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胭心好累,接連挫之后,還是決定按兵不,重新回到機艙。
這一次沒再折騰,而是拿出試鏡的本子,在腦海中再過一遍臺詞和場景。
秦時夜在旁邊打著電話,無論是英語,法語,還是西班牙語,他都說的很好聽,沉穩勻速,老錢風十足。不像,從小語言天賦就欠奉,外語里就英語還不錯,其他語言雖然聽的懂,但流起來卻沒有他這麼順暢,這還是這三年來,為了接到更多的戲,私下請老師一對一私教的。
這次試鏡的角,人是生活在唐人街的中西混,來之前梅如霜請老師給補了幾天西班牙語課,應對試鏡時候的臺詞沒問題,但如果真的拿下這個角,語言上的功夫是不了的。
要不,拜托秦時夜教一下?
等秦時夜打過電話,轉頭就見盛胭正直勾勾地盯著他,蘸滿春秋水的瓷白下,橫波目里盛著朝夕氣象,乖巧得可堪畫。
他平靜地將眼移開,隨手拿過桌上的溫水抿下一口,水有些涼,心臟卻有些發燙。
“四哥。”
“嗯?”
“你喝的是我的水。”
“……”
秦時夜放下杯子,視線落在拿在手中的本子上,聲音冷冷淡淡的:“在看什麼?”
“這次試鏡的角,其中的臺詞我不是很悉,正準備多練練。”
盛胭起,拿著本子走到秦時夜面前,彎腰指出其中一句臺詞給他看。
“就是這句。”
秦時夜的目順著蔥白的指尖落在那句臺詞上,淡淡開口。
“Ella no está esperando al caballero, está buscando una espada afilada.”
沒有在等騎士,在找一把利劍。
明明不是第一次聽這句臺詞,可男人低醇的聲音偏生讓這句話多出幾分韻味,層次分明。
“四哥,你的聲音真好聽。”
盛胭真心實意地夸贊,拿出手機,仰頭看著他:“你能再說一遍不,我錄下來,今晚多聽幾遍。”
對上盛胭亮晶晶的眼睛,秦時夜突然起了逗的心思,面容淺淺淡淡的:“不行。”
盛胭:“?”
難道不應該是嗯……
為什麼這次他說了兩個字。
盛胭并不氣餒,又湊近了他一些,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拜托的手勢。
“四哥,一次就好,你就再說一遍好不好。”
秦時夜依舊高貴冷艷,盛胭的粘豆包戰并沒有功。
行吧,不說就不說吧。
再找私教練習一下就好。
盛胭百無聊賴,正好手機上是陸淮發來一條消息,問有沒有順利抵達戛納,回了句快了,順口就提了下西班牙語的事,誰料陸淮直接發了一條語音過來,盛胭沒多想,將語音點開,陸淮帶著些年氣的西班牙語臺詞從聽筒里傳出來。
盛胭:“你會西班牙語?”
陸淮:“會,我媽媽是西班牙華裔,西班牙語算是我的第二母語,以后你如果有關于西班牙語上的問題,都可以問我。”
盛胭雙眼一亮,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就解決了。
“好的呀,那就麻煩陸老師了,我按照時薪給你付費。”
正要按下發送鍵,手機上的信號卻突然沒了。
嗯?什麼況?
盛胭看向秦時夜,男人的視線落在筆記本上,屏幕還亮著,淡淡的冷落在他臉上,照的他的臉更加疏離。
看他還在工作,盛胭有些疑。
怎麼他的信號沒問題,怎麼的手機反而沒信號了。
盛胭走過去,想要瞄一眼秦時夜有信號沒,才剛走近,男人的筆記本就不輕不重地合上了。
對上秦時夜淺淡的視線,盛胭可憐地開口:“四哥,沒信號了。”
秦時夜面不改:“嗯。”
見視線落在手機微信上,言又止的模樣,腔中翻滾著一陌生的郁氣,讓他難得煩躁:“你很急?”
“也沒有,就是剛才和別人聊著天,信號突然斷了,對方或許會認為我已讀不回,不是很有禮貌。”
秦時夜口的滯消散了些:“偶爾會有信號中斷。”
話音落地,果然宋書走過來匯報,信號問題預計在三分鐘恢復。
秦時夜沒再開口,盛胭也沒說話。
三分鐘過的比三輩子還漫長。
看著面前冷淡的男人,終是試探地開口:“四哥,是不是我今天打擾到您工作,您生氣了。”
您。
秦時夜瞇起眼,注意到重新回歸的這個詞,他緩緩擰松領結,沉了聲,冷靜地問:“為什麼?”
他的話沒有點明,但盛胭卻秒懂他的意思。
他問的是為什麼要變裝,為什麼要在空乘面前表現得不同以往。
秦時夜看了眼宋書,宋書前往休息區,片刻后機艙里僅剩下他們兩人。
“說吧。”
盛胭嘆氣,將聽到空乘說話的事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最后總結陳詞:“四哥,雖然您說在您這兒友和未婚妻沒區別,但對我來說區別很大。”
“您是個嚴謹的人,我也是,合同上是什麼就應該是什麼,作為您的友參加秦家的活沒問題,但是作為您的未婚妻,我覺得還是太過正式了些。”
“雖然我和您的家人沒見過面,但您如此好,您的家人必定也一樣,如果他們誤會我是您的未婚妻,一年之后我們的合同終止,事會變的很難理。”
秦時夜靜靜地看著,低沉的聲音開口:“你是因為合同,所以才有顧忌。”
盛胭點頭又搖頭:“不全是,合同固然是一方面,但我對您有覺是另一方面。”
秦時夜一愣,就聽盛胭格外坦誠地說:“四哥,您是很有魅力的男人,我先前說過對您克制不住是真的。您給我十億,我們就應該按照合同辦事,拿錢辦事,多的不能有,也不該有。”
他習慣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遇上盛胭這樣坦白的,秦時夜還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秦時夜凝視著,目沉斂:“如果,我要終止合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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