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在傅祁川面前這麼固執且強勢地要求一件事。
他眼神有些詫異,視線往我側掃了一眼,出口的話是變本加厲的涼薄,“等不了也得等!”“行。”
我輕輕點頭,悠悠道:“那我會讓所有人知道,傅家的里已經爛了,爛到小三都能踩在正房頭上了!看你怎麼對得起剛走的爺爺!”提起爺爺,他倏然一怔。
似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爺爺生前最反的,便是他和傅衿安不清不楚!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想到爺爺,還是擔心傅衿安的名聲。
最后,傅祁川頭滾了滾,抑著緒,瞥向傅衿安,冷聲開口:“讓你朋友住普通病房,就這麼定了!”傅衿安還是不愿意,“阿川……”傅祁川頭疼地呵斥,“行了,別再無理取鬧!”哦。
原來,他也知道傅衿安是不講理的那一方。
我不愿去想太多,想多了,難的還是自己,淡聲開口:“多謝傅總了,我這就去讓姑姑搬上來。”
聽見這個稱呼,他還是皺了皺眉,但冷著臉沒再多說什麼。
我斂下自己的緒,看向陸時晏,“學長,我們走吧。”
“嗯。”
陸時晏輕點下頷,與我一同離開。
下了樓,我輕車路找到姑姑的病房,林國安在門口煙。“
現在就能搬去vip病房了,在16樓。”
我走過去,簡單明了地說出結果。
說實話,我對林國安,實在生不出好,能說一句就說一句吧。
林國安當即出滿意的笑,上煙味濃得散都散不開,樂呵呵道:“傅太太的份就是管用,剛睡著,我現在就去起來換病房。”
我擰眉,“……等姑姑睡醒再換吧。”
“那也行。”
他把煙頭丟到地上碾滅,打開病房朝林楓招招手,“你姐下來了,還不快出來?”正納悶他林楓出來干什麼,我就見他拍著林楓的肩,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你表弟不是剛畢業嗎,之前實習那個公司太小了,沒前途。
你給他安排安排,進傅氏搞個設計部組長什麼的當一下。”
我有些頭疼,“我已經從傅氏離職了。
而且,傅氏也不是我開的,不是我說他能進就能進,能當組長就當組長的。”
“表姐。”
林楓子像極了林國安,吊兒郎當地道:“你在傅氏工作了這麼些年,就算離職了,也有人脈在這里,幫我弄個職位不是難事吧?”“就是說。
南枝,他可是因為你才學的服裝設計,你必須幫幫他。
再說了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嗎,他混得好了,你臉上也有。”
林國安連聲附和,又一次挾恩求報,“再說了,要不是我們家養了你那麼多年,你也混不現在這樣,你能當豪門太太,我們林家有一大半的功勞!”“……”我險些被氣笑了。
其實,姑姑今天罵他的那些話,一點都不假。
我在林家多年,就睡了多年的臺,每逢考試,只能到樓下趴在公共長椅上復習的,冬天冷得手腳僵,夏天被蚊子咬得上全是包。
洗澡早了,被罵耽誤他們上廁所,洗澡遲了,被罵吵到他們睡覺。
以至于每次用個衛生間,都會膽戰心驚。
周末好不容易放假,做完兼職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拖地洗,才能換來他一個好臉。
如果不是姑姑堅持,我早就被他們父子掀出去了。
若說報恩,我也能問心無愧地說,自己其實不欠林家什麼了。
現在只是放不下姑姑而已。
如今,他居然能腆著臉和我說,我能嫁給傅祁川,都有他們林家有一半的功勞。
我看向林楓,扯了扯角,“你因為我才學的設計?”林楓道:“對啊,就是你逢年過節買的禮那麼貴重,還能總是給家里生活費,讓我以為設計行業賺得很多,不然我才不會選這個破專業。”
“……你哪個學校畢業的?”“江職啊。”
江城職業技學院。“
……”我看著他這副和林國安如出一轍的臉,忍不住開口:“那你進不了傅氏,傅氏非雙一流大學的不招。”
“我要是憑自己能進,還來找你……”林楓年輕氣盛,梗著脖子要和我理論,林國安一把將他拉到后,“這不是因為進不了,才找你嗎?你就抓趁著沒離婚,幫他安排安排!”
見我不搭話,他眼神一轉,突然看向陸時晏,市儈又明,“你是南枝的朋友還是領導啊?看你這麼氣質不凡,肯定也混得很好吧,這丫頭脾氣犟,你能不能幫幫我兒子?”我瞬間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陸時晏幾乎也沒有猶豫,嗓音清潤地開口:“叔叔,抱歉。
是我領導,我得聽的。”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陸時晏一眼,只見他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原本還擔心以他的格,會應承下這件事。
而我并不想去填一個無底的,這件事答應了,會有下一件事、下下件事,與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死心。
除了與姑姑有關的,別的我都不想管。
林國安沒想到自己會看走眼,又扭頭想找我,“南枝,你就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幫不了!”我失了耐心,也怕他再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你們好好照顧姑姑吧,我先走了!”話落,與陸時晏一同離開。“
你不幫忙,我們自己想辦法!”臨走到電梯口,還能聽見林楓在后面吼了一聲。
我抬頭,有些尷尬地朝陸時晏道:“讓你見笑了。”
陸時晏不甚在意地笑笑,“沒什麼的。
我們家的一些親戚,更難搞。”
“是嗎?”我順口接了一句。
我和他雖然,但沒怎麼聽他提起過家里的事。
他輕輕頷首,“嗯。”
并沒有多說的打算,我也無心打聽。
抵達一樓后,饒是有空調,溫度也明顯比其他樓層要低一些。
陸時晏忽然住我,而后,下自己的大外套,直接攏在了我的肩膀上。“
外面冷,你這段時間盡量不要涼。”
我才發現,自己從公司走得急,外套都忘了穿,只好接下他的好意,“好。”
他微微一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的老婆我會送,不勞煩你了!”不遠,一道拔的影闊步走近,嗓音又沉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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