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剛才著孕肚好似十月懷胎的側妃娘娘,此刻手矯健地奪了馬,一躍而上,將馬鞭在馬屁上,人影嗖地一下便竄了出去,直奔玄翼與云清絮的方向——
完了。
馮管家恨鐵不鋼地瞪著那被奪了馬的馬夫,“王府養你們吃白飯的嗎?連個人都攔不住!要你有什麼用!”
慌之中,馮管家也搶了一匹馬,朝竇棠雁離開的方向追去……
……
馬場北域。
一行胡楊樹立在水岸邊,枝干聳立,氣節蒸蘊。
京郊多柳樹,見胡楊,岸邊的這一排胡楊樹,威武赫赫的,倒是一番別樣風景。
但云清絮看不到。
這世間的景,往后都與沒有太多關聯了。
有些累了,下了馬之后,本想扶著如意,手抬到一半,方想起如意并未跟過來,僵在半空的手正要落回時,被一只胳膊給支住。
似乎知道不喜歡與他接,玄翼不再用手,而是用手肘隔著糙的衫,作輕緩,態度謙卑。
這樣小心翼翼,讓云清絮有些愧疚。
愧疚自己剛才的抵和生疏。
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說這些時日朝夕相滋生起來的恩,就說倒在馬背上昏迷那日,不也是這位平安先生將送回來的嗎?
行之間,更是免不了撞接。
一個已為人妻的婦人,何必在乎那麼多。
云清絮斂了斂神,一邊跟著玄翼往水岸走去,一邊道謝,“今日多謝先生了。”
回應的,是一陣沉默。
云清絮呼吸微頓。
角溢出一抹苦笑。
一個瞎子,一個啞,一起來這里騎馬,倒也是奇事一樁了。
玄翼引著坐在那擺在岸邊的靠椅上,那靠椅擺在樹下,樹蔭擋住日,涼意盈盈的。
等做好后,玄翼又從遠端了木盆過來。
木盆里盛著水,還有一條干凈的巾。
他將皂子和巾遞到的手里,引導著洗手。
云清絮握著那巾,有些寵若驚,“您是妾的救命恩人,又是家里的貴客,這種事,讓妾自己來便可。”
玄翼沒有理,只是拿起一旁的扇,替扇去額頭上的汗珠。
涼風襲來,察覺到什麼的云清絮,愈發局促起來。
匆匆凈了手,將水盆遞過去,“勞煩您了。”
看不見,玄翼卻能看見,的發梢上落了半片枯葉,擋住了發上的梅花簪子。
心中微,沒有立刻接水,而是抬手去幫拂去發上的葉子。
手還未到,遠便傳來一道尖銳的聲。
“好你們一對夫yin婦,丟人丟到外頭來了,當這里是你們自己家嗎?竟然在本妃的地盤上做這種無恥之事!”
“喜歡恩是嗎?”
“本妃讓你們恩!”
下了馬背的竇棠雁,看到這樣刺眼的一幕,將手中的鞭子狠狠甩了過來,砸中云清絮手中捧著的水盆,濺飛一團水花。
鞭子的尾部中了云清絮的面紗,將那覆臉的紗布扯下來,秀的容暴在空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