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他又想到親子鑒定，悻悻躺回去。

上再想，也無法改變事實，親子鑒定很清楚地這寫著蓁蓁跟溫苒有緣關系，跟他沒有。

況且，蓁蓁的出生日期也對不上。

就像溫苒說的，他總不可能隔空授吧。

周聿珩一面知道不可能，一面又在腦中幻想蓁蓁是他兒的畫面。他肯定每天把小團子帶在邊，給無限寵，讓肆意張揚地長大，那樣以后就不會隨便哪個男的給點甜頭就被騙走。

孩不結婚好的，跟父母住一輩子，一輩子都是他們的小公主。

周聿珩在這種一會兒否定，一會兒又忍不住幻想的緒中反復拉扯了很久，直到凌晨才閉眼。

……

第二天，蓁蓁小朋友準時到兒園。

兒園每天的活都很多，婷婷老師說今天會有一堂神奇的魔課。

小朋友們都期待得不行，眼睛亮亮向門口，然后看見一個高高帥帥的叔叔走了進來。

蓁蓁有點驚喜：“叔叔，你怎麼來啦？”

周聿桁的頭：“因為我就是你們的魔課老師。”

小朋友們高興地“哇”一聲，個個坐得板正，看帥叔叔拿出一條狀東西點燃，刷地一下手一捋，火苗就變玫瑰花了！

小朋友們激拍手，一雙雙眼睛盯著他，生怕錯過一秒彩。

周聿桁也沒讓小朋友們失，又變了彩帶，魔方和糖果出來。

小朋友們都樂瘋了，周聿桁讓隨行來的魔師教小朋友們變簡單魔，招手讓蓁蓁過來。

“好玩嗎？”他拉了條小椅子在蓁蓁對面坐下。

蓁蓁眼眸澄亮，開心寫在臉上：“原來叔叔你還會變魔呀？”

“叔叔不止會變魔，還會變好多好多東西，只要蓁蓁喜歡的，叔叔都能變出來。”

“我想要的都能變嗎？”蓁蓁歪頭，“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周聿桁：“因為喜歡一個人，就會屋及烏。”

蓁蓁小朋友聽不懂，但覺是好話。

周聿桁沒有待多久，最后又了蓁蓁的小腦袋，離開了。

坐上車，手機響起，他瞥了眼，有些意外，竟然是溫苒打來的。

稀奇，竟然會主聯系他。

因為睡眠不足的困倦這一刻仿佛注一劑清新的醒神薄荷，神清氣爽接通，聽到的第一句卻是。

“考慮好了嗎，什麼時候辦手續？”

周聿桁扯笑了聲。

那邊：“你笑什麼。”

“笑自己傻。”周聿桁說，“還以為你主聯系我會有什麼好事，溫苒，你現在說話真的沒一句我聽的。”

“所以啊，沒必要為難自己也為難我。”溫苒冷起來是直人心窩的那種冷，“離婚后我保證滾得遠遠的，不礙周總您的眼。”

周聿珩心平氣和：“急什麼，離婚又不是買把菜那麼簡單。”

男人指尖纏繞著兩細的發：“這麼大的事我不得想清楚了。”

溫苒語氣忍耐：“你還要想多久？”

男人點開手機揚聲放到支架上，拿出一個明的小封袋，慢條斯理把發裝進去：“考慮好了自然會聯系你。”

說完難得氣地先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后，周聿桁將封袋給早就等候的鑒定科醫生。

做完這一切，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下一步作。

說來荒謬，他睡了不到兩個小時，醒來腦海里第一個念頭就是，再做一次親子鑒定。

本來想法就夠荒謬了，更荒謬的事他還馬上安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或許是被洗了腦，也或許是沒有出路，好不容易冒出點希，不愿意放棄。

哪怕一丁點希，他都想抓住。

……

溫苒掛了電話后核對了一會兒數據，然后就開始生氣。

什麼“等他考慮好了自然會聯系”？

要考慮到這麼地步才算考慮好？那他要考慮一輩子，難道就等一輩子嗎？

越想越心氣不順，溫苒拿手機走到窗邊，憋著氣又打過去。

“不行，你得給個準確時間。”

“……”周聿桁聽到溫苒的聲音才回神，“要多準確，準確到哪一分哪一秒？”

“你能這麼準確最好，我不可能一直等下去。”

周聿桁：“準確不了一點。”

溫苒來火，在京北待了這麼久，房子車子工作兒園都搞定了，反而離婚沒搞定，心里不是一般憋屈。

“你在哪，我們當面聊。”

周聿桁抬手看眼腕表，鑒定結果還要兩個小時才出來。

離醫院不遠的咖啡館，溫苒到的時候周聿桁已經到了。

復古風的棕橙調，男人手肘支桌，手懶懶撐著太，另一只手慢慢攪著咖啡，矜貴慵懶，坐在靠窗位置像一幅定格的高級海報。

聽到對面椅子響，他悠悠掀眸，招手示意服務生過來。

“橙和桂花酒釀蛋糕。”

都是以前溫苒在咖啡店常點的，但溫苒沒太注意這些，坐下就道：“你能不能別拖來拖去，拖得我每天想到這事就一肚子火。”

周聿桁扭頭住服務生：“再加一杯西瓜，這位士需要清火。”

溫苒眸圓瞪：“看見你就來火，喝什麼都清不了。”

周聿桁瞧氣鼓鼓的小河豚樣，心莫名轉好，手指曲起敲桌面：“講道理好不好，是你約我出來見面，又說看見我上火，什麼都是你說的，我冤不冤。”

溫苒不跟他繞：“一個星期，一個星期足夠了吧。”

“不夠。”

“那十天。”

“不夠。”

溫苒最后忍耐時間：“半個月，半個月后民政局見，不然我就買熱搜，把你送上熱搜，看你周氏總裁丟不丟得起這個臉。”

周聿桁突然興味索然，扔了咖啡勺，往后一靠：“那你安靜點，讓我好好想想。”

這一安靜就安靜了一個小時。

溫苒想不通一個這麼簡單的事到底有什麼好想的，往民政局一坐，字一簽，以后塵歸塵土歸土，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好嗎。

為什麼要把事復雜化。

扭頭看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周聿桁坐在對面看，過玻璃落進他眼眸，繾綣涌。

溫無意扭過頭來跟他視線相撞，一秒不到又扭開，男人眼眸染笑，角勾著笑意久久不散。

不知過了多久，溫苒聽見周聿桁手機響。

他接了個簡短的電話，跟著起。

仿佛夢回三年前的很多次場景，他接了電話就要走。

溫苒心里沒有什麼波瀾，垂眸吸果。

周聿桁卻在邊停住，手白的臉：“走了，還吃，都胖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