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低著頭，默默地擰著自己的角，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見如此，許牧堯覺得自己實在太惹人討厭了。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般，迅速別開視線，“以后不要隨隨便便跑去男人家里，尤其是晚上，防人之心不可無，請你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所有男人，記住，是所有！”

姜也十分不悅地瞥了男人一眼，“你不一樣……”

接著又大聲說：“我就是喜歡你，特別喜歡，今天算是通知了，我要正式追求你了，你做好準備。”

說完后，不等他回答，松開拽著的手，轉走到玄關，換好鞋，直直地看著他。

“送我回家！”

許牧堯啞然，無奈嘆息一聲，只得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秋風起，如墨的夜中，黑奔馳停在景灣前。

“以后，不要再來店里了。”許牧堯雙手握著方向盤，沉聲說道。

姜也開門地作猛地一頓，握門把手的指尖用力蜷起，心底一片酸楚。

吸了吸鼻子，轉揚起一抹燦爛笑容，“我來不來是我的事，開門做生意，你難道會拒絕顧客不？”

說完便下了車，“砰”的一聲，車門被重重關上。

現在的小孩兒脾氣都這麼犟嗎？

許牧堯看著跑遠的背影，疲憊地了眉心，他從未像此刻這般對誰毫無辦法。

后面的一個星期，姜也真的沒有再去錢三茶館。

對此，許牧堯著實有些意外，他本以為不會聽話。那天下車前說完那句話，他都已經在心中盤算好第二天該如何防止靠近自己。

未曾想，連著一個星期都未見的影，他反倒有些不習慣了，心底彌漫著一難以言喻的緒。

“老板，姜也出什麼事了嗎？”

小方端著茶壺路過前臺時，突然問道。

許牧堯單手撐著前額，抬眸瞥了小方一眼，淡淡掀：“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這麼久不見來，有些不習慣了，有好些大爺大媽也經常問起……”

“以后都不會來了……”

“誰說我不會再來了？”隨著一道脆甜的話音落地，門口走進來一抹靚麗的影。

只見姜也著一襲火紅收腰連，如那燃燒的火焰般熱烈奪目，高高束起的馬尾隨著的作在腦后微微晃，鮮艷的紅映襯得的皮更加白皙勝雪，讓許牧堯覺有些炫目。

一旁的小方眼睛都看直了，帥哥最為養眼，誰不看呢。

“哇偶～姜也，你也太了吧。”小方兩眼放地走了上去，圍著轉了一圈。

“謝謝夸獎。”姜也嫣然一笑，“今天我是作為客人來的，老規矩，還坐原來那桌，茶水點心還是原來那些。”

“好咧，你等著。”

小方走后，許牧堯好似還沒緩過神來，就這麼直直地看著眼前彩奪目的俏人兒。

直至目與那雙水汪汪的小鹿眼在空氣中匯。

“一個星期不見，有沒有想我啊？”姜也輕啟朱，言語間著俏皮。

相較于姜也的從容不迫，許牧堯則稍顯局促，他匆忙移開視線，輕咳一聲，“不是讓你別來了嗎？”

“我作為客人，來顧你的生意都不行啊？許大哥，做生意可不能這樣，何必與錢財過不去呢？”姜也柳眉輕挑，眼波流轉間盡是狡黠之意。

許牧堯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姜也一出現在店，便立刻吸引了眾人驚艷的目。

毫無架子，旋即與昔日的老相識們寒暄起來，不多時便相談甚歡，笑聲不斷。

趙大媽地握著的手，滿臉欣喜，“小也啊，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趙大媽，才一個星期沒見，我怎麼覺得您的氣比之前還要好呢。”

此話一出，趙大媽立刻著臉蛋，喜笑開。

對于場面話，姜也可謂是信手拈來。

“對了，你和我家孫子佑霖聊得怎麼樣啦？”

姜也稍稍停頓了一下，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嗯，還不錯，還不錯。”

實際上，自從上次加了微信后，他們之間連一句問候都沒有，不過這也正合的心意，免得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們聊不來呢。”

姜也微微抿了抿，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眼神卻時不時地向前臺那邊瞟去。

只見許牧堯半張臉藏在柜臺后面，看不清他的面部表。

慵懶地斜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茶水，茶香裊裊，氤氳水汽中，清純可的面容半遮半掩。

沒有什麼緒的目若有似無地落在前臺方向，那個男人上。

中秋那晚，失落而歸，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好幾天。

想到許牧堯說的那些話，心口就酸難耐。

舅舅葉富晟見如此，不有些擔憂，于是趁吃飯間隙拐著彎地問，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姜也一邊拉著米飯，一邊唉聲嘆氣，既然舅舅繞著彎子問，那也就順著他的話繞著彎子說。

“舅舅，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有一個孩，喜歡上了一個比年長十五歲的男人，這件事，您怎麼看？”

聞言，葉富晟手上作一頓，抬眸看，“這個小孩不會就是你吧？”

姜也眉心一跳，立刻擺擺手，“當然不是，呵呵，怎麼可能是我呢。實話跟您說吧，是我一個朋友，昨天告白失敗了，被大十五歲的男人給拒絕了，問我怎麼辦？”

“所以，你這兩天愁眉苦臉的，就是在為這事發愁？”

“可不是。我這人您也知道，就樂于助人，這點完全隨您啊，要不說外甥似舅呢。”

姜也咬著筷子，笑瞇瞇地看著舅舅，等待著他的中肯建議。

“告白被拒，那就說明人家不喜歡唄，那拒絕還能是因為什麼？”

“不對。”姜也立刻反駁，“那個男的，平日里對我朋友很好的，溫，事事有回應，還說過他就喜歡我……我朋友那種年輕有活力的樣子。”

越說越激，差點就說，還好及時剎住車。

葉富晟遲疑地盯了幾秒，“你朋友談，你倒是上心啊。”

舅舅心os：“小崽子，你這個無中生友的套路還是你舅舅我玩兒剩下的，你怕不是忘了舅舅是干什麼的了。”

“那男的拒絕的理由是什麼？說來聽聽。”

姜也立刻放下筷子，起挪到舅舅旁坐下，“就說倆人年齡差距太大，他很介意。”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其他一些理由都是圍繞著這一條展開說的。”

葉富晟像是在認真思考般點了點頭，“那我覺得，只要對方沒有明確說我不喜歡你，這四個字，那就代表還有希。”

此話一出，姜也立刻喜上眉梢，眼睛里抑制不住的芒，迸發而出。

“阿也，這是新到的花茶，你嘗嘗，看看好不好喝。”小方的聲音將思緒神游在外的姜也拉了回來。

“啊？哦好，我嘗嘗，謝謝啦。”

端起茶杯送到邊吹了吹，視線再次落向前臺，可這次卻不見許牧堯的影。

姜也立刻放下茶杯，起快步走到門口，手扶門框，站定在原地，目牢牢地落在不遠銀杏樹下那抹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