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宋長國雙目閉,皺著眉頭,猛烈地咳嗽幾聲,緩緩睜開眼。
眼之,盡是昏沉冷寂之象。
宋長國吃力地撐起上半,過了好一會兒,借著那微薄的亮,才看清周遭環境。
空曠、臟,看起來像是個早就被廢棄的廠房。
窗戶玻璃因為長期無人打理,已經破碎得不型,窗框上銹跡斑斑。
風雨裹挾著細雨從破損吹,劃過,仿若冰刃般凜冽刺骨,還夾雜著一刺鼻的腐朽、霉變氣味。
他想站起,卻發現使不上力,只好暫時作罷。
“咳……”風把滿地的灰塵揚起來,宋長國忍不住又咳了兩下,后腦勺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有一瞬的發黑。
“有人嗎?有……咳咳……有沒有人啊?”
他強忍著疼痛,竭力扯著嗓子呼喊。
“……”
許久,除了他自己的回聲,四下一片死寂,毫無聲息。
宋長國上還穿著醫院的病服,有些單薄,本抵抗不了這習習吹進來的冷風。
他深吸一口氣,瞥見立在不遠的柱子,慢慢挪過去。
這廠房兩側的窗戶相對,柱子位于正中央,正常況下,此風力最強。但好在左側窗外有棵大樹,正值早春,枝葉繁茂,擋住了對流風。
宋長國后背靠著柱子,雙膝蜷,隨著思緒逐漸清晰,后腦勺的疼痛愈發強烈,甚至蔓延至太,仿佛有鐵穿其中,不停地攪、拉扯。
寒風將窗外的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宋長國閉上眼,昏迷前的經歷一點點浮現在腦海中……
他是半夜被人在醫院打暈后帶走的。
宋長國昨晚吃過藥,不到十點就睡著了。
第二天下午要手,林叔擔心他夜里有突發狀況,便索在客廳沙發上休息,將里屋的門虛掩著。
半夜時分,萬籟俱寂。
‘叩叩!’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驚醒了林叔。
他起開門,瞧見門外護士打扮的男人,不楞了一下。
男子戴著口罩,只出一雙眼睛,目越過林叔,朝屋掃視一圈,表明來意:
“您好,我是今晚的值班護士,來帶宋先生去做前檢查。”
“前檢查?我家先生不是下午的手嗎?怎麼會半夜做檢查?”林叔看向男人的目頓時多了幾分警覺。
男子不不慢地掏出一份檢查單,遞給林叔,解釋道:“這項檢查比較特殊,需在前十個小時進行,結果才準確。”
林叔半信半疑,反復確認檢查單上的容。
上面確實明確寫著檢查項目的時間限制為 “前八至十小時”,且下方醫師簽字欄的字跡與宋長國的主治醫生筆跡別無二致。
“要是您還有疑慮,可以直接給喬伊醫生打電話確認。” 男子見林叔面遲疑,補充道。
喬伊,正是宋長國的主治醫生。
林叔略作思索,雖說檢查單看似無懈可擊,但有之前宋長國在花園亭子昏迷的前車之鑒,他仍放心不下。
“好,麻煩稍等,我去給喬醫生打個電話。”
“請便。”話落,男人抬手將口罩往上扯了扯,幽暗的眸底閃過一抹鷙之。
林叔轉去沙發取手機,很快找到喬伊的聯系方式,準備撥出。
突然——
啪!
一只花瓶重重砸向林叔后腦勺,瞬間碎裂開來。
林叔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覺一陣劇痛襲來,轉過頭,只見剛才還站在門口的男子不知何時到了他后,手中還握著破裂的花瓶殘片,眉眼間滿是兇狠。
“你……!”
話音未落,男人舉起手中的花瓶殘片,再次惡狠狠地砸向林叔。
林叔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本來在睡夢中的宋長國被靜吵醒,還以為是林叔不小心倒了什麼東西,掀開被子,下了床。
“老林,出什麼事了?”
他把門完全打開。
客廳里僅沙發邊幾上的一盞臺燈亮著,線昏暗,加之剛睡醒,睡眼惺忪,宋長國走出客廳,起初并未看到林叔。
直到往沙發走去時,腳覺到了什麼。
他定睛一看,瞳孔兀地放大——林叔昏迷不醒地倒在地上,而他剛才到的正是林叔的小。
“老林!老林!”
宋長國急忙向前幾步,俯想要扶起林叔,突然想到什麼,又趕忙直起,打算回里屋按呼鈴。
咔噠一聲。
有人的腳踩在碎片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在安靜的環境里格外刺耳。
宋長國渾一僵,剛要轉。
一只大手卻忽然從他后來,猛地捂住他的口鼻。
“唔……唔唔……”
宋長國力掙扎,試圖掰開那只手,無奈對方力氣太大,他好不容易掰開一點,隨即又被死死摁住。
很快,宋長國就覺呼吸不上來,開始充斥雙眸。
急之下,宋長國顧不上許多,拼盡全力扯拽對方的食指,趁機狠狠咬了下去!
“啊!”
男人吃痛,甩開宋長國。
宋長國勉強穩住形,便朝著病房門沖去。
“艸,找死的東西!!” 男子惱怒,破口大罵,抬腳猛地踹在宋長國后背。
宋長國毫無防備,向前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他雙手撐地,還想爬起來。
男人啐了一口痰,一只腳踩在宋長國手背,腳尖用力碾轉,‘咔’的一聲,指骨斷裂。
“啊!”
十指連心,宋長國忍不住痛喊出聲。
聽到這慘聲,男子心滿意足地勾起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嘲諷道:“跑啊,剛才不是能跑嗎?你再給老子跑一個試試?”
宋長國面部以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微張,疼得每個字都抖不已。
“你,你到底是誰……”
男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咬痕,額角青筋暴起,怒火更盛,吼道:“我是誰?我是你老子!媽的,敢咬我,看老子不弄死你!”
下一刻,他便使出渾力氣,狠狠地朝宋長國后腦勺連踹數腳。
宋長國毫無反抗之力,咳出一口鮮,意識隨之墜黑暗之中。
……
噠,噠,噠——
宋長國剛梳理完昏迷前的記憶,忽然傳來腳步聲,一輕一重,在安靜如斯的周圍里,聽起來格外清晰且突兀。
有人來了。
而且宋長國約能猜到這個人就是打暈老林,把他帶到這的“罪魁禍首”。
剎那間,宋長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順著腳步聲的方向,轉頭去。
與此同時,微弱的天映照在那人手中握著的件上,折出一道森冷寒,映他的眼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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