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朝秦霜使了一個眼神。
秦霜按照阮酒之前囑咐的,立即開口道,“圣上,若此人果真是我的養,能丞相府為妾,民婦自然是替歡喜。
可丞相大人將納府中,卻從未告訴沈府,此舉甚是令人疑!”
顧客行抑制住眼底的慌。
回答道,“那是因為兮兒已經遭到沈家拋棄!”
沈若兮也立即附和道,“是啊圣上,沈家不仁不義,不顧十幾年的分,狠心將我趕出沈家!
還不惜謊稱我已病逝,來換取沈文山出獄。
我又怎會將自己丞相府為妾一事,告知沈家!”
聽見這話,秦霜冷笑一聲,“荒謬!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沈若兮雖然只是沈家的養,但我們夫婦二人一直對寵有加。
我夫君更是在得知病逝之后,人還未踏府中,便悲痛地哭暈了過去。”
沈若兮看到秦霜執意否認自己是沈家養。
于是,急切地向圣上說道,“我在沈家多年,圣上大可以傳幾個世家貴前來問話,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沈家大小姐沈若兮!”
還沒等圣上開口。
阮酒向沈若兮問道,“你果真要認下沈若兮這個份?”
“我本來就是沈若兮!”沈若兮回瞪阮酒一眼。
阮酒倒也不急。
笑了笑。
忽然,眼神一變,冷聲開口道,“圣上,我本念在養姐已經病逝,無意在大殿之上將做過的事盡數說出來。
既然丞相大人和這位姑娘執意如此,那民也只好求圣上為我做主!”
說完,阮酒慢慢挽起袖子。
令在場的人為之一驚。
見狀,圣上神凝重,蹙眉問道,“這是什麼?”
阮酒心中暗道,不就是裝可憐嗎?
我也會。
于是,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向下一沉。
接著,眼眶泛紅,眼中很快便蒙上一層水霧。
鼻尖一酸,哽咽著說道,“其實那日我養姐將我綁走之后,遠遠不止對我辱罵毆打這樣簡單。命人造了一座水牢,將我綁在木樁上,池水漫過我的脖頸。
更可怕的是,還在池中放了幾十條蛇。那些蛇撕咬著我的皮,可我卻不敢掙扎!
因為只要我一掙扎,池中的水就會涌上來,侵襲我的口鼻,嗆得我不過氣!
就這樣,我被困在水牢里,整整折磨了三日!
要不是哥哥派人找到我,恐怕我早已被折磨致死!”
阮酒描述得繪聲繪。
所有人都咬牙關,仿佛臨其境一般。
雖然阮酒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愈合,可麻麻的疤痕,足以告訴在場所有人,曾經遭過多麼殘忍的殺。
就連一向穩重自持的圣上,也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場所有大臣們,紛紛向沈若兮投去鄙夷的眼神。
如此殘忍的手段,簡直人神共憤!
阮酒放下袖子,吸了吸鼻子。
蹙著眉頭向顧客行,“我倒是想問問丞相大人,丞相府的七姨娘,果真是我那心狠手辣的養姐嗎?”
兩行淚珠,適時宜地從阮酒悲痛萬分的臉上落。
顧客行瞬間僵在原地。
瞪大雙眼。
好縝的心思!
一環接著一環地提問,他一步步踏陷阱。
讓他先承認沈若兮是丞相府的姨娘,然后再說出沈若兮殺一事。
若此時,他再執意咬定沈若兮的份,無疑是將自己也拉下水。
顧客行凝起眸子,攥雙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后走向沈若兮。
‘啪’!
重重地掌,狠狠地落在沈若兮的臉上。
“好你個毒婦,竟然假借沈家大小姐的名義來欺瞞于我!”顧客行對著沈若兮怒斥道。
沈若兮被扇倒在地。
隨后撐著子坐起來,捂住自己高腫的臉頰,角還有跡。
模樣甚是可憐。
“相爺,我沒有騙你!”沈若兮無助地拉住顧客行的襟,連連搖頭。
顧客行眼中憤恨,一腳將沈若兮踢開。
沈若兮對上顧客行冷漠絕的眼眸,心中已然絕。
顧客行跪在大殿上,朝著圣上苦苦哀求道,“圣上,微臣是遭小人蒙蔽!不是有意誣陷沈家!求圣上開恩!”
接著,大殿上不朝臣站出來幫顧客行說話。
圣上覺得有些吵。
閉上眼睛,屏氣凝神。
片刻過后,圣上緩緩睜開雙眼。
“既然如此,將這欺君罔上的子立即打大牢。顧丞相此番失察,回府好好反省吧。”
圣上的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任何緒。
雖然顧客行在這件事上,并沒有到過多的牽連。
但好在沈家洗清了上的污名,打消了圣上的忌憚,今后也不必再離開京城。
前腳剛剛踏出皇宮,后腳沈聿就忍不住對阮酒夸贊道。
“不愧是阿酒,那麼大的場面都能夠變不驚,你是不知道,剛剛我都快被嚇死了!”
阮酒聽后。
松開手掌,在自己的上蹭了蹭。
又何嘗不是?
沈聿接著說道,“圣上果然是個明君,不僅還了沈家的清白,還給阿酒賜了宮里治療疤痕的良藥。”
若不是今日發生的這些事,他還不知道阮酒上的疤痕竟然如此瘆人。
誰家子不希自己白如雪細,那麼多斑駁的傷疤,肯定難極了。
可居然一個字也沒提過。
想到這里,沈聿向阮酒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心疼。
阮酒笑了笑,“你以為圣上會信了我們的那番鬼話呢?”
“為什麼?”沈聿不解地問道。
“這不過是帝王的權衡之罷了。”
聽到阮酒的回答,沈聿依舊滿臉疑。
沈文山抬起手,敲了一下沈聿的腦袋,“你呀,要是能有你妹妹一般聰慧,我們便能省下不心。”
頓了頓,接著解釋道,“今日朝堂上丞相一黨對顧客行的擁護,圣上都看在眼里。圣上也深知朝堂上的黨派之爭,他絕對不會縱容任何一方勢大。
就像之前圣上忌憚我們沈家,無非是怕沈家與其中一派勾結,威脅帝王之位。只要沈家只忠心于圣上,沈家就會安然無恙。
所以,沈若兮究竟是不是沈家養,并不重要。
圣上要的是,借此好好敲打顧客行一番。”
沈聿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沈文山擰眉,揪住沈聿的耳朵,“也不知道這些年你讀的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沈聿捂住耳朵,不停喚。
“疼疼!母親,快救我!”
“阿酒!救救我!妹妹!快救救我!”
......
一家人嬉戲打鬧的影,越拉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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