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門口。
楚云汐挎著一只小包袱,懷中抱著芝芝,一定要走。
侍衛雖攔著,但臉上的表很是為難。
“娘娘,屬下也是奉命行事,還請您不要為難小的。”
“若是您執意要走,還需請示殿下,只要殿下開口,小的一定放行。”
楚云汐冷聲道,“此事我已經知會過殿下,他也同意了,我有要事出宮,耽誤了我的事,你一樣掉腦袋!”
“孤何時同意過你出宮。”
顧承沐的聲音在后響了起來。
楚云汐回頭看著他,一臉要走的決然。
“怎麼,殿下心里不想著表妹,終于想起我來了。”
楚云汐此話一出,周圍的侍衛和宮人全都驚呆了,有的甚至張著一副吃瓜的表。
娘子如此跟自己的夫君說話,放在一般世家都見,更何況是在東宮之中,殿下可是太子啊。
真是聞所未聞。
娘娘……不愧是太子妃,好猛!
顧承沐覺得沒面子,臉一訕,揮退了宮人。
他扯過楚云汐的手臂,低聲音道,“你又鬧什麼,趕快帶著兒回去。”
楚云汐抱著芝芝,沒辦法用力甩開他,只能瞪著他道。
“我走,還是許清婉死,你選一個!”
顧承沐臉倏然冷了下來,“我說再等等,你就非不信我是嗎。”
楚云汐清楚,太子只有在生氣和伏低做小時,才用“我”字稱呼自己。
顯然,他現在不是在伏低做小。
楚云汐揚起手,一掌甩在他臉上,“啪”的一聲很是清脆。
“顧承沐,你真讓我膈應!”
顧承沐舌尖抵了抵腮,神不明。
芝芝在娘親懷中,出小手指著他“呀”了一聲,似乎在不滿爹爹惹娘親生氣。
顧承沐看著兒,“打完了,你可以帶著芝芝回去了。”
不遠的夜羽,看著眼前的一幕,驚的都合不上了。
這……殿下竟然挨打了。
顧承沐目送著楚云汐回去,眼風掃了一眼夜羽。
夜羽在震驚中尚未回神,還半張著。
顧承沐道,“還不快走。”
“是。”
夜羽低著頭過來了,還不忘瞄一眼太子的臉頰。
紅了,太子妃出手真狠。
不知道一會到了別館能不能消,否則殿下被打這件事,要傳到南詔去了。
傍晚時,顧承沐回來了。
他沒回乾元殿,直接去了晚香殿。
楚云汐正在房中用晚膳,芝芝乖巧地坐在小搖籃里陪著。
看著娘親一會夾一塊糖醋魚吃,一會夾一只蝦球送口中,自己也想要吃,急得張著小,“啊啊呀呀”直。
楚云汐用筷子尖,沾了一點甜甜的葡萄,喂芝芝口中。
芝芝好吃的直吧嗒,黑烏烏的眼睛亮晶晶的,興地揮舞著小胳膊。
顧承沐一進來,看見的就是這幅溫馨的畫面。
他看著一桌子琳瑯滿目的菜,想要坐下吃飯。
楚云汐見他來了,臉一沉,吩咐道,“菜都撤下去吧,賞你們了。”
顧承沐都坐下了,楚云汐說這話明顯是不想給他吃。
他是太子,斷沒有跟下人搶食的道理,端坐著沒言語。
“謝娘娘賞賜。”
下人們應聲將菜都撤下了。
顧承沐著肚子,黑著臉。
芝芝手里握了一顆葡萄,朝爹爹出了手,“噠噠”跟他說話。
聽那意思,是要給爹爹吃葡萄。
小小的一顆葡萄,握在芝芝乎乎的小手里很顯大。
顧承沐突然就笑了,從芝芝手里接過葡萄。
“還是芝芝心,知道爹沒吃晚飯,給他爹吃葡萄,不像有的人,只會發脾氣。”
房中除了芝芝,任何人都能聽出來他這番話怪氣。
楚云汐本不理他,連個眼神都沒給。
顧承沐歡喜的將葡萄放進了口中,咬開之后,酸的他直皺眉。
他一向不喜歡吃酸,但好的教養還是讓他咽了下去,再說,這是兒給的。
楚云汐拿出帕子,給芝芝手,“以后桌上的東西不能撿知道嗎,那是娘親掉在地上不要的。”
芝芝“噠”了一聲,好像是聽懂了。
顧承沐額角跳了一下,這人絕對是故意的,等他吃完了,再告訴他葡萄是臟的。
“我都沒計較你打了我一掌,主來晚香殿找你,你就這麼對我。”
顧承沐終于繃不住了,出聲控訴。
楚云汐無視他,一邊給芝芝著小手小臉,一邊哼著小曲。
“你這麼對我,一定會后悔的!”
顧承沐一怒之下起走了。
*
未央宮。
沈貴妃一臉喜氣拉著許清婉的手,詢問這一年多過得如何。
許清婉一一作答。
最后,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
“姨母,楚側妃為何會死而復生,表哥懷中抱著的嬰孩,是楚側妃和表哥的孩子?”
“表哥立為太子妃了?”
一連串的話問下來,沈貴妃臉變得不是很好。
沉了片刻道,“只是占個太子妃名頭而已,陛下并未答應。”
嘆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你離京之后不久,沐兒就將那賤人的尸首葬進了皇陵,還是以太子妃之禮。”
許清婉不滿道,“表哥這也太過分了,陛下就不管管嗎。”
沈貴妃道,“陛下開始也不同意,但人都死了,沐兒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陛下也就依著他了。”
“就在前天,沐兒帶著那賤人回京了,說是南下時見的。”
“還說當年掉下懸崖后,被山下賣香的婦人所救,失憶去了南方。”
“還生了個兒,就是今天沐兒懷中抱著那個孩子,你也看見了。”
許清婉聽見這句話,指甲深深陷進了掌心之中。
他們真的有了孩子。
這一刻,表哥和別人親的畫面,在心中象化了。
仿佛看見表哥把人在下,瘋狂占有的模樣。
心里嫉妒到發瘋!
沈貴妃恨恨道,“要本宮說,那賤人當年本就是假死,不然從那麼高的山崖上跳下來,孩子怎麼能保住。”
許清婉眼中閃過一狠毒,“姨母,這可是欺君之罪,您和陛下打算就這麼放過那賤人了嗎。”
“還有那賤人的孩子,真的就是表哥的嗎,失蹤了這麼久,是不是清白之,本就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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