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的話讓顧聞宴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你說溫熙接了我的電話?”
虞聽晚還以為顧聞宴不相信,自嘲一笑:“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通話記錄。”
看著虞聽晚信誓旦旦的態度,顧聞宴眉梢輕,他掏出手機,打開通話記錄。
果不其然,通話記錄的第一行就是虞聽晚昨晚打進來的記錄。
而且頁面顯示兩人通話了將近兩分鐘。
顧聞宴眼里立刻籠罩了一層暗,屏幕上的文字倒映在他的深眸中。
然而這件事溫熙卻沒跟他提過。
虞聽晚把顧聞宴臉上細微的波收眼底,輕笑:“現在你相信了吧?”
不知道顧聞宴為什麼要提這一,但男人態度里出的不信任讓有些心寒。
也許在顧聞宴心里,就是一個抓到機會就會陷害溫熙的人。
看著虞聽晚低垂的眉眼,也許是背對著的原因,眼角的影被襯得有些暈紅,顧聞宴收起手機,聲線變得復雜:“溫熙沒轉告我,我不知道孩子生病了。”
虞聽晚心頭驀然一跳,緩緩抬頭對上顧聞宴那雙幽深的眸子。
顧聞宴不知道這件事?
顧聞宴沉聲說,“我是今天早上聽張叔說了才知道的。”
虞聽晚眸中劃過一恍惚。
也就是說,顧聞宴昨晚不是故意不來看安安,而是他本不知?
可明明就讓溫熙轉告對方。
只不過一瞬間,虞聽晚就想清了這之間的彎彎繞繞。
既然顧聞宴不知,那麼問題只可能出現在溫熙上。
顧聞宴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目沉了沉,眼底多了幾分讓人看不懂的深意在里面,不聲地說:“孩子況怎麼樣了?”
虞聽晚了鼻子,順坡下驢:“今天已經退燒了不。”
顧聞宴沉沉嗯了聲,他抬手替顧逸安整理了下被子,“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會補償你跟安安。”
虞聽晚垂眸,心里卻沒有上次驚喜的悸。
不是什麼事都能彌補的。
見虞聽晚反應沒有想象中的高興,顧聞宴挑了挑眉,“怎麼,還在生我的氣?”
虞聽晚重新抬起頭,已經換上笑臉,“怎麼會?我這樣的份能讓顧總惦記,是我的榮幸。”
顯然還在記著他剛才氣頭上說的那句話,顧聞宴眼尾下,氣也越發低沉,“晚晚,別過界了。”
“我已經答應你,會給你和孩子補償,你還想怎麼樣?”
虞聽晚的心像是被扼住一一的,笑容里好像被注了酸的東西,“我沒想怎麼樣,我是真的謝你。”
“難道顧總想讓我說不滿意,再跟你提別的條件嗎?”
顧聞宴說得對,應該認清自己的份。
別異想天開,試圖跟溫熙攀比。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沉重,得人不過氣來。
就在氣氛蔓延開危險時,病床上的顧逸安忽然發出一聲叮嚀。
只見他了眼睛,緩緩睜開眼皮。
映眼簾是站在面前的顧聞宴,他眨了眨眼睛,朦朧的瞳仁頓時變得明亮,“爸爸?”
他看向一旁的虞聽晚,眼睛里亮晶晶的,“媽媽,爸爸真的來了!”
虞聽晚勉強笑了笑,“媽媽沒騙你吧?”
顧逸安高興地點頭。
顧聞宴收回停留在虞聽晚臉上的視線,把煙塞回口袋,上一瞬間迸發出的冷肅仿佛是錯覺,又恢復了往常的溫和。
他俯了顧逸安的小臉,“怎麼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也許是生病的原因,顧逸安比平時多了幾分撒,“爸爸,我頭好疼,嚨也很痛。”
顧聞宴提了提被角,“醫生已經在給你治療,很快就會痊愈,到時候就不疼了。”
顧逸安對顧聞宴的話深信不疑,在他眼里爸爸就是最厲害的人。
顧聞宴回來,顧逸安胃口好了不,不僅喝了大半碗粥,就連吃藥時也不那麼抗拒了。
“爸爸,你這幾天怎麼都不來看安安?”
顧逸安睫生得長又,襯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麼看著對方時,讓人忍不住心。
顧聞宴耐心解釋,“你弟弟生病了,爸爸這幾天在照顧他。”
顧逸安眨了眨眼,“弟弟?他也生病了嗎?”
顧聞宴嗯了一聲,“所以爸爸這幾天都沒回來陪你,你生爸爸的氣?”
這話是對著顧逸安說的,但虞聽晚卻聽出幾分意有所指。
顧逸安沒有察覺到空氣中的暗流涌,搖了搖頭,“我不生爸爸的氣。”
顧聞宴勾了勾,“安安真乖。”
說完他瞥了眼旁的虞聽晚,眼底涌著某種深意。
虞聽晚避開了他的視線,起說:“安安,媽媽去醫生那里一趟,你乖乖待在這里,別跑。”
顧逸安乖巧點頭。
著虞聽晚離去的背影,顧聞宴眼眸深邃幽遠,讓人捉不他在想什麼。
雖然顧逸安已經退了燒,但他還是很虛弱,跟顧聞宴說了會兒話后直打哈欠,眼皮直打架。
顧聞宴了他的腦袋,“睡吧,爸爸在這里陪你。”
顧逸安仰著小臉看他,眼神里帶著期待,“爸爸,我醒來之后你還會在這里嗎?”
“會。”
聽到顧聞宴的保證,顧逸安這才放心地閉上眼睛,很快進夢鄉。
只是他牽著顧聞宴的小手一直沒有松開。
看著顧逸安睡的小臉,顧聞宴輕輕松開手,替他蓋好被子。
他來到角落,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溫熙的電話。
“聞宴,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溫熙好奇的嗓音。
顧聞宴聲音冷冷淡淡,察覺不出緒,“昨天虞聽晚給我打了電話,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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