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了錮曲嘉善的手臂。
曲嘉善下跌坐在地上。
是啊,殺人償命,本來就不無辜。
這輩子活著也沒意思的,死了也行。
…………
外面傳來駭人的聲響,坐在沙發上的許醉歡嚇的一個哆嗦,不安地起背靠窗戶。
不斷提醒自己冷靜,手落在肚子上,聲輕語:“別怕,別怕。”
是在安自己,也是在安肚子里的孩子。
門被從外面打開,看見江政寧那一刻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確認完好無損,江政寧把人抱進懷里,閉目松了一口氣:“沒事了,沒事了。”
從他前抬頭,許醉歡不安道:“嘉善,江盛把嘉善帶走了。”
“沒事。”江政寧拉著的手安:“以勛已經帶人過去了。”
“我們先出去。”
下樓,江政寧上前打開車門。
正準備上車,一聲巨響從遠傳來。
所有人都尋聲看去。
遠火沖天,警笛聲不斷。
跟他一起過來的警察很快就接到了通知。
“大火引起的汽油桶炸。”
“火場里有三個人!”
留下兩個人,其余的都趕了過去。
許醉歡下意識抓了江政寧的手,整個人都在抖。
“江政寧,我害怕。”這是第一次這麼直白地告訴他的恐懼
熱流著皮下到腳踝,白擺下出的小上出現一抹猩紅。
一手放在肚子上,抓江政寧的胳膊面蒼白。
看見那一抹猩紅江政寧慌地抱起上車,對前面的張助理催促道:“去醫院!”
位于北外郊,張助理立刻導航去最近的醫院。
醫院里,江政寧寸步不離地守著許醉歡,他現在無暇顧及其他。
辦公室里,醫生看著檢查報告抬頭道:“得住院保胎。”
見多了因為吵架出現先兆流產的夫妻,下意識叮囑道:“孕早期不能緒激。”
“很容易出問題的。”
目落在外面走廊,瞧著也不像犯事了,怎麼還有警察跟著?
起道謝,江政寧轉出辦公室,準備回病房。
在走廊遇見了著急趕來的榮以勛。
見他來,跟著的那兩個警察出聲道:“榮隊。”
榮以勛點頭回應,看向江政寧:“嫂子怎麼樣?”
“了驚嚇,要住院觀察。”江政寧道
他打算等好一點回市里的醫院。
看向榮以勛他問道:“那邊怎麼樣?”
榮以勛面凝重,如實告知:“三死一傷。”
江政寧側背靠醫院冰冷的白墻,疲憊閉目。
“我們趕到的時候火已經燃起來了。”
“到都是汽油本沒辦法進去。”
“只能帶著另外兩個人撤退。”
停頓一下,他繼續道:“但你二嬸沒攔住,沖了進去。”
“高溫引起汽油桶炸。”
“里面三個人都沒有出來。”
片刻江政寧抬眸,平靜道:“你按流程來就行,我們全力配合。”
說完看向一旁的華坤:“你先去理,我得陪著。”
“好。”華坤點頭
榮以勛道:“到時候可能需要嫂子做個筆錄。”
江政寧回頭看了一眼病房,收回視線,他道:“再等等吧。”
現在狀態不是很好。
把人送走,江政寧站在外面冷靜了好一會才推門進去。
許醉歡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
走過去坐在面前,江政寧拉住的手握在掌心。
落在窗外的視線收回,許醉歡紅著眼睛看他。
都聽到了。
沒有說話,只是傾把腦袋抵在他的肩頭,閉目失聲哭泣。
江政寧抬手抱住,任由發泄。
是他沒保護好,讓卷了這些是非。
…………
幾天后華坤從警局出來去找了江政寧。
許醉歡住院保胎,他放下一切陪著。
見華坤過來,許醉歡看向江政寧聲道:“去吧,我沒事。”
“我馬上回來。”說完他起和華坤一起出去。
走廊里,江政寧看了一眼旁邊的椅子走過去坐下。
華坤穿著白襯衫藍西站在他面前。
“弟妹況怎麼樣?”
江政寧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得繼續觀察。”
本來就不好,平時一不注意就會冒生病,懷孕他更多的是擔心害怕。
華坤走過去靠著他邊的白墻,放松姿態隨意。
“南照晚的死,江重熙自首了。”
“聽的供述,起火前江盛反悔讓嘉善走。”
抬眸看他,江政寧不解,那為什麼……
華坤嘆了一口氣道:“說死在那里也好。”
所以……
江政寧沉默不語,是自愿死在那場大火里的。
哪怕是以那樣慘烈的方式。
這麼多年的因果,恩債,一場大火燒的干干凈凈。
華坤把玩手里的打火機:“其實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
“沈軒帶著江盛的骨灰去西藏了。”想起這個,他側頭看江政寧
“這是他的愿。”
知道這個時候提不太合適,但他還是道:“那百分之五十的產,他的意思那是江老先生的心,他希你來打理。”
沉寂思考兩秒,江政寧道:“給我爸打理吧。”
他不興趣,也不擅長。
“好。”華坤點頭
他的意愿,他照辦。
這場大火燒掉了半個江家。
一次死三個人,因為不是什麼彩的事,沒有辦葬禮,悄然下葬。
江家老宅,江引鶴的頭發比之前白的更多了。
“先生,那空出來的兩座院子怎麼理?”一旁的管家問他
宅子本來就大,現在更顯的空。
沉默了片刻,江引鶴道:“全部翻新一遍。”
“全部嗎?”管家不太確定,這可是一個大工程
“嗯。”江引鶴點頭,
目掃過偌大的院子,全部翻新,過去的一切到此為止,所有的嶄新開始。
因為江政寧不放心,許醉歡這次住院住了半個月。
出院的時候常如愿也一起過來接。
知道懷孕,幾乎所有人都圍著轉。
原本不愿意來的太古音在知道懷孕后還是主過來了,說是等明年生完孩子,辦完婚禮再回去。
別人照顧,始終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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