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辦不到,那就滾蛋。”霍墨燁繃著角,緩緩從齒間磨出一句話。
蘇晨滿頭黑線,“我盡量。”
霍墨燁沒說話。
他的眼睛,即便清洗了,也用了藥,還是非常的難。
“霍總,今晚我干脆留在您這里好了。”
“嗯。”霍墨燁站起來,索著準備進臥室。
因為不悉公寓里的擺設,他連續撞了好幾次。
最嚴重的一次,撞在桌角上,帶翻了桌子上的擺件。
溫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繃著神經,霍墨燁離開后,卻遲遲沒有半分睡意。
樓上接連不停的傳出刺耳的聲音,攪得更加煩躁。
給霍墨燁發了一條語音。
樓上,霍墨燁索著解開了手機屏幕,點開那條語音。
“能不能不要制造噪音?”
霍墨燁回復:“我現在等于瞎子,抱歉,我會盡量注意。”
溫念眉心皺的更深。
他一個人住?
霍墨燁等了一會兒,沒有等來溫念的回復,便將手機放好,躺下。
翌日一早。
三寶著惺忪的眼睛,從兒房里走出來。
因為昨晚沒有睡好,那張時常笑著的小臉皺的。
“寶,怎麼啦?”溫念聲音溫的問。
“媽咪,昨晚好吵。”
溫念心虛。
“可能是樓上的新鄰居,我們一會兒去警告一下,或者去投訴業。”二寶說道。
“好討厭。”三寶噘。
正好顧軒拿著早飯按響門鈴。
二寶開了門,“干爹。”
“寶怎麼了?為什麼噘著?”顧軒問。
三寶便將昨晚樓上總是發出聲音這事說給他聽。
顧軒了頭上的那撮呆:“好了,一會兒干爹去業投訴。”
“估計是有什麼突發狀況吧,我也聽到了,后來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
溫念不太想顧軒知道霍墨燁住在樓上,究其原因,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我買了早飯,快吃。”
三寶想著昨晚打包回來,還沒有吃完,放在冰箱里的披薩,商量著:“媽咪,寶想吃披薩。”
“披薩等晚上再吃。”
“可我現在很想吃。”
顧軒溫淺笑:“既然寶想吃,那就讓吃好了。”
溫念搖搖頭,“別太寵。”
“只是一個披薩,我去廚房幫加熱一下。”顧軒說著,將早飯放到餐桌上,而后便去了廚房。
蘇晨并不知道顧軒一早就去了溫念那里,所以,敲門的時候,也沒有避諱,直接就請求溫念能不能順道給霍墨燁帶一份早餐。
顧軒從廚房走出來,擰著眉,語氣超級不好的說:“什麼時候,霍總竟然也搬到這里來了?”
蘇晨直接裂開。
溫念嘲諷:“霍墨燁那是咎由自取,而且,早飯可以買,你蘇特助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吧?”
蘇晨語結。
“夫人……”
“抱歉,我不是搞慈善的。”說完,溫念直接就準備關門。
蘇晨握住門邊,“夫人,就看在霍總曾幫了您,您就當可憐他一下,行不行?”
實在沒招了,他只能選擇賣慘。
顧軒拿了一袋包子,沉著臉,塞到蘇晨的手里,“就當溫妮發善心好了。”
蘇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在心里為霍墨燁默默點了蠟,又回了樓上。
大門剛剛關上,顧軒便問:“溫妮,你一早就知道霍墨燁他搬到了樓上,是嗎?”
那雙眼睛,冷銳如刀,好像是一個抓住妻子出軌的丈夫的眼神,讓溫念非常的不舒服。
“對,我是知道。”
顧軒手指,下頜亦是繃著。
“他的眼睛就是我弄傷的。”
聽溫念這樣說,顧軒的臉才稍稍好一點。
大寶跟二寶一早就已經知道霍墨燁搬到了樓上,所以,并沒有多麼的驚訝。
至于三寶,就是一個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很多事都瞞著。
眨著眼睛,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你們在說什麼?”
大寶說道:“沒什麼,不是要吃披薩嗎?”
“不許瞞著寶。”三寶掐腰,兇兇的提醒。
“嗯,不瞞著寶。”二寶笑嘻嘻的保證。
這頓早飯,注定了氣氛詭異。
而樓上的霍墨燁,在看到蘇晨拎著一袋包子回來,角掀起。
“這真的是從樓下拿上來的?不是你去買的?”
“霍總,我就算是飛,也不可能跑的這麼快。”
“你可以點外賣。”
“這確實是外賣送的包子,但是,也確實是從夫人那里拿來的。”不過,是顧軒塞到他的手里的。
霍墨燁通過蘇晨的語氣跟氣息判斷他并沒有撒謊,于是,拿著包子,慢條斯理的吃著。
明明是外賣早餐,他卻好像吃到了人間味。
蘇晨默默嘆氣。
霍總要是知道這包子的真正來歷,會不會吐了?
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蘇晨離開后,顧軒按響門鈴。
霍墨燁皺眉,跟著翹著角,索著來到門口。
“霍總,我就不進去了,兩件事。”
驟然聽到顧軒的聲音,霍墨燁揚起的弧度瞬間變得僵。
“第一,不要再纏著溫妮!五年前你重重傷害了,再重新糾纏,只會帶給更大的傷害。第二,早上的包子,味道如何?”
霍墨燁的臉越來越青。
早上的那個包子,難道是顧軒給他的?
雖然他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卻也能夠猜到顧軒臉上定然帶著嘲諷不屑的笑容。
他的手拳,向著顧軒轟去。
顧軒形靈敏的避開,而后抓住霍墨燁的手腕,一字一頓,語氣沁涼仄的說:“霍墨燁,賣慘那一套,對溫妮不適合!五年前,你將傷的無完,現在你又怎麼有臉再去糾纏?”
霍墨燁周的氣溫快速的降低,“你、找、死!”
顧軒用力將他推開:“霍墨燁,你已經跟白珊宣訂婚了,如果再繼續糾纏溫妮,你有沒有想過,會帶給什麼樣的麻煩?”
霍墨燁臉上的怒意迅速在臉上鋪展開,然,目卻變得越來越黯然……
此刻,他覺得,明明他跟溫念距離是這樣近,卻好像中間隔著崇山峻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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