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晚。
丞相夫人房中,卻格外熱鬧。
幾位姨娘坐在椅子上,你一言我一句,嘰嘰喳喳抱怨個不停。
吵得丞相夫人有些頭疼。
索閉上眼睛,轉著手上的佛珠。
“大夫人,您倒是說句話啊!”六姨娘著急地說道。
六姨娘在們當中年齡最小,在沈若兮府之前,可是府中最寵的。
如今,顧客行就像是被沈若兮勾了魂似的。
只要顧客行一回府,沈若兮變著法子讓顧客行去的房中。
而們這幾個姨娘,甚至連顧客行的面都見不到。
丞相夫人緩緩睜開眼睛,一臉從容地說道,“相爺去誰的房里,是相爺的自由。”
“就是,六妹妹有能耐,就讓相爺去自己房里啊,別在這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五姨娘怪氣地說道。
當初六姨娘可沒從房里把相爺走。
如今自己也嘗嘗這滋味。
六姨娘一聽見這話,立即不滿道,“你別說我,難道你就不眼紅?”
“我有什麼好眼紅的,我好歹還有一個子嗣傍,不像六妹妹你。府這麼多年,連個孩子都沒有。”五姨娘捂著,一臉嘲笑。
忽然,‘轟’的一聲。
只見丞相夫人的手掌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佛珠上的線猛然斷開。
瞬間房安靜得,就連佛珠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五姨娘對上丞相夫人冷冽的眼神。
嚇得立即跪在地上。
驚呼道,“大夫人,妾不是這個意思!求夫人饒命!”
自從當年丞相夫人的嫡子去世之后,大夫人膝下就再無子嗣。
這也是丞相夫人多年來的心病。
剛剛只圖一時快,竟然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此時簡直將腸子都悔青了!
六姨娘雖然樂意見到五姨娘這副模樣,可眼前大夫人怒意正甚。
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努力藏起自己角的竊喜。
片刻過后,丞相夫人冷冷開口道,“起來吧。”
五姨娘這才悻悻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再開口說一句話。
“七姨娘畢竟是相府的新人,難免相爺多寵了些。你們這些做姐姐的,應該多擔待些。
不過,得空我會勸勸相爺,讓他雨均沾。
行了,就這樣吧。我乏了,你們退下吧。”
丞相夫人撐著頭,了自己的太。
“謝大夫人。”
眾人齊聲說道。
然后紛紛退去。
丞相夫人的房里終于又恢復了安靜。
一旁的嬤嬤又遞了一串新的佛珠過去,“大夫人,七姨娘您不打算好好管管嗎?”
嬤嬤有些替大夫人鳴不平。
勾得丞相每日留在房里不說,平日里連給大夫人請安都不曾來過。
區區一個姨娘,未免也太不將大夫人放在眼里。
丞相夫人接過佛珠,眼神一凝,“就等們自己去鬧吧,鬧翻天才好呢。”
頓了頓,角勾笑,“錦娘,我去萬佛寺禮佛的日子,是不是到了?”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
沈若兮的房里。
鵝梨帳中香。
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紗,半臥在床上,極了。
看到顧客行推門而,沈若兮立即著腳跑上前去。
腳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人心魄。
“相爺,你來啦。”
沈若兮纖細的手臂環住顧客行的后頸,聲音,弱無骨。
“不是說病了嗎?”
顧客行語氣中帶有責備,但眼中卻劃過一。
沈若兮順勢趴在顧客行的口上,嗔道,“妾一看到相爺,就全都好了。”
“果真?”
沈若兮抬起頭,垂下眼瞼,“不過,妾還有一不太好。”
“哦?哪里不太好?”顧客行勾起沈若兮的下。
裂開角,出滿口大黃牙。
沈若兮牽起顧客行的手,放在自己白花花的口上,跌宕起伏。
“妾的心慌得厲害,不知相爺能否幫兮兒瞧瞧?”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顧客行。
楚楚可憐中都帶著一副嫵挑逗。
瞬間勾起了顧客行眼底的,“那就讓我好好替兮兒瞧瞧。”
說完,顧客行立即將沈若兮打橫抱起。
一時間,帳中鈴鐺的撞聲和沈若兮聲,此起彼伏。
屋一片旖旎。
良久過后,沈若兮趴在顧客行的臂彎,手指不停在他的膛上畫圈。
勾得他心難耐。
他沒想到堂堂沈家大小姐,竟然比他那青樓出的六姨娘還會勾引人。
若自己再年輕二十歲,定要與這小妖再戰幾個回合。
顧客行一把握住沈若兮的手指,“不知兮兒現在心還慌不慌?”
沈若兮小一翹,“妾的心倒是不慌了,可難得。”
“哦?是誰惹我的兮兒不高興了?”顧客行蹙眉問道。
沈若兮撐起子,滿眼委屈地看著顧客行,“還不是那沈家人,妾明明好好地在相府,他們竟然對外宣稱我已病逝,還大張旗鼓地持著我的喪事。”
一聽到‘沈家’兩個字。
顧客行目一凝,松開了沈若兮的手。
原本他想趁機給趙淵扣上商勾結的帽子,沒想到趙淵竟然也向圣上參了沈家一本。
不僅沒有扳倒趙淵,還與沈家結了梁子。
“相爺,您一定要為妾做主啊!”沈若兮晃了晃顧客行的胳膊。
無骨的聲音再次傳顧客行的耳朵里。
顧客行的眉頭又深了幾分。
“不知兮兒想要我如何為你做主?”
“既然他沈文山不仁不義,非要說我死了,不如相爺就將我在相府的事告訴圣上,讓圣上治沈文山一個欺君之罪!”
聽見這話,顧客行雙眸微瞇。
他之前的計劃是,找個機會向圣上稟明沈若兮是沈府養一事,再趁機讓沈若兮向圣上說沈文山與趙淵勾結一事。
可如此一來,沈若兮殘害阮酒的事就會敗。
一想到沈若兮這小妖要因此獲罪,他還有些舍不得。
原本打算再多等些日子,沒想到圣上竟然放了沈文山。
不過,沈若兮這主意倒是不錯。
如今沈家已與丞相府惡,必須趕在趙淵拉攏沈家之前,讓沈家消失。
顧客行出手,上沈若兮的臉,“兮兒畢竟是在沈家長大,欺君可是殺頭的重罪,兮兒可舍得?”
沈若兮白的手覆在顧客行的手上,模樣像極了一只溫順的小貓。
聲說道,“無論是妾的子還是妾的心,都早已是相爺的。
從今以后,相爺才是妾的天,管那些旁人做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
顧客行滿意地大笑了幾聲。
“好!那就按兮兒說的辦!”
沈若兮趴在顧客行的懷里,眼睛里出一抹狠。
沈家人,既然你們那麼喜歡給人辦喪事。
那沈家的靈堂,就留給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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