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在房事是一向兇狠，尤其忍了這麼長時間。

吊腳樓的夜靜謐得能聽見山風掠過竹林的簌簌聲，床板突兀的吱呀聲卻在寂靜中炸開。

蘇悅猛地繃子，月過窗欞灑在顧衍之繃的肩背上，映出他忍到發的線條。

“還是別了...” 轉過臉時，耳畔傳來他間抑的嘆息，像被掐斷的琴弦驟然沉寂。

顧衍之哄了一陣，蘇悅還是不太愿意，周圍不遠都是有人居住，寂靜的夜一點靜都能被無限放大。

顧衍之輕嘆，滾燙的溫瞬間離，的氣息拂過泛紅的耳垂：“好，那你先睡吧。”

蘇悅愣住，沒想到他真的能在關鍵時刻停下。

黑暗中傳來料的窸窣聲，替清理好后，他去了趟浴室，回來時輕手輕腳地躺回床上，細心地為掖好被角。

低沉的嗓音在夜中格外溫：“怎麼還沒睡？”

蘇悅靠在他懷里問：“顧醫生，你，你沒事吧？”

顧衍之低頭，吻了下的角，“有事，但我說了，一切看你自愿，蘇悅，以前的我的確不太尊重你，罔顧你的意愿，以后不會了。”

他的聲音仿佛穿了時空，帶著莫名的深意，在夜中顯得格外誠摯。

蘇悅有些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之前的確能到顧衍之上時不時散發出的強勢，可最近的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那些氣勢逐漸收斂，輾轉他上的溫與細膩。

他上還多了一種經年累積下來的沉穩與從容，仿佛歲月的磨礪讓他更加懂得珍惜與包容。

蘇悅仰頭著他在影里的廓，下頜線繃而分明，黑眸雖然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冷峻，卻在與對視的剎那，化作深潭里翻涌的暗流。

顧衍之手撥開臉頰邊凌的發，指腹過發燙的耳垂時故意頓了頓。

“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裹著溫熱的酒氣，尾音微微上揚，像是藏著蠱的鉤子。

蘇悅抿了抿，鬼使神差地手上他下頜的位置，有些糙，輕刮幾下，緩緩說道：“沒什麼，就是覺好像得重新認識你。”

顧衍之聞言眸微，“好，蘇悅，那我們重新認識......”

晨漸起，房屋的木板隙中進縷縷的線，蘇悅醒來，邊已經空無一人。

床頭上了紙條，讓起床后到村長家里。

蘇悅收拾完畢，沿著蜿蜒的小路走向村長家，大老遠就看到村長家的院子里圍了一群人。

顧衍之坐在人群中間，脖頸上掛著聽診，戴著一副眼鏡，正專注地與村民們流，神認真。

垂眸記錄病歷的模樣，與昨夜那個熾熱的男人判若兩人。

“小蘇姑娘！你來了！”村長一眼瞥見，熱招手。

顧衍之抬眸看過來，眼眸瞬間盛滿星，原本專注冷峻的神如融雪般和。

他取下聽診起，自然地牽過蘇悅的手，“你先去吃點東西，一會來幫我記錄幾組數據。”

“嗯，好。”

蘇悅看他忙得不可開，匆匆吃了點東西，便回到顧衍之邊，盡忠盡職地做好“助手”的工作。

顧衍之這次過來，只是課題研究，并不能隨意開藥治療，只能提供一些建議。

蘇悅在剛開始的手忙腳，也逐漸適應了他的節奏，細心記錄每一份數據。

每一次抬頭都能看到顧衍之認真的臉。

有年齡大一點的人普通話不標準，他總是微微俯，側耳去聽老人含糊的描述。

他還懂中醫，有時也會替人把脈，輕聲詢問幾句，再結合西醫知識，給出綜合建議。

蘇悅看著熱的村民，有些人甚至帶著自家種的蔬菜水果過來，小孩子們還會往他口袋里塞糖果。

蘇悅的兜里也悄悄多了幾顆，忍不住輕笑，側頭看向一旁的人。

顧衍之回頭，聲音里帶著藏不住的笑意：“你嘗嘗，這是他們自己做的糖，很好吃。”

蘇悅剝開一顆糖果放口中，甜意彌漫。

兩人忙了一上午，直至中午的時候，人群散去。

顧衍之收拾好東西，蘇悅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突然踮起腳尖，纖細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帶著果香味的糖果被輕輕渡他間。

顧衍之一愣，扣在腰間的手掌驟然收，順手摘下眼鏡扔在桌上。

糖果的甜膩在兩人口腔里化開，混著他呼吸間殘留的薄荷氣息，將空氣都染得滾燙。

蘇悅的指尖無意識地纏上他后頸的碎發，卻被顧衍之反客為主，舌尖撬開的貝齒，輾轉吮走最后一甜意。

“膽子見長。”他抵著的額頭息，目近乎灼熱，“青天白日的，就敢在外面勾我？”

蘇悅笑著說：“只是突然想讓你也嘗一嘗。”

話未說完，顧衍之已經再度覆上的，輾轉廝磨間含糊道：“早嘗過了...你比所有的甜都要命...”

院外突然傳來腳步聲，蘇悅猛地回神，慌張地要推開他。

顧衍之卻不慌不忙，在上又啄了一口才松開，手替理好凌的發。

“別怕。”他的聲音低沉而蠱，指尖過紅腫的角，“這抹甜，我可舍不得讓別人看見。”

當村長帶著幾個村民走進院子時，顧衍之已經恢復平日里的模樣。

“顧醫生，小蘇姑娘，村民們弄了長桌宴，就等你們了。”

“好，馬上就來。”顧衍之應道。

兩人收拾完東西，和村長一起出門。

不遠小廣場上，長桌宴在蘆笙聲中鋪開，一片熱鬧。

蘇悅這次過來，還想了解苗族的建筑文化和歷史，顧衍之吃完飯，帶著在村子里走了一圈。

用速寫板在前面畫靈一現的靈，顧衍之站在后，舉著手機，將眼前藍天白云下吊腳樓前的倩影悄悄定格。

每每回頭，蘇悅總能撞上顧衍之的目。

夜晚，圍坐塘火前，村長翻著泛黃的書籍，和他們講述苗族的歷史與習俗。

“以前建吊腳樓，講究‘左青龍右白虎’。”村長的煙桿指向遠山巒，“木梁要選百年楓木，立柱得在卯時落基……”

蘇悅聽得神，速寫板上的炭筆沙沙作響。

顧衍之倚著后的竹簍，目落在映著火的側臉上。

火苗突然開火星，蘇悅下意識往顧衍之邊躲。他長臂一攬將人圈進懷里，掌心覆在肩頭輕輕挲：“小心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