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孤不好，以后孤…… 不會這樣了。”

顧承沐為了哄人，說出了生平第一句認錯的話。

楚云汐怔了一瞬，驕傲的狗太子在跟認錯嗎。

接著，小臉埋進他堅的膛，用破碎的泣音道，“妾相信殿下。”

“可是殿下，您一定要還妾一個公道啊。”

顧承沐輕輕頷首，應了的話。

安頓好楚云汐之后，外面的雨也停了。

顧承沐將哄睡，著暴怒去了未央宮。

沈貴妃已經卸了梳妝，聽聞太子來了，還吃驚，披上外出了寢殿。

誰知剛走出去，太子就進來了，接著，就聽見了太子質問的聲音。

“為何派人刺殺楚云汐，你就這麼容不下嗎！”

他聲音帶著狂怒，沈貴妃呆住了。

太子的子，太了解了，心思縝，城府極深，都說君心難測，就是如此。

他對任何人，從不展現自己的真實想法。

而現在，他卻不管不顧地跑來質問，就像是被人吃了腦子。

難道是令智昏嗎！

反應過來的沈貴妃怒聲道，“現在是死是活！”

“證據呢！”

顧承沐冷哼一聲，將那支弩箭塞到手中，“怕是讓母妃失了，現在活得很好。”

沈貴妃拿起手中弩箭，看見那枚【晉】字后嘲諷一笑。

“宮中有暗衛之人，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就憑這麼個東西你就來質問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

顧承沐道，“沒錯，宮中有暗衛之人的確不。”

“但知道我今日去郊外踏青，用謊言騙我回來，再派人去刺殺楚云汐的人，只有你一個。”

“刺客還將此事嫁禍于我，說楚云汐擋了我立太子妃的路，才會去刺殺，是什麼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沈貴妃垂眸思索了片刻，馬上道，“你怎知不是皇后將暗衛借給楚云汐那賤人，故意制造事端，讓我們母子生嫌隙！”

顧承沐聽見母妃出言不遜，臉又冷又沉。

“皇后和楚云汐還能算準了，你會以表妹重病為由，將我騙回未央宮嗎！”

他一點面子沒給沈貴妃留，“兒臣不是父皇，母妃就別在兒臣面前演戲了。”

沈貴妃呼吸一窒，“說到底，你就是在怪我騙你回來，怪我讓你立婉兒為太子妃！”

越想越氣，怒指著太子。

“皇后往你宮中塞人，無論是誰你都照單全收，我不過是為了你好，想讓婉兒在你邊一心一意照顧你，你為什麼就是不愿意。”

“婉兒能為了你去死，那姓楚的賤人只能連累你！”

“夠了！”顧承沐忍無可忍，“是我的側妃，我不允許你這樣說。”

聽聽，這是做兒子的跟母親說話的態度嗎。

沈貴妃怒極，抬手要給他一掌，顧承沐扣住了的手腕。

“還請母妃注意你的言辭，莫要將我們的母子分全都毀了。”

說完，顧承沐放開了沈貴妃的手。

沈貴妃氣得頭暈，踉蹌了一下。

許清婉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立刻扶住了。

“姨母。”

嗓音微啞，帶著一點哭腔，顯然是聽見了母子倆的對話，知道表哥不愿立為太子妃，傷心地哭了。

沈貴妃看見眼中含淚，疑又心疼，“婉兒，你怎麼來了。”

許清婉帶著哭腔，嗓音微，“是巧瑛，說姨母和表哥吵了起來，怕您被氣病，讓我來勸勸。”

顧承沐冷聲，“多之人該殺！”

說完便轉走。

“站住！”沈貴妃拉住了他，“我問你，若今日殺之人就是我，你該當如何！”

顧承沐甩開了的手，“母妃安太廟那日，兒臣不會為您捧翟。”

說完，顧承沐邁步走了出去。

沈貴妃眼中閃著冷厲的，在他后大聲呼喊。

“今日若是我出手，一定不會讓有命活！”

“顧承沐，你還本宮一個清白！”

顧承沐腳步微頓，毫不猶豫走出了寢殿。

沈貴妃真是被太子氣得頭疼，許清婉將扶到了榻上。

“姨母，婉兒也知道自己家世不顯，不能對表哥在皇位上有什麼助力。”

許清婉以退為進道，“既然表哥不愿立我太子妃就算了吧，姨母別為了婉兒傷了您和表哥的母子分。”

沈貴妃低頭著眉心，片刻后，突然想到什麼，倏然抬頭道，“你何時來的！”

“你都聽見了什麼？”

許清婉一怔。

本以為，姨母會說‘一定要讓為太子妃’，這樣的話，沒想到姨母會質問自己。

“我……”

許清婉想了想道，“婉兒聽見表哥說，兒臣不是父皇，母妃就別在兒臣面前演戲了……”

許清婉越說聲音越小，的確從這里開始聽見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知道這里肯定有事！

實話實說，一是想博得姨母的信任，二是這里若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那姨母更不能讓嫁給旁人了。

許清婉跪在沈貴妃面前表忠心，“姨母放心，這些話婉兒會爛在肚子里，誰都不會說。”

果然，沈貴妃臉變了變，不過只是稍縱即逝。

了許清婉的發頂，“姨母當然相信你，聽見了也沒什麼。”

“你表哥的意思是說，我在他父皇面前賣乖討好，可陛下是我的夫君，試問哪位子，不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賣乖討好。”

話音一轉，又道，“婉兒放心，你表哥還是在意你的，今日姨母騙他說你病重，他立刻就拋下姓楚的賤人回來了。”

“你放心，姨母就算不讓你表哥立你為太子妃，也一定會讓他立你為側妃。”

許清婉很，頭枕在沈貴妃上，含著淚道，“姨母一心為婉兒打算，簡直比娘親對婉兒還好。”

“婉兒無以為報，待日后了姨母的兒媳，必定將姨母當親娘侍奉。”

沈貴妃欣點頭，“去吧，出寢殿將巧英過來。”

“是。”許清婉乖巧應下。

心中想的卻是，做側妃哪夠，心布局這麼多事，就是為了做太子妃。

表哥之前落的那張字條，是時候讓它重見天日了。

做太子妃之事，不能讓姨母有一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