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一路跑到書房,氣吁吁地趴到裴寒遠上,“爸、爸爸,媽媽暈倒了。”
裴寒遠習以為常地摘下耳機,了把阮念的腦袋,“又跟媽媽玩什麼呢?”
“沒玩,媽媽暈倒了。”
阮念繃著小,不能說,他答應過媽媽要完任務的。
裴寒遠笑著把人提溜到一邊,“多大了,以后別隨便讓爸爸媽媽抱。”
“我今天沒有讓媽媽抱哦,但是媽媽抱了我兩次。”阮念傲地揚起小臉兒炫耀,那副表跟阮寧像極了。
裴寒遠無奈地搖頭,走進臥室看到阮寧背對著門口倒在地毯上,還枕著個玩偶。
已經記不清這個月是第幾回了。
裴寒遠走到旁邊,晃了晃的肩膀,“寧寧,起來了寧寧。”
阮念跑過來啪的一下跪在旁邊,“媽媽媽媽,爸爸已經來了,可以起來啦。”
“寧寧...”裴寒遠蹙著眉,“這不好玩寧寧,別嚇我...”
這不是第一次,但裴寒遠每次不醒的時候還是會被嚇到。
“當當當!”
阮寧捧著一個絨布盒子坐起來,舉到裴寒遠面前。
沒想躺那麼久的,但這個盒子剛才被住了,拿了好一會兒才拿出來。
裴寒遠松了一口氣,語氣卻仍舊嚴肅,“寧寧,以后別嚇我了。”
阮寧已經換了單膝下跪的姿勢,把手里的絨布盒子往前遞了遞,“老公,你不看看這里面是什麼嗎?”
裴寒遠嘆了口氣,拿過盒子打開,里面是兩枚戒指。
“結婚!結婚!”阮念抱著一束花跑過來,“爸爸快答應媽媽的求婚!”
“裴寒遠,愿意跟我結個婚嗎?”阮寧眉眼彎彎,亮晶晶的眸子著他。
一大一小都跪坐在對面,裴寒遠眼角忽然有些潤,把戒指拿了過來,“我愿意,寧寧。”
阮念拍著手跳起來,“好誒好誒!爸爸答應嫁給媽媽了!”
阮寧被逗得笑了出來,倒在裴寒遠懷里,給他戴上戒指,仰頭在他下上親了一下。
“爸爸!這麼大了還要親親!”
“媽媽,念念也要!”
阮寧撲到兩人懷里,隔在中間,揚著臉去親阮寧,又扭頭吧唧一口親在裴寒遠臉上。
“爸爸媽媽可以結婚嘍——”阮念在他們懷里歡呼著說。
“臭小子,我們早就結婚了,不然哪來的你。”
“可是你們都沒有結婚照!”阮念撅著小,“我上次去小川哥哥還有若若姐姐家里,他們都有那麼——大的結婚照在家里。”
阮念張開手,比劃了一個很大的手勢。
他們兩個都不是拍照的人,拍婚紗照那樣又要擺姿勢又要做作,就更別說了。
阮寧不喜歡,但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本正經地說,“爸爸媽媽確實還沒有結婚,我們還沒有辦婚禮呢。”
阮念一翻,坐在他們對面圓溜溜的眼睛擔憂地不行。
“老公~我們辦個婚禮吧,帶上小寶一起。”阮寧挽著裴寒遠的胳膊撒,“辦一個嘛老公,不請那麼多人,就在別墅外面的草坪上,爸媽還有吳太太他們過來,辦一個簡單的儀式,我們都沒拍過婚紗照誒...”
裴寒遠心中有一搖,表卻冷冰冰的,不說話。
阮寧看有戲,連忙開始晃著他的胳膊,“求求你了老公~”
“求求你了爸爸~”阮念學著的樣子,拉著裴寒遠的胳膊開始晃。
“看你們表現。”裴寒遠抿著,不讓上揚的角暴他此刻的心。
“爸爸同意啦!爸爸同意啦!”阮念歡呼起來,繞著他們倆跑來跑去。
阮寧笑得差點兒不上氣,靠在裴寒遠懷里,裴寒遠攬著的肩膀,趁著阮念不注意,親。
裴寒遠知道,這些年來阮寧一直在盡力的彌補著他們兩個之間的憾,笨拙又努力。
只是一個婚禮,這是他欠的,裴寒遠同樣不想留下那麼多憾。
從前兩個人策劃的婚禮方案,現在變了三個人,阮念腦袋里鬼主意一個個個抖落出來,全都被裴寒遠否決,只采用讓他當花的方案。
阮念到跟朋友炫耀他是小區里第一個可以參加父母婚禮的小朋友,拉來了一堆花。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們辦婚禮那天是初秋,剛好是八月二十五號。
初秋的太很溫和,草坪上用鮮花搭起了一個十米長的長廊,旁邊還布置了氣球花束。
婚禮沒有請很多人,裴家的人,桑喻夫妻倆和他們兩歲的兒子,還有若若跟小川兩家。
阮寧穿著婚紗,挽著裴寒遠的胳膊一步步從別墅走出來,婚禮進行曲,選的是歡快的《lover》。
阮念穿著板正的燕尾服,跟幾個花一起撒著花瓣。
除了花的份,阮念還擔任著這次婚禮最重要的角之一:證婚人。
鋪滿花瓣的草坪上,阮念一本正經地拿著話筒,“現在有請兩位新人,宣讀誓詞——”
“我發誓,在今后的人生當中,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順境還是逆境,都不會松開彼此的手。接納他/,他/,尊重他/,直至生命盡頭。”
練習過好多遍的誓言,此刻讀出來的聲音控制不住的抖。
“請兩位新人換戒指。”
阮念放下話筒,噠噠噠地跑過去送戒指,看著他們互相為對方戴上之后,又跑回去拿起話筒,“恭喜兩位新人!”
稚氣的話語引起了一片笑聲。
阮念跟著笑了笑,想起來還有正事,嚴肅地理了理領結,“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爸爸媽媽的婚禮,媽媽說,幸福可以傳遞和分,所以請大家一同來見證,讓我來告訴你們,我們很幸福!”
裴寒遠看向阮寧,恰好也轉頭看過來,視線匯的瞬間,都在彼此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意。
人生至此,已別無所求。
雖然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人生就是由無數憾構的,但此刻的幸福越時空和距離,讓一切都變得值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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