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黛靈見狀，眼眶歘一下潤起來。

六年沒見，兒長漂亮的大姑娘了。

當年，走得狠心，兒現在躲著也是應該。

章黛靈張了張，終是沒有喊出兒的名字。

下心頭萬般緒，定睛看著眼前的弟弟。

“阿珹。”只是喚了一聲，章黛靈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章珹見姐姐這樣，眼睛也忍不住發紅。

他清清嗓子，接過姐姐手中的行李車，輕笑一聲：“咱們先回家吧。”

機場人多口雜，不是久待的地方。

“好。”章黛靈用指尖拂去淚水，余瞟向六年多未見的兒。

兒垂著頭，眼角微紅，板著小臉，跟小時候生氣時一樣可。

一路來到停車場，坐上舅舅的車。

宋詩予和媽媽坐在后排。把臉偏向窗外。

“詩予。”耳邊傳來媽媽的輕喚。

癟著，不想回應。

“是媽媽的錯。媽媽當初不該那麼狠心。”章黛靈聲音哽咽，“對不起。”

宋詩予終是忍不住轉頭看向媽媽。離近了，可以清晰地看見眼角的皺紋。

許是兒終于肯正眼看自己，章黛靈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往下淌。

“詩予。”章黛靈抬起手，想要像小時候那樣的臉，卻在半空中停住，最后落在自己的上。

“你長高了，長得比小時候還好看。”

章黛靈的聲音輕，還有長途飛行后的倦意。

宋詩予從嗓子眼里冒出一聲“嗯”。

主駕開車的章珹見后排這對在別扭期的母，又無奈又覺得幸福。

這是他在國外那幾年最憧憬的團圓。

回到家，宋詩予率先跑進臥室，關上了房門。

客廳里，章珹對章黛靈說：“這兩套房我都寫在小予的名下。以后，這就是我們的家。”

章黛靈只是掃了一眼房間，視線落在章珹的臉上，鼻子一酸。

“這些年你究竟為國做了多事？你一回來既給你權又給你錢。”

章珹不在意地笑笑：“那些事說不得。不過，不管我在何等地位，我都不會背叛自己的良心。”

“好。”章黛靈十分欣，“你一定要記住今天說的話。別被京市的繁華迷了眼。”

“姐，你就放心吧。”

章珹把姐姐都喊上了，章黛靈也不再多說。

章珹瞟了眼房門閉的臥室，輕嘆一聲：“姐，有些事我還是得告訴你。”

“關于詩予的嗎？”章黛靈問。

“嗯。”章珹點頭，“小予這些年....過得很不好。”

章黛靈的眼睛立即睜大：“怎麼會，爸爸不是在管嗎？”

“爸在你出國后，就重新找了人。生了個兒子....”章珹將小予這幾年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一說到詩予初三那年被小黃半路圍堵，章黛靈的眼睛就紅了。

再說到詩予頂住力考上重點高中，獨自跑去深市，被爸爸趕出家門。

章黛靈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接著說到爸爸不給生活費，詩予跟著出門撿垃圾，到打零工。

高中畢了業考到京市，不去京北大學，卻選了播音主持。

好不容易生活有了盼頭，又遇上了白昭。接著為了躲避白昭，不得不在京圈的富家子弟邊周璇。

“宋凜祥那個王八蛋！”章黛靈一聲痛罵后，捂著臉哭起來。

“難怪詩予不肯理我，我不是個好媽媽。我不該把丟給宋凜祥。”

章珹從茶幾上出紙巾遞過去：“姐，是我的錯。因為我的事，才讓你和小予分居兩國，才讓你不能聯系小予，也不能打聽小予的生活。”

章黛靈哭著搖頭：“你是為了國家，沒有辦法。不是你的錯啊。錯在那些沒有良心的人。”

“阿珹，姐姐這輩子對你沒有提出什麼請求。這次姐姐求你，能不能讓那些人到懲罰。包括宋凜祥。”

“姐。你放心。”章珹的眼底浮現幾分狠意，“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那些人。”

爸爸媽媽去世的早，他和姐姐吃百家飯長大，后來靠姐姐打零工給他學費、生活費。

再后來，姐姐發現跳舞的天賦，中途去學舞蹈。

他為了節約錢，便去了部隊，每個月寄錢給姐姐，讓去請舞蹈老師。

他在部隊里拼命往上爬，姐姐在外面拼命往上學。

姐弟倆相依為命打拼到現在，本以為會給下一代帶來更好的生活，沒想到，還是讓小予吃了這麼多苦頭。

還差點被權貴踐踏。

想到這些，章珹對白家人就多恨幾分。

白家不會教孫子，那就讓他來教。

章黛靈察覺到弟弟散發出來的恨意，不由提醒：“話雖如此，你也得注意分寸。不要被報復心沖昏了頭腦，切勿濫用權力。”

“我曉得的。”章珹點頭，“那些人各個都有錯在，只是無人敢查。這次，就讓我來清理京市的污穢。”

上面的人將他調來這里，不就是有這層意思嘛。

他的背后沒有家族，只有兩個為大義忍分離的家人。

上面的人相信他，他也不會讓人失。

“阿珹，你還是七年前的你。”章黛靈不慨，“不愧是我老章家的人。”

雖然去了國外，但也不能與弟弟見面，以免暴弟弟的行蹤。

今天，也是和弟弟七年來第一次見面。

原本擔心弟弟會不會變了心境，所以才百般提醒。

還好，弟弟依舊是那個正直有大義的男子漢。

姐弟倆多年未見的疏離驟然消失。

此刻，章珹的視線再次看向臥室：“姐，小予那邊咱們慢慢來。給一點時間適應。”

“好。”章黛靈說，“我明白的。對了，你說跟那個幫的男人談上了，這是怎麼回事？詳細跟我說說。”

“這事說來話長啊。”章珹道，“那個男人段斯昀，是京市段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