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干嘛......”
“管他呢。”桑喻拍著口坐下來,“誒呦剛才嚇死我了,寧寧,他每天都這麼兇嗎?”
阮寧呆呆看著門口,搖搖頭,“沒有,第一次。”
“對不起啊喻姐,害你被罵了,你別生氣,他沒有惡意的。”
桑喻無所謂地擺了下手,“我生什麼氣,這件事確實是我做錯了,他要是不罵我我才生氣呢。”
阮寧一臉疑,有些不明白。
“他現在是你丈夫,要是看見你出事了還無于衷那才不正常呢!”桑喻解釋道,“不過他生氣的時候確實嚇人的。”
所以他生氣,是因為擔心和在乎?
阮寧又看了看門口,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喻姐,你回家幫我拿套服吧。”
“行,需要住院嗎?需要的話我再給你帶點洗漱用品。”桑喻說。
阮寧抬頭看了看輸瓶,“應該不用。”
“好,我回去給你拿,你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桑喻出了門,轉頭卻看見裴寒遠倚在墻邊,指間還夾著一未點燃的香煙。
沒說話,利落地轉離開。
病房里阮寧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裴寒遠發條消息。
叮咚一聲,桑喻的消息彈出來,說裴寒遠在門口站著。
阮寧踩在床上站起來,把輸瓶取下來,單手舉高,慢吞吞地下床,走到門口拉開門,“裴寒遠......”
裴寒遠下意識地丟掉了手里的煙,“你出來干什麼?”
阮寧舉著輸瓶很吃力,眼睛還是紅的,頭上的發髻歪歪斜斜垂下來,真的很像個兔子。
“回去里面待著。”裴寒遠冷聲說。
“喻姐說你在外面。”他態度好冷淡,阮寧有些委屈,又往前走了兩步。
舉了一會兒胳膊就有些酸,高度放了下來,手背上的針管立刻就回了。
裴寒遠嘆氣,走上前,拿過手里的輸瓶,“回去。”
阮寧委屈地回頭看他,回到病床上坐下,看他掛上輸瓶就要走,連忙拉住了他的袖子,“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好不好......”
裴寒遠心臟驀地疼了一下,可阮寧剛才說的話又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一年時間的聯姻而已,喜歡的人也不是自己,他不應該愈陷愈深。
清醒過來心臟的疼痛并未減輕,反而愈發沉悶,裴寒遠扯開的手,“坐好。”
阮寧委屈地又掉下眼淚,急切地拉住他的手,“你生氣了對不對......裴寒遠,對不起。”
“我剛才不應該說那樣的話......”
“如果是為了你朋友道歉,沒必要。”裴寒遠的聲音依舊很冷。
他的手被兩只手握著,可能是因為過敏了的原因,溫度比之前要高。
“不是的。”阮寧搖頭,“你是關心我,害怕我出事才跟我說那些,我卻賭氣跟你吵,是我不對,你別生氣好不好......”
被淚水浸的眸子澄澈明亮,倒映出他的影,握著自己的手又用了些力氣,輕輕晃了一下。
裴寒遠一瞬間又無可救藥的心下來,長嘆了口氣把人抱進懷里。
阮寧趴在他懷里小聲哭泣著,“裴寒遠,對不起......”
在看不見的地方裴寒遠的眼眶也早已潤泛紅。
過了許久,阮寧的緒緩和下來,聲問他,“你不生氣了對不對?”
裴寒遠輕輕嗯了一聲。
阮寧從他懷里出來,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眼神無辜地看向他,“裴寒遠,你再我好不好?你剛才的很舒服。”
他手掌糲,有的地方還有繭,過皮的時候剛好能緩解上面的意。
阮寧眼神純真,本沒意識到這是多麼曖昧的話語和請求。
裴寒遠整個人都僵在那,結滾,他緩慢地移開視線,不知道該作何舉。
阮寧見他不,主蹭了蹭他的手掌,聲音婉轉地他,“裴寒遠......”
“你別。”裴寒遠回手。
阮寧失落的地角耷拉下來,想要自己手去撓。
裴寒遠拉過的手,把袖子挽上去,然后手掌放上去上下。
掌下的皮細,仿佛他用點力手上的繭就會劃破的皮。
裴寒遠控制著力道,剛好在讓舒服但不會弄疼的程度。
阮寧重新笑了起來,“裴寒遠你真好。”
把另一個胳膊過去,“這個,這個也要。”
洋溢緩解了很多,阮寧舒服地瞇起眼睛,仰起頭湊過去,“還有脖子,脖子好......”
裴寒遠忍不住在心里嘆氣,本沒辦法拒絕。
他慶幸自己的自制力足夠好才沒有在阮寧面前失態,他聽話地上的脖子,作又輕又緩。
護士推著推車進來,看見兩人的姿勢愣住了,不知道該不該進來。
裴寒遠收回手,輕咳了一聲,“進來吧。”
“這是涂抹的藥,早晚各一次,這瓶輸完之后還有兩瓶,到時候按鈴我來換。”
護士把輸瓶掛好,迅速地推著車出了門。
阮寧看著多出來的兩大瓶一臉苦,這得輸到什麼時候......
“先抹藥。”裴寒遠拿著藥膏,突然有些無從下手。
阮寧眨了下眼睛,乖乖出胳膊,想到抹完藥上就黏黏的不舒服,不開心地撇了下。
“能不能不抹藥......”
“不能。”
毫無意外的答案,阮寧把胳膊收了回來,“我還沒洗澡,臟臟的不能抹。”
“而且這個床我也不喜歡,我不想睡在這上面,先把這個換了好不好......”
醫院里的床單都是軍綠的,用的布料也差不多哪去。
裴寒遠想起上次在蘇城,哪怕是在醫院里也睡著的真床單,不知道是不喜歡這個還是什麼。
至于說自己臟臟的,裴寒遠只能說是胡扯。
“我讓人送新的過來,這里的浴室太簡陋了洗不了,回家再洗。”
“那先不抹了,回家再抹。”阮寧趁機說。
“我去問問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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