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從茶室出來的時候，溫敬斯剛好帶著果果回來。

果果手里抱了好幾個玩偶，看起來應該是在抓娃娃機上抓的。

溫敬斯走到祝璞玉面前，往茶室里瞄了一眼：“跟爺爺聊什麼了？”

祝璞玉：“隨便聊聊。”

溫敬斯：“聊我了麼？”

祝璞玉：“是聊了幾句。”

“我約了清梵和杏子出去逛街，你陪果果玩兒吧，我先走了。”沒有跟溫敬斯聊太多，趁著果果喊溫敬斯去拼樂高的時候，就先走人了。

祝璞玉開車駛出溫家老宅，上路之后，還在盤算著溫老爺子在茶室里同說的那番話。

倒也不能算非常勁的消息，畢竟之前溫敬斯也曾一本正經地告訴過——他不喜歡黎蕤，也沒有和黎蕤談過。

祝璞玉從未將相信溫敬斯的話，沒想到卻在溫老爺子的口中得到了應證。

溫敬斯和黎蕤，還真是沒有在一起過。

據溫老爺子說，溫敬斯和黎蕤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在一起玩，溫敬斯一直想有個妹妹，可惜父母沒有再要孩子，當時黎家和溫家關系好，比溫敬斯小兩歲的黎蕤自然而然被溫敬斯當了妹妹。

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溫敬斯十七歲那年的寒假，跟一群朋友去雪山雪，遇上了雪崩。

當時他被困山里，黎蕤在外面，有跑走的機會。

但一直沒有走，愣是冒著生命危險，徒手挖雪，找到溫敬斯的胳膊，將奄奄一息的人從地山里拖了出來。

那時候黎蕤已經力支了，本不可能再拖著溫敬斯行走，后來雪崩卷土重來，黎蕤躲閃不及，本能地用護住了溫敬斯。

如果沒有那一下，石頭會直接砸穿溫敬斯的腦袋。

救援隊把他們帶回醫院的時候，黎蕤在ICU躺了五天才算離生命危險，但醫生說心臟衰竭嚴重，需要盡快進行移植。

溫家和黎家用了全部的關系，終于找到了配型合適、且有捐贈意愿的患者。

這種事發生的幾率太低，當時黎蕤算是很走運了。

溫老爺子說，經過那次事件之后，溫敬斯對黎蕤的縱容便又上了一個臺階。

不管黎蕤要做什麼，他都會幫忙。

黎蕤讀書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不學無的小混混，對方當時在酒吧駐唱，正經書都沒讀完，一窮二白，可黎蕤就是得死去活來。

黎蕤清楚黎家不可能同意和這種人談，于是找了溫敬斯要求他出面打掩護——對外告訴所有人，他們兩個在談，實際上每次約會，溫敬斯都是把黎蕤帶到現場而已。

溫敬斯就這麼給他們兩個人打了一年多的掩護，后來黎蕤去了溫敬斯讀的那所大學，黎蕤那個小混混男朋友開始不滿黎蕤和溫敬斯走得太近，要求他們兩個人保持距離。

因為這件事，黎蕤開始和的男朋友頻繁吵架，最后這場關系以黎蕤親眼撞上小混混劈而告終。

初挫，黎蕤一度消沉頹靡，不吃飯不上課，那段時間都是溫敬斯陪度過的。

人在意志力薄弱的時候最容易移，黎蕤在那段時間，就真的上了溫敬斯。

溫誠堯說到這里之后就停了，并沒有提及溫敬斯后來是怎麼跟黎蕤鬧翻的，黎蕤又是為什麼忽然和宋南徑結婚的。

但就算他不說，祝璞玉也很清楚真相——畢竟已經從宋南徑口中聽過了。

很顯然，溫誠堯并不想讓知道這些。

所以，祝璞玉當時很配合地沒有再問。

溫老爺子只是跟祝璞玉說，溫敬斯不解釋清楚，是因為他向黎蕤承諾過，絕對不會往外說。

整個溫家，也只有溫老爺子知，連溫敬斯他父母都以為他真的跟黎蕤談過。

祝璞玉揚了揚。

該怎麼說呢。

就算溫敬斯對黎蕤沒有男之，這縱容程度也是離譜的了，欠了一條命果真是這輩子都還不清。

按溫老爺子的說法，如今溫敬斯對黎蕤的態度已經遠沒有之前好了。

祝璞玉想起了黎蕤對溫敬斯拳打腳踢的場景。

嘖。

沒有之前好了還這樣。

合理懷疑，翻臉之前，就算黎蕤站溫敬斯頭上撒尿，他都不會生氣。

甚至可能還會拍手夸“真棒”。

祝璞玉之前以為溫敬斯和黎蕤之間是前任之間的拉扯和深。

現在知道真相，覺得這還不如深。

好哥哥好妹妹，真夠膈應人的。

——

“今天不陪你老婆？”邢從冰箱拿了一罐汽水給了廖裕錦。

廖裕錦接過來打開喝了一口，抬起頭問他：“祝方誠最近有什麼向？”

邢在廖裕錦對面坐下來，“在搞一個醫療項目，跟銀行申請貸款中。”

他笑笑，“聽說恒通現在就能源車一個大項目，結果因為投資比例和份收購的事，都是祝璞玉說了算，能源車一上線，恒通的東們恐怕也要紛紛倒戈，他當然得急一急了。”

廖裕錦：“銀行批了麼？他用莫家莊園抵押的？”

邢：“年前審批流程卡在抵押這一項了，好像是房本年限快到了，得重新辦。”

廖裕錦皺眉，剛想說話，就被邢打斷：“聽說，房產的梁局，是溫敬斯的表舅。”

廖裕錦微微收了拳頭。

邢勸他：“你就別瞎心了，有人護著，你做這些，也不會領——”

“他們會離婚的。”廖裕錦說，“溫敬斯不會護一輩子。”

邢：“就算沒溫敬斯護著，也不是任人魚的主兒。”

這幾個月，邢已經把祝璞玉在恒通的手段都打聽清楚了，“現在，祝家不一定是的對手。”

“那又如何呢。”廖裕錦著手里的飲料瓶，“過去的，都不會過去。”

“提醒你一句。”邢神嚴肅不，“現在可是你名義上的弟妹，溫家如果發現你倆的關系……那是什麼地方，你也知道。”

廖裕錦“嗯”了一聲，冷不丁地問：“照片呢？”

邢指了指后，“書房，你保險柜里。”

廖裕錦放下飲料，起走進了書房。

他停在保險柜前輸碼，柜門咔噠一聲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個牛皮紙袋，外表已斑駁遍布。

廖裕錦深吸了一口氣，朝它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