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呈作為和渠與宋從小一條子長大的人,很清楚渠與宋這番話有逞能的意思。
他一直都好面子,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在意。
不過既然已經不聯系了,時間長了多半能慢慢放下。
渠與宋對柳窈應該還沒到非不可的那種程度。
此時的渠與宋本人也是這麼想的。
然而,后來他彌足深陷,無法自拔的時候,再回憶起今天的想法,只覺得自己可笑。
他低估了柳窈這個人的后勁兒。
——準確來說,不止是后勁兒,他跟廝混在一起的時候就很上頭了。
——
夫人的生日宴上,渠與宋和茗見了一面,兩人聊了長時間,氣氛還不錯。
茗之前去國外讀書了,半年前才畢業回北城,此前兩人已經有兩年多時間沒見了。
茗的氣質比之前了不,但格沒怎麼變,說話的時候笑瞇瞇的,平易近人,整個人特別溫和。
渠與宋下意識地就拿著茗跟柳窈做了對比,比完之后又暗罵了自己幾句。
這是什麼渣男行為。
他雖然花心,但從來沒拿談過的人對比過,這是第一次。
渠與宋譴責完自己之后就強行不去想柳窈了。
生日宴見過之后,渠與宋跟茗約了周末一起去吃一家新開的米其林餐廳。
這家餐廳的老板是渠與宋的朋友,訂位的事兒都是他負責的。
吃飯的時間安排在周日晚上。
七點鐘,渠與宋跟茗在餐廳門口了面,兩人聊著天走進餐廳坐了下來。
服務生遞上了菜單,開始為他們介紹餐廳的特菜。
茗聽得很認真,渠與宋之前已經聽過,心不在焉地四看著。
渠與宋看向餐廳大門的時候,目一頓,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那個穿著一黑西裝、人模狗樣的男人——陸凜山?
渠與宋有一年半載沒想起來這個人的存在了,那次之后也沒再見過他。
陸凜山來北城應該是出差的。
渠與宋下意識地的搜尋四周,并沒有看到柳窈的存在。
而陸凜山走進餐廳之后也注意到了渠與宋。
人對于跟自己產生過矛盾的對象的存在總是格外敏。
隔著幾米的距離,陸凜山看見了渠與宋和他對面坐的人。
那人穿著一高定,氣質非凡,一看就不簡單。
陸凜山幾乎能想到他們兩個人的關系——父母之命,妁之言,渠與宋這樣的出,肯定逃不開聯姻的命運。
那他跟柳窈呢?結束了沒有?
柳窈若是知道渠與宋有聯姻的意思,必然是會和他結束的。
就怕渠與宋故意瞞著,而柳窈又不是那種喜歡看八卦新聞的人——
“到人了嗎?”茗見渠與宋一直盯著某個地方看,也跟著看了幾眼。
茗的聲音將渠與宋的注意力拽了回來,他收回視線,看向對面的茗,搖了搖頭,然后笑著跟他一起點菜。
這小曲就這麼過去了,茗也沒有刨究底問。
而彼時,陸凜山也已經走到預約好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這一桌離渠與宋那桌不遠,可以清楚地看到渠與宋和對面人的互。
兩人有說有笑,一眼看去儼然是一對小。
——
跟渠與宋斷了以后,柳窈的生活軌跡并沒有很大的變化。
的生活照舊是被工作填滿,假期不是加班就是在出差,偶爾閑下來的時候,會去瑜伽館上幾節課、緩解焦慮。
溫敬斯意外離世,對柳窈的沖擊也不小,也的確有想過,自己這麼拼命工作值不值得。
但很快就想通了。
工作拼命,賺錢只是目的之一,并不是唯一的追求。
只是不習慣無所事事的日子。
之前有朋友評價過,說是天生的卷王。
但卷王也是會累的。
最近,柳窈連著加了一周的班,周五深夜回到家里,走路的步子都在打擺了。
三十歲剛過,明顯覺到自己的力下得嚴重。
柳窈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點了一份外賣,然后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外賣到了,柳窈一個人坐在廚房吃沙拉。
往里送了一口沙拉,忽然想起來,這家店,是渠與宋之前經常幫點的那家。
柳窈有很久沒想起過他了。
主要是因為工作太忙。
掐指一算,兩個人結束也有一個半月了,渠與宋也很干脆,沒有再給發過任何消息。
柳窈不自覺地長吁了一口氣,也好的。
渠與宋是第一個炮友,應該也會是最后一個——說來也是有些奇怪,一直覺得自己不算特別重的人,生活中絕大部分力都被工作占據,按理說應該沒什麼心思去追求這些了。
最近確實也是這樣,偶爾有閑暇的時間,本不希自己邊出現任何人。
但當初跟渠與宋“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并沒有這種不耐煩的心態。
可能還是因為他的比較對他的胃口吧。
想到這里,柳窈笑了。
怎麼還有沉迷男的一天了。
柳窈剛放下這些有的沒的想法,正準備繼續吃飯,旁邊的手機震了一下。
屏幕亮起,是微信消息。
柳窈以為是工作上的事兒,便習慣地拿起手機。
一打開微信,消息卻是來自陸凜山的。
陸凜山發了幾張圖片過來,沒有多余的話。
柳窈按順序點開,一張一張往后看。
照片雖然不模糊,但一看就是拉了焦距拍的,上面是渠與宋和一個年齡相仿的人坐在一起吃飯。
從照片來看,兩個人聊得很開心。
人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柳窈忽然想起了溫敬斯葬禮上無意間聽見的對話。
當時渠與宋他母親和他父親說,“我看茗就好的”。
雖然陸凜山沒說這是誰,但柳窈有種強烈的直覺,照片上的人就是渠與宋母親口中的茗。
想來兩人是已經經過雙方父母的介紹,正式開始發展了。
門當戶對,好的。
柳窈這人從小就實際,哪怕青春期都沒做過什麼紅的夢。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大都是不會幸福的,奈何誰都覺得自己會是那個特例。
渠與宋提出要跟做男朋友的時候,就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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