他把手里的東西拎進門,還提高嗓門,讓左鄰右舍聽他們談話的人,直接聽明白事始末。
“雖然人八卦是天,但是也不能沒有據的隨意打胡說。你媳婦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你還是回去好好跟通一下,不要因為胡說八道就敗壞了同志之間的。”
那男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訕訕的點頭,說自己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媳婦。
“你這個同志做事咋能這個樣子呢?跟自己媳婦也應該是友好的通,咋能說教訓呢?我們工作要講究方式方法,夫妻相也要講究方式方法。暴做事不可取。”
借題發揮了幾句,站長把男人送下樓,看著他轉過樓房拐角,才背著手慢慢上樓。
上樓之后,他悄悄的站在廚房窗戶邊上,從隙里面往下,果然沒多會兒,約傳來了男人的怒吼和人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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