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英俊的西方男孩拿在手里的盒子出現在面前，聞懷予只覺得自己原本混的思緒越發理不清。

是他眼睛壞了，還是耳朵出了問題？

見聞懷予不，秦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了好久要送你什麼禮，覺得買來的實在沒有心意，不如自己做。”

“雖然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但我花了好些時間心思呢。”

“怎麼會，”甩開腦海里的各種聲音，聞懷予接過盒子，“只要是你送的，我都會很喜歡很珍惜。”

他迫不及待地解開絨綢帶打開盒子，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羊氈掛件。

是一個可的小狗，白黑耳，上還穿著一件藍的小T恤。

“是我一點點出來的呢，”見年的不再抿得那麼，顯然是喜歡這個禮，秦初這才放下心：

“你看，晚上做著做著會忍不住打瞌睡，不小心把針在手上，可疼了。”

，和他撒。

抬起雙手給他看，白皙的指側確實有不深深淺淺的痕，已經結了點點的痂。

年心頭一驚，平整的眉間霎時皺川字，大掌一把攏住孩的手，垂頭細細查看。

“隨便送什麼我都會很喜歡，”清朗的聲音里滿是心疼，“你的手是用來彈琴的，要保護好，不能傷。”

眼見聞懷予上的冷淡終于褪去，秦初這才放下心，乖巧抬眸看他，笑著點頭應下。

恰在這時，秦初肚子傳來幾聲“咕咕”響，不大不小，兩個人都聽見了。

俏的面容浮上紅霞，小姑娘笑得尤其無辜又可憐，“嘿嘿，懷予哥哥，我了。”

一整天又是學習又是做蛋糕，也該了。

帥氣的面龐終于浮起笑意，聞懷予寵溺地了的發頂，早已沒了半點脾氣，“我去給你做餛飩，我現在做得可好了。”

說完好看的角高揚，臉頰上的酒窩若若現。

這話可不假，自從上次他離開前和秦初約定好會給做餛飩后，聞懷予回到英國便認認真真跟著阿姨學學習做飯。

終于，在江叔連續吃了小半個月的餛飩后，聞家小爺終于做出了理想中皮薄薄、湯鮮鮮的餛飩。

“好呀，”秦初激地手舞足蹈，“我幫你把小狗掛件掛到包上去。”

說完蹦蹦跳跳跑到客廳鼓搗一陣，又重新跑回廚房陪聞懷予包餛飩。

整個過程中小姑娘多次提出想幫忙，都被年義正言辭的拒絕，強調鋼琴家的手是不能用來做這些家務的。

秦初拗不過，待餛飩下鍋好奇跑到爐灶前近距離查看時，又遭到了聞懷予的拒絕。

理由是有火的地方不安全。

于是只好聽話地回到餐桌邊坐好，雙手撐著下，盯著那個高大拔的影在廚房里忙碌。

驀地，突然想起下午放學時，同學和說的話。

那會急著去做蛋糕，慌慌張張收拾書包出教室，把要送聞懷予的禮忘在了教室。

“走得這麼著急，是要去約會嗎？”同學追出校門把盒子遞給，笑著打趣。

約會？

秦初愣了片刻，而后靦腆地笑了笑，不否定也不肯定。

約會又不止是的男才能做的事，朋友面、兄妹見面也可以做約會，秦初想。

所以和懷予哥哥，也算得上約會吧。

“祝你今晚的約會順利，”孩臉上的緋似乎說明了一切，男孩瀟灑地攤了攤手，“墜河的姑娘。”

說完把外套披在肩膀上，和揮手告別。

思緒被拉回當下，秦初咬著，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對著年的背影拍下一張照片。

然后迅速打開朋友圈，點擊最近一張圖片，編輯好文字發送：

「祝懷予哥哥生日快樂，天天快樂呀。」

這是他第一次出現在的朋友圈里。

發送完鎖上手機，聞懷予也端著熱騰騰的餛飩擺在了面前：“很燙，吹涼了再吃。”

溫又仔細。

“好喔，”笑得眉眼彎彎，小勺小勺送到邊吹涼才吃，“懷予哥哥好厲害。”

快樂得餐桌下的小腳也閑不住，腳掌搭在他的腳背，歡快地抬起又落下。

聞懷予此時地滿足無以復加，顧不上吃東西，只是滿眼帶笑地看著小姑娘，俊是從未有過的溫。

放在一旁的手機發出“嗡嗡”地震，秦初拿過解鎖，也沒仔細看，順手就按下了接聽。

沒來得及寒暄，手機屏幕里霎時出現一個悉的面龐，直奔主題，“懷予哥哥是誰，快說。”

是那總奔走在吃瓜一線的閨徐星星無疑。

秦初小臉一僵，這會再去關閉公放有些蓋彌彰，索破罐破摔，“還能是誰，就是哥哥唄。”

反正的朋友圈他也能看到。

“你糊弄我！”徐星星不和客氣，“什麼時候發展的哥哥，都明目張膽出現在朋友圈了，幾個意思？”

“才出國多久，你就開始春心萌，不好好學習啦！”

一直低頭吃餛飩的某人，聞言悄悄勾了勾角，不聲地拿出手機，查看起了朋友圈。

“你別胡說，就是寄宿家庭里的哥哥，今天是他生日嘛，幫他慶祝一下。”秦初莫名心虛，頭低得快要埋到碗里去。

“好吧，”徐星星向來大大咧咧慣了，小視頻窗口再次查看照片，和閑聊，“還真別說，看背影也知道是個帥哥！”

剛給朋友圈點完贊的帥哥本人，聽到這角又往上提了些。

“嗯，”秦初胡應著，“怎麼想起給我打視頻呀，想我啦？”

是想把話題從聞懷予上移開。

卻不想對面的徐星星忽地大喊一聲，連忙催促秦初，“初初，你快看留言，黎敏他們好幾個生都讓你把懷予哥哥微信推給。”

“嘿嘿，要不……也給我推一個？”

原本在小口小口喝著湯的秦初秀眉一擰，猛地被嗆了一口，劇烈咳嗽起來。

顧不得咳嗽，連忙拿起手機湊到面前，邊咳邊擺手，“不行，不行！”

“為什麼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

“我不行，黎敏們也不行嗎？”徐星星追問。

“不行，”秦初義正言辭的拒絕，“就是不行，誰也不行！”

說完推自己咳嗽不舒服，急匆匆掛斷了電話。

卻對上了年玩味的目。

他傾，修長好看的手拿著紙巾在邊輕，似笑非笑地問：“高中生不談能理解，我大學都要畢業了，為什麼也不能談呢？”

清潤的聲線尤其人。

秦初還沒從剛剛的緒里，賭氣回，“能，怎麼不能，我現在就把你微信推給們。”

談就談，關什麼事。

說著竟是真的解鎖手機，打開了微信。

“別別別，”聞懷予不敢再逗，連忙起，走到邊坐下，“我不談，大學畢業我也不談，好不好？”

放了語調哄。

“我又管不了你，”秦初悶悶回，“反正早談晚談都是要談的。”

肯定是下午那個同學胡說八道影響了，不然今天怎麼會這麼反常呢。

“怎麼管不了？”聞懷予把擱在一旁的蛋糕放到面前，手臂搭上旁座位的椅背，“你當然可以管我，被你管我可開心了。”

正當秦初思考該怎麼回這話時，肩膀上傳來一陣溫熱——

一個力道落了上來，是他的手。

“初初，抬頭，”這是相這麼長時間一來，他第一次這麼親昵地。

孩茫茫然順著聲音看去，只聽“咔嚓”一聲，年一支手臂握著手機直，拍下了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接著，從來不更新朋友圈的聞家小爺破天荒地發布了人生第一條微信朋友圈。

配文很簡單，卻頗深意：「嗯，祝我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樣快樂。」

照片里的年俊朗溫潤，頰邊的酒窩深陷。孩俏麗明艷，看向鏡頭的表呆萌，乖乖被他虛挽在懷里。

兩人面前的桌上，擺放著孩親手做的蛋糕。

這是陪他過的第一個生日。

——

離家的第一年圣誕假期，秦初沒能如愿踏上回海城的班機。

只因趙時晴和秦德山的離婚司進二審，雙方劍拔弩張，明里暗里斗得不可開。

向來溫如水的趙時晴，一改往日行事風格，態度強要和秦德山爭奪公司經營權，一步也不讓。

怕秦初回家看到父母反目仇的場景，趙時晴選擇和兒實話實說，并希待在國暫時不要回去。

“別擔心，家里有哥哥陪著我，你照顧好自己媽媽就放心了。”視頻那頭的趙時晴依舊打扮的端莊溫，只是眼底的烏青難以遮蓋。

秦初如何看不出來，努力展笑容回道：

“嗯，我知道，我和懷予哥哥正在去買圣誕樹的路上呢。”

說完把攝像頭調轉到朝聞懷予那邊。

“阿姨。”趁紅燈等待的時間里，駕駛座上的年抬手揮了揮，朝鏡頭打招呼。

聽多了兒講述，如今聞懷予穩重的寄宿家庭大哥哥形象在趙時晴這里可謂非常有說服力。

“懷予啊，我家初初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不麻煩的阿姨，”年在趙時晴面前從來乖巧恭敬甜，“初初很乖，學習也很刻苦，您不用擔心。”

話音剛落，屏幕一晃，視頻上的人變了秦準，“國外的男孩花花腸子可多了，懷予你得幫我看牢初初，小心被渣男騙了！”

一來二去，秦準和聞懷予也已經絡起來，兩人甚至加了微信。

“嗯，知道。”花花腸子最多的某人答得面不改，“你放心，有我保護初初。”

自己未來的老婆，他不保護誰保護。

車子徑直開到市中心最大的圣誕集市，秦初拿著包先下車，邊和家人視頻，邊等聞懷予停好車來和匯合。

小姑娘不設防，站在路邊等待時，一個強勁的力道從面前略過，霎時奪走了懷里的包，和正在視頻的手機。

“小，抓小。”被男人大力推到在地時，秦初反應迅速，大聲呼。

急忙從地上爬起，手指著逆著人走的三人，焦急地跟在他們后。

“初初！”聞懷予已經走到離很近的地方，隔著熙攘地人群問：“有沒有哪里傷？”

語氣難掩焦急。

“我沒事，懷予哥哥，包，你的包！”秦初指著幾個人逃離的方向。

原本已經送了一口氣的聞懷予，此時聽見小姑娘的話，眸一凜，抬步往小逃走的方向追去。

拿走了包沒關系，可包上還掛著送他的羊氈掛墜！

人群熙熙攘攘，三個小穿梭游走，卻始終甩不掉那個面容深沉的亞裔男人。

直至拐進無人的小巷，他依然窮追不舍。

“嘿，別再往前了。”其中一個混混拿出彈簧刀不住地比劃，“再往前就要傷了。”

聞言互相傳遞眼神，放肆大笑。

聞懷予雙手舉起，還在步步近，“包和手機你們都可以拿走，我不會報警，只要把包上的掛墜留給我，這對我很重要。”

混混聽見越發肆無忌憚，用刀尖挑起那個羊氈小狗，挑釁道：“這個嗎？”

接著利刃割破繩索，掛墜掉落在地。

“就是不給，你能怎麼樣？”混混抬腳，重重踩在上面，笑聲滿是嘲諷。

下一瞬，強有力的拳頭裹挾風而來，重重落在了他的下顎。

接著，膝蓋猛然一痛，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個俊逸的東方男人面發沉，攥的拳頭咯咯作響，一步又一步，朝著剩下的兩人近。

這是走不通的小路，兩個小混混退無可退，只好咬牙關，徑直朝聞懷予撲去……

沒過多久，小姑娘焦急找來，帶著哭腔不停地喚他。

年這才從巷子里疾步走出，語氣有些兇：“你怎麼來了，你在原地等我會回去找你的。”

他不想讓去有任何一危險的地方。

“我擔心你，”秦初沒計較他語氣不善，杏眼里蓄滿淚花，“怕你傷。”

對上關切的視線，聞懷予重新下聲音，溫安，“別怕，我沒事。”

說話間扯角上的傷口，他輕輕“嘶”了一聲，臉上卻帶著失而復得地淺淡笑意。

還好，送他的禮沒有弄丟。

這是聞家老幺聞懷予，長這麼大來第一次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