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表姑娘,丞相府柳姨娘派人送來一個禮,說是為昨日之事向你賠罪。”春桃將一個致的匣子遞了過去。
春桃昨日可看得清清楚楚。
表姑娘好心去參加柳姨娘的生辰宴,卻惹得一。
那顧丞相更是恨不得將表姑娘立即關大牢,最好連同沈家一起獲罪。
今日區區一點小恩小惠,就妄想獲得表姑娘的原諒。
阮酒接過匣子,打開一看。
里面放著一只致的簪子。
“這簪子雖然看著價值不菲,但表姑娘才不會缺這些東西呢。”春桃嘟囔道。
阮酒笑了笑,將簪子放到一邊。
隨即,出匣子中的夾層,取出來一封信。
這不讓春桃傻了眼,問道,“這是什麼?”
“柳如煙的謝信。”阮酒回答道。
“不是賠罪嗎?怎麼又了謝啊?”春桃不解。
阮酒暫時沒有回答春桃的問題。
只是先將信箋打開,仔細讀了信上的容。
跟心中所想的大致相同。
然后,就將信到燭火上面,看著信一點點變灰燼。
“就這樣燒了?”春桃問道。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留著做什麼。”阮酒笑了笑。
看到春桃一臉不解的樣子,阮酒拉著春桃的手,讓在自己邊坐下。
“春桃,你想知道柳如煙為何要謝我嗎?”
春桃連連點頭。
阮酒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的說道,“因為是我害溫溪小產的。”
這話似乎有些讓春桃到意外。
阮酒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我幫柳如煙重新獲得寵之后,溫溪肯定想方設法想要奪回寵。
于是,我讓柳如煙給顧客行親手制了一個香囊,而香囊里面裝著能讓人小產的麝香。
溫溪整日黏著顧客行,久而久之,胎像自然不穩。
加上桃花里面有芥藍一,就更加容易小產。”
春桃依舊不解,“可表姑娘怎麼知道桃花里面會有芥藍呢?”
阮酒回答道,“我打聽到宮里的娘娘喜歡吃混有芥藍的桃花,然后讓柳如煙在顧客行邊說自己喜歡吃桃花。
憑眼下顧客行對柳如煙的喜,自然會去請來宮中的廚,在柳如煙的生辰宴上給做桃花。”
“那萬一顧客行沒有去請宮中廚呢?”春桃問道。
“如果他沒有請,那就只能去收買做點心的廚子,不過這樣風險就大了一些。”
春桃恍然大悟,忍不住稱贊道,“表姑娘真聰明!”
阮酒眉頭一。
聰明嗎?
應該是殘忍才對吧。
“春桃。”阮酒眸一沉,“我是不是很壞?居然為了報仇,殘害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表姑娘才不壞呢!”春桃笑著說道,“你簡直就是天上下凡的仙,解救了溫溪腹中的孩子。若那孩子真的生下來,攤上這麼一雙父母,才真的是可憐呢。”
話雖如此。
可阮酒心中依舊覺得十分慚愧。
不過,就算是不手。
恐怕溫溪腹中的孩子,也未必能順利出世。
仔細調查過,自從丞相夫人的嫡子意外去世以后,顧客行膝下就再也沒有添過子嗣。
就算顧客行府中有姨娘懷孕,也最多不過三個月,便莫名小產。
丞相府這潭水,早已被攪渾。
只不過是想在回欽州之前,親手報仇。
“春桃,明日你便去萬佛寺,替那未出世的孩子供奉一盞香燈吧。”
說完,閉上雙眼,將所有愧疚藏于心中。
只是這親手造的罪業,一盞香燈又怎麼能夠贖得清呢?
春桃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知道表姑娘向來心地善良,此番之舉,不過是為了讓溫溪得到應有的報應。
明日得去菩薩跟前,好好跟菩薩解釋解釋。
-
丞相府。
顧客行再次痛失了一個孩子,心中莫名的煩躁。
書房里,桌上堆砌的公文,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就在這時,二姨娘周茹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相爺,這是妾室特意為您熬的湯,您快趁熱嘗嘗。”
顧客行看了一眼周茹手上的湯,冷冷說道,“先放下吧。”
他現在實在是沒有胃口。
然后閉上眼睛,指尖輕著鼻梁。
周茹聽后,放下湯,然后走到顧客行的后,出手替顧客行按太。
溫熱的指腹,加上切到好的力度,讓顧客行眉頭舒展了不。
“相爺,妾知道您失去了一個孩子心中難,不過您也要多為自己的著想,萬不能憂思過度啊。”
周茹的話,讓顧客行再次到煩悶。
“你明天去找個大師來府上瞧瞧,看看是不是府中的風水出了問題。”不然為何他的孩子老是保不住。
聽見這話,周茹手上微微一頓,然后又接著按。
聲道,“相爺您別多心,是溫妹妹沒有那福分。不過這件事真真是委屈了柳妹妹,好端端的生辰宴,鬧得這樣不愉快。”
“是啊,明日你在庫房中挑些好東西,給煙兒送去。”
顧客行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再挑些東西給沈家送去,原本打算借著煙兒的生辰宴,好好修復一下與沈家的關系,沒想到差點兒誤會了那小丫頭。”
“相爺,若您真想修復與沈家的關系,妾倒有一個好主意。”
周茹終于找到機會說出今日過來的目的。
顧客行睜開雙眼,握住周茹的手,轉過頭輕聲問道,“不知茹兒有什麼好主意?”
周茹含笑,聲說道,“沈家嫡子沈聿,與我哥哥的嫡年紀相仿,若是能夠結親,沈家自然就了相爺的幕之賓。”
顧客行眸一閃。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之前沈文山獄,就是周常向圣上告發的。
周家要與沈家結親,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顧客行眉頭又蹙在一起,搖了搖頭,“沈文山可能不會答應。”
“那就讓他不得不答應。”
“哦?如何讓他不得不答應呢?”
周茹彎下,附道顧客行耳邊,竊竊私語。
聽到周茹的計劃,顧客行眉頭舒展,心大好。
顧客行輕輕拍了拍周茹的手,“茹兒啊,還是你聰慧。”
周茹盈盈一笑,“相爺您過譽了。”
顧客行眼中閃過一狡黠
就好像沈家與周家結親,已經了板上釘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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