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看了眼還在沉睡的Serena，沈霽淮連澡都沒沖，隨手撿了件服套上便急匆匆去了車庫。

他邊開車前往榮政府邊回電話，焦急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揚聲傳出：

“阿淮，你快去軍區醫院，棠月，棠月出事了！”

他心一沉，猛踩剎車，立刻掉頭往醫院開。

期間Cathy打來電話，說：

“沈先生，過量服用藥會傷害到您的神經，這次催眠會很痛苦，您一定要做好準備。”

他將油門踩到底，正準備和Cathy說取消這次催眠時，太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疼得他眼前發昏。

他用僅有的理智將車速降到最低，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車頭撞上綠化帶被迫停了下來。

剎那間，北京大雨傾盆。

手室的燈滅了，醫生憾地搖了搖頭。

嬰兒啼哭不已，秦韻里喊著造孽癱坐在椅子上，沈正國背過子揩了揩眼角。

沈清禮大腦一片空白，高大的軀止不住抖，紅著眼睛問醫生搖頭是什麼意思。

“昨天還好好的，還抱了孩子，說等春天一起出去走走，怎麼，怎麼......”

醫生深深鞠了一躬，

“沈先生，您節哀。”

大雨塌了四合院里的花架，柿子被砸的稀爛。

周頌宜被電話聲和雷雨聲一并吵醒。

這個冬天似乎格外艱難，沈家的年好像也過不去了。

壞事和不幸接踵而至，周頌宜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提線木偶，麻木痛苦。

棠月姐姐死了，哥哥還在昏迷。

趴在病床前，一眨不眨地盯著哥哥看，上沒有傷為什麼還不醒呢？

用手指他濃的睫，哥哥在想什麼呢？

沈霽淮陷了夢中夢，他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再度舉起槍。

可剎那間，他的臉卻開始漸漸模糊，再次變得清晰時，卻變了一張人的臉，懷里抱著一個漂亮的小孩。

“你不敢朝我開槍。”

人得意地揚了揚眉，一手攏著懷里小孩的臉，強迫轉過頭來。

是Serena，Serena就像沒有看到他一般，只顧擺弄自己手中的小狗玩偶。

他沒有毫猶豫地扣扳機，槍口對準人的眉心。

人毫不畏懼地同他對視，用Serena的擋在額前，聲音輕飄渺：

“阿淮，你不記得媽媽了嗎？”

“還是說，阿淮想要再殺媽媽一次？”

“但你一定要小心哦......”

人從腰間掏出一把已經上了膛的槍，槍口對準Serena的心臟，

“偏一寸，就會有兩顆子彈同時殺死。”

“真漂亮，像洋娃娃一樣，媽媽真是后悔沒有給你生一個這樣的妹妹。”

與此同時，一道低沉的男聲從背后響起：

“把槍口對準Serena，殺了。”

他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語氣兇狠：

“Serena被顧笙綁架和你無關，你要拿這件事懲罰自己到什麼時候？”

他握槍的手了，著扳機的手指微曲，恨不得子彈已經穿過顧笙的眉心，

“怎麼會和我無關，Serena被嚇得夜里總是哭。”

Serena脖子上被那個瘋人掐出來的紅痕像是一繩索，狠狠勒住他的脖頸，讓他痛苦得無以復加。

他當時不知道顧笙在國，也不知道在紐約，更不知道暗中盯上了Serena。

算準Serena邊保鏢最那日，利用和他八分相似的長相，輕而易舉得到了Serena的信任，所以口口聲聲說Serena是自愿和走的。

Serena回來后發了高燒，的保護機制讓忘了一切。

可半夜里因為恐懼無意識的哭泣和抖無一不在提醒他，Serena因為他到了傷害。

“你不是想讓我消失嗎？只要殺掉你最后的心魔，我就能徹底消失了。”

心魔？

他最后的心魔會是Serena嗎？

母子連心這樣的話用來形容他和顧笙實屬諷刺，可事實確實如此。

顧笙知道Serena是他的救贖，所以就要力去把這份好毀掉。

“哥哥，哥哥，我好痛，救我救我......”

Serena的哭聲喚回了他的思緒，顧笙不知何時扔掉了手中的槍，大掌正著Serena纖細的脖頸，笑得癲狂。

“殺了Serena，就能結束這一切。”

惡魔的低響在耳畔，他再度扣扳機，對準哭鬧不止的Serena。

砰——

槍響，鮮擊碎了整個夢境。

沈霽淮以為自己會醒過來，沒想到再睜眼卻墜了更深層的夢境。

眼前是手不見五指的黑，滴答滴答的水聲在四周回響。

他握手中的槍，緩步往前走。

不多時，三點鐘方向出現了一個點，接著點變圈又擴大到四周。

頃刻間，黑暗被徹底驅散，穿著婚紗的Serena從圈里朝他奔來。

他下意識放下槍，張開懷抱，可他們卻肩而過，繼續朝他后奔去。

“Serena！”

他轉喚，想追過去，但卻已經撲進他人懷里。

明明隔了一段距離，他卻能清晰地聽到Serena喊那個人哥哥，說喜歡他，想要嫁給他。

“你喜歡哪個哥哥？”

“喜歡你，最喜歡你，只喜歡你！”

兩人的談猶如一針刺在他心尖，握著槍的手發。

他最擔心的況發生了，Serena更喜歡另一個他。

沈霽淮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夢，醒來就好醒來就好，但面前的場景卻越來越清晰，清晰到他能看到那人角得意的笑。

“哥哥，哥哥，你什麼時候醒啊，我好想你，我好想陪你說話。”

一聲呢喃鉆耳中，他環顧四周，

“Serena，小乖，是你嗎？”

“你更喜歡另一個哥哥對嗎？”

他像個迷途人，迫切需要這道聲音的主人給出一個答案。

“哥哥，你是夢到什麼了嗎？”

周頌宜激地站起，看男人痛苦蹙眉呢喃，附握住他的手，哽咽道：

“我喜歡你，我只喜歡你！哥哥，你快醒醒啊！”

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在乎的人好像轉眼間就全部離開了。

沈霽淮穩了穩心神，將槍口對準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砰——

夢境徹底被鮮擊碎。

一雙染著淚的眸子一眨不眨著他，他抬手了的腦袋，拇指輕輕揩去眼角的淚。

“小乖，哥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