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是聞懷予一手張羅的,事無巨細,除了秦初儀式上要穿的兩套服。
小太太強調,婚紗和接親時的禮服不能提前讓他看,否則就沒有驚喜了。
妻寶男怎麼可能不同意?
雖然這場婚禮只請了親戚和至好友,但該走的流程是聞董事長親自督辦,所以結婚前夜,聞懷予被趕去了隔壁那棟別墅過夜。
親爹說了,結婚前夜夫妻是不能見面的,傳統習俗要遵守。
甚至為了監督他,聞家集出,全都住進別墅,也方便第二天接新娘。
某人面上倒是答應的好好的,半夜溜出門時,被倒時差失眠的聞知予抓了個正著。
于是原本熄燈的房間接連亮起,新郎香不,反而在婚禮前一天接教育到了半夜。
翌日天蒙蒙亮,聞懷予已經換上了淺藍的西裝,扯著脖頸的領結不住地在門口踱步。
時不時抬腕看看時間,怎麼一分一秒這麼慢。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聞子珊打著哈欠坐到客廳沙發上,上還穿著睡,“證都已經領了,初初已經是你太太了,跑不了!”
“有不了一點,”聞知予披著毯子平躺在沙發上,閉著眼開口,“昨晚被抓了也不死心,樓上樓下不知走了幾圈。”
“自己不睡也不讓別人睡。”
聞懷予從來都是會抓重點的,幾步到姐姐面前,皺著眉催促,“什麼初初跟人跑了,你快呸呸呸!”
他如今習慣了邊有小太太才睡得著,這一晚過得折磨,這會實在聽不得半句不吉利的話。
聞子珊好笑,還是順著弟弟的指示照做,然后懶洋洋起上樓換服。
……
吉時已到,鞭炮落地,新郎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往隔壁院子沖,遠遠甩下一眾伴郎。
江叔他提前通了氣兒,沒費什麼勁就開了門。
反而是戴著紅領結的松松,突然像不認識了一般,守在樓梯口的必經之路上個不停。
齜牙咧不讓聞懷予上樓,把娘家人的份現得淋漓盡致。
好不容易給松松大爺賄賂夠干,給房里的伴娘塞了好多紅包和轉賬,這才喊開了門。
可新的挑戰再次降臨,要接走新娘得找到藏在房里的鞋子,聞懷予找的滿頭大汗都一無所獲。
臥室太大也不見得是好事。
“我真的盡力了,”江淮直起腰錘了錘,“帽間我都翻兩回了,真看不見。”
另一位伴郎霍玨也著實挫敗,“要不讓嫂子給咱們點題?”
“沒用的,”徐星星笑得前仰后合,“我們都沒給初初說,就是怕叛變,是不是呀姐?”
許璀然也跟著笑,點點頭,“嗯,各位再加把勁,其實很簡單的。”
秦初在海城的朋友不多,伴娘只找了徐星星和姐姐徐璀然。
聞懷予無奈,急匆匆湊到賀行之跟前,“行之,快幫我問問,到底在哪!”
賀行之自從早晨得知今天的伴娘有徐璀然在后,就一直是個癡癡呆呆的狀態,這會回過神,面上為難:“我不好意思,你去!”
要是他膽子那麼大,怎麼會這麼多年都沒在人家姑娘跟前留下半點印象。
還至于搞這麼多年暗嘛。
還是晚到一步的聞子珊在門口提示,“老三,床上找過沒?枕頭里被子里好好翻翻。”
房里所有地方都找過,唯獨新娘坐的床了,聞懷予如夢初醒,這才爬到秦初邊認真翻找。
果然在枕頭里找到了鞋子。
也是這時,他才有時間去看他的新娘。
秦初穿著一條酒紅的旗袍,段婀娜秀麗,烏黑的長發挽在腦后,恬靜嫵。
仔細給太太穿上鞋,聞懷予將人橫打抱起,直至上車,都沒讓的腳落過地。
奢華喜慶的婚車不知繞著海城走了幾圈,才重新回到聞止聽瀾。
礙于秦準的狀況,新娘是沒有父親兄長牽著進場的。
不在意,反而是聞徹知道后,主提出送進去。
過花窗灑教堂,在地毯上投下五彩繽紛的影子。
不遠的門敞開,音樂響起,看到地毯那端的秦初時,聞懷予竟是鼻尖發酸,抬手胡抹了把臉。
穿著一白緞面婚紗,一字領設計將脖頸修飾得修長白皙,搭在鎖骨上那串名“鐘”的珍珠項鏈溫潤明亮。
烏黑的頭發高高挽起,藍寶石王冠嵌在烏發中,和極為相稱。
得聞懷予舍不得眨眼。
他甚至等不及走近,自己走過去接住的手,繼續往里走。
“聞太太,你好好。”男人隔著頭紗往那雙水盈盈的杏眸看去,聲音溫的無以復加。
“聞先生今天也很帥,”秦初偏頭與他對視,笑得眉眼彎彎,“不對,我先生每一天都很帥。”
話音落,察覺到被牽住的手又了,他好看的眼睛微微發紅。
“初初,夢想真的覺原來這麼幸福,這麼幸福。”
聞懷予哽咽一瞬,將的手放至手臂挽好,朝牧師看去。
“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聚集在這里,見證聞先生和秦小姐的婚禮。”牧師慈的目落在男人上,“聞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秦小姐為妻,不論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貧窮,都會同攜手并肩,直到終老嗎?”
聞懷予的聲音沒有毫遲疑:“我愿意。”
這是多年來曾在夢里出現過的場景。
“秦小姐,你是否愿意嫁聞懷予先生做他的妻子,無論在什麼環境,都愿意惜他、尊重他、保護他,直到生命的盡頭嗎?”
無盡夏捧花的藍占據眼底,秦初點頭,“我愿意。”
上首的牧師面慈祥溫,抬手示意,“請新郎新娘換戒指。”
提前準備好的戒盒里,秦初親手做的一對婚戒依偎在一起。
互換戒指,觀禮嘉賓中此起彼伏響起掌聲和起哄聲。
“新郎,到親吻新娘的環節啦!”不知是誰先一步開口,搶去了牧師的話。
在場人又是一陣笑。
男人角高懸,慎重仔細地托起孩的面頰,眼睛近乎癡迷。
“初初,”他喚,一如往常的溫耐心。
孩紅開合,回應,下意識攥住他腰間的料:“嗯,懷予。”
他的眸那麼沉,那麼深,笑意從眼底蔓延開,頰邊的酒窩沉沉下陷:
“我你,我會永遠永遠你。”
他俯下,虔誠地、溫地吻住的。
越七個春夏秋冬,他終于在初遇的那個地點等到了遲來的孩。
他也會在初遇的地點,陪伴直到生命的終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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