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妃!”
“今日迎娶的乃是我北辰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不是已經有世子妃了嗎,怎麼又娶了一個……”
“才不是呢,世子妃就只有一個,始終都是。”
“世子大婚的傳聞你應當有聽說過,今日這般形,就是世子殿下為了彌補世子妃,才特地準備的。”
“而且啊,三書六禮一樣不缺,都給世子妃安排得妥妥當當,可見這世子妃是有多麼寵!”
“原來如此——”
眾人不慨,世子妃的命好,竟這麼奪得世子的寵。
究竟是誰世子妃不寵。
又是何人說的世子殿下不近的啊。
世子要是真不近,又怎會做到對世子妃這般重視呢。
——
隊伍從將軍府啟程。
只見長宴騎著駿馬在送親隊伍的前面,護送著坐著昭昭的花轎往世子府方向緩緩前行。
而此時的世子府,熱鬧非凡、喜慶滿滿。
王上、王后,以及遠在南都的顧璃、顧桉,全都齊聚一堂。
燕寒為了能夠讓芙禮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嫁給他。
早在之前便寫了請帖送到了南都,不僅給了顧桉和顧璃,如今的南都皇帝子鼎也收到了,只不過子鼎來不了,但也是送來了賀禮。
他知道,昭昭定是希于重要之人能夠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只要他能想到的,都會一一的去做。
世子府門口。
燕寒站于府門前,他的掌心開始出汗,漉漉的讓他更加張。
從清晨等到黃昏,一直張著,期間還夾雜著對新娘到來的期待。
明明已經是夫妻幾月,還是會像個頭小子那般張。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等了許久,終于等來了門外傳來送親樂曲。
燕寒,也終于等來了要嫁給他的昭昭。
他一襲紅袍,韶流轉,出塵逸朗的俊彩煥發。
見到花轎的影子,他步伐有些加快,從石梯而下,準備去接新娘子。
而為兄長的長宴早已下馬,率先走到花轎前去將芙禮牽了出來。
只見新娘披大紅蓋頭,霞裳絢,一雙白纖手盈盈握著半截紅綢,步步生蓮,儀態人。
昭昭被阿兄牽著一步又一步地朝燕寒而去。
而后,纖細白的玉手便被阿兄送到自己夫君的手中。
長宴眉眼倏地染上認真之意,他聲線清潤,語速不急不緩地對燕寒說著,“今日我將昭昭送到你手中,來日若是你敢欺,我這阿兄可不會給你這兄弟面子。”
“阿寒可明白了?”
蓋頭紗之下的子,聽著家中兄長這樣一番話,心間忽地一暖,不自覺地抓握著手之人。
燕寒目盯著側之人,滿滿,溫萬分,“自然明白,我疼寵還來不及,怎會欺。”
“阿宴你便放心將于我吧。”
他也說得極其認真,帶著一不茍地誠懇。
這是他的新娘子,是他一輩子要著之人。
欺負,他哪里舍得啊。
芙禮抬頭看他,燕寒過細紗對上的眼神。
只覺面前子眼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顰一笑人心魂。
而后,芙禮在長宴的注視下,被燕寒牽著進世子府大門。
剛走進兩步,便看到了半月未見的顧桉阿兄和阿璃,也聽到了阿璃喚之聲。
眸中滿是驚訝,牽著燕寒的手越發了。
耳畔傳來男人輕低聲音,一字一頓說給聽,“昭昭該是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嫁于我的。”
“所以我便以你之名請了他們,我猜昭昭應該很心。”
芙禮已然不知該用怎樣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
開心、激、興以及心無限盆滿的喜悅,都在此刻一同噴發而出。
有阿兄送出嫁,便很是知足了。
沒有想到燕寒竟然還會把遠在南都的顧璃顧桉他們請來。
說好給最好的,他真的就做到了。
芙禮沒有說話,只是用手心的溫度一直向燕寒傳遞著。
傳遞著熾熱的一顆心。
在喜嬤嬤的帶領下。
兩人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只見前方正放著一個火盆。
而旁的燕寒也低聲說了句,“我牽著你過去。”
芙禮垂眸,從蓋頭下瞧見火盆邊緣,左手輕輕提著邊,右手被他牽著。
耳畔再次傳來喜嬤嬤的聲音——
“新娘舉步火盆,行為端莊人溫存。”
隨著這句吉祥話,芙禮抬過火盆。
而后,吉祥話一路走一路唱,唱到了世子府的正堂。
“夫唱婦隨同心腹,同輩相惜老輩尊。”
“珠簾繡幕藹詳煙,合巹嘉盟締百年。”
“……”
正堂之中。
王上王后早已坐在長輩席位上等著他們夫妻倆。
只見兩人角掛著笑意,雙目盯著前方緩緩朝他們而來的新郎與新娘。
而長宴也已從府門了正堂,他踱步往坐方父母席位之上走去。
長兄如父,今日,他代表的可是昭昭的娘家人。
新人踏正堂,便是要拜天地了。
待他們二人站定,耳畔再次傳來喜嬤嬤的聲音。
“一拜天地!蒼天為憑地位證!”
“二拜高堂!終生不忘養育恩!”
“夫妻對拜!偕老白頭萬事順!”
燕寒與芙禮按照嬤嬤的指引一一完。
長宴堂堂男子漢,瞧著瞧著,眼眶竟也有些泛紅。
能夠見證昭昭幸福地嫁給所之人,他很慶幸。
好在他與昭昭沒有錯過,能在十六年后知道彼此存在于世。
也能在今日以兄長名義參與的婚禮,便也知足了。
一旁的顧璃也紅了眼眶,眼角浸著淚水。
當初,為了阻止芙禮和親,想過帶逃婚抗旨、想過帶遠走高飛…
原以為和親北辰會讓禮禮痛苦,讓備委屈。
如今慶幸得不能再慶幸了。
差錯間,逃出了深宮。
嫁給了北辰世子,找回了阿兄,同時又擁有了。
顧璃真的為到很開心。
認識的禮禮,原本就該是這樣幸福的不是嗎。
只見偏頭看向一旁的顧桉,眼角帶著未干的淚痕,輕聲說著,“阿兄,禮禮終于守得云開見明月了。”
顧桉帶著安之意地的腦袋,隨后笑道,“禮禮值得。”
該是的,總會是的。
目落回正堂中的新人上。
夫妻二人對拜,三拜復三起。
隨著喜嬤嬤的一聲,“禮——”
眾人鼓掌之聲也跟著響起,喜嬤嬤笑著繼續說,“琴瑟和調花燭夜,凰匹配房春。”
停頓幾秒,又高聲落下,“送新郎新娘房!”
燕玥高興的聲音率先傳出,“好耶!送房!”
燕也附和著,“快!阿兄抱嫂嫂房!”
燕寒角輕笑,作利落地將側之人攔腰抱起,他踏著歡快地步伐穩穩地往后院而去。
同時,賓客也在他們后涌了過來,跟著了后院。
這鬧房可是他們期待許久的。
若是不鬧,豈不是便宜了燕寒。
鬧得最起勁的就屬燕家兄妹倆,都想著法子鬧燕寒。
一關又一關地鬧了將近半個時辰。
見鬧得差不多了,長宴便及時開口阻止了他們。
今夜應當是昭昭與阿寒的時間,該留給他們才是。
長宴落了話,眾人也不敢不從,都從后院回了前院。
作為最后一個離開后院之人,長宴在即將走到后院門時,耳尖聽到了后燕寒帶著笑意之話。
“謝了,大舅哥。”
長宴挑眉,忽地停住腳步,無奈地晃了晃腦袋,隨后又再次抬腳,離開了后院。
——
屋。
床邊的紗帳隨著晚風輕輕飄起,燭映在新人的面容之上,顯得溫萬分。
只見那紅的蓋頭紗被燕寒輕輕挑起,又作輕緩地放落在一旁的桌上。
而后,人如玉立于堂前。
容艷,一雙明眸善睞,仿佛能夠說話,讓人只一眼便沉醉不已。
燕寒深邃的眼眸盯著看了許久許久。
難得他心口之從剛踏進府門就一直沒有平靜下來過。
今日的確實很。
的,猶如山間清泉,純凈而自然。
眉目如遠山含黛,秋水盈盈著。
若凝脂,且若點絳。
而那一顰一笑間,盡顯的是傾城之姿。
他,著實是看迷了。
芙禮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小手輕輕地了他的紅婚服,聲音輕輕地,“夫君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他勾一笑,答得毫不夸張,“因為昭昭好看。”
“這般好看,定是要認真賞之。”
芙禮本就不住他的夸贊,只覺自己聽得面紅耳赤,只想躲他懷中而去,掩飾那心中的之意。
沒有回話,輕咬著下,用那無辜的表看著他。
這小模樣看得燕寒心間一,呼吸沉沉。
周安靜片刻,他再次開了口,“昭昭等我一下。”
說著他便要起,芙禮疑看他,“夫君是要去哪里?”
燕寒沒回,只淺淺笑著,隨后走到屋中的儲柜旁。
只見他從里頭拿出一個致小巧的木盒,抱著塔重新走回到新娘子的旁。
芙禮看向他手中的木盒子,一眼便認出是書房之中放著那灑金宣紙的木盒。
他看著燕寒一步步地將那機關盒子打開,隨后又從盒子之中拿出那張灑金宣紙,呈在眼前。
灑金宣紙原本上面只有那鑲金的龍之紋,如今宣紙上面寫著令芙禮悉萬分的一手正楷。
看著那卷起來的宣紙被燕寒緩緩打開。
直至看到最右側的“婚書”二字,芙禮驚訝萬分,眼中原本沾著的淚水瞬間隨著眼角滴滴掉落。
燕寒,他真的什麼都想到了。
原來,就算不說,也能夠擁有很多。
原來,只要被著、被懂著,就可以很幸福。
在將軍府中,阿兄拿出了燕寒準備好的聘書以及迎書就已經很震驚了。
曾經憾著自己與燕寒的婚姻只有一紙國書。
如今,他們也是有屬于彼此的婚書了。
且那還是燕寒親筆寫下的婚書。
只見婚書之上寫著——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
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
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
其實芙禮不知道的是,燕寒在寫這封婚書時,每落一個字,心都不自覺地一下,寫時那手也是抖得厲害。
他怕自己寫得不好,怕寫得不如意。
誰能懂他是多麼的小心翼翼。
芙禮眼含淚水,聲音之中帶著聲,“夫君,為何對昭昭這般好…”
只見燕寒抬手輕輕拂過眼角的淚水,無奈地嘆著氣,“大婚之日可不能哭的。”
話落,他重復著芙禮的話,“為何對昭昭這般好啊——”
男人角笑著漸濃,將摟懷中。
“因為我那是你啊昭昭。”
“此刻、將來燕寒都只著昭昭。”
。
如此沉重又一個詞。
芙禮是第一回從燕寒的口中聽得。
每每深夜時刻,溫之時,燕寒與說的最多的就只是那心悅二字。
可今日,他竟開口說著。
是那沉重又幸福的。
是將兩人捆綁的濃濃意。
“昭昭呢?”
男人低沉地嗓音再次傳的耳中。
“昭昭可也有想與我說的?”
芙禮窩在他的口之,哭著哭著倏地就彎起眉眼,纖纖玉手點著他的下,“。”
“未來的每一日,昭昭也會著夫君。”
燕寒墨漸深,心念微間,低頭便吻住了瀲滟的。
而后,芙禮被他攔腰抱起,往那紅羅紗帳而去。
這房之中,幽暗的燭映照著婚床上的紅紗,若若現間的映襯出了兩人的容。
新人相擁而落,長夜漫漫而歸。
………
時間轉瞬,來年春天。
世子府后院室之中。
芙禮正拿著一個孩的玩在手中擺弄著,忽地覺肚子傳來一陣劇痛。
倒吸一口涼氣,捂著肚子,抿,忍著疼痛。
云繡見狀連忙跑來,“夫人怎麼了?”
那一陣疼痛疼得芙禮眼角浸滿淚水,扶著自己的肚子,微微泛著白,“快…快去通知府醫和產婆,我怕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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