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別墅的，除了福媽，就只有時繁星和顧心蕊兩個人。

這個監控視頻足以證明，事發的時候時繁星本就不在頂樓，那把福媽推下來的就只能是……

“封先生，我們今天請你過來，一方面是想跟你分一下我們查案的最新進展，另一方面也是想問一下，顧心蕊小姐之前跟福媽真的是不認識的嗎？”

封云霆遲疑了。

六年前車禍發生后，他誰也不愿意見，一個人把自己鎖在屋子里，福媽也被他打發去了老宅，偶爾才會過來一趟，給他做一頓飯。

那個時候，顧心蕊來到了自己的旁。

要說完全不認識，那其實不太準確，至福媽是知道他邊有了一個人，顧心蕊也知道封家還有一個老傭人放不下他，會時不時的過來看看他。

但是們兩個應該是沒有見面說過話的。

“……不認識。”

警察有些迷茫：“那就奇怪了，既然都不認識，那顧小姐也沒有把福媽推下來的理由啊，難道現場還有第三個人？”

另一個警察接口道：“陳哥，我們查了別墅周圍前七天的監控，并沒有其他人來過別墅啊，難道有人為了殺福媽，在別墅里潛伏了一個禮拜？那別說還能殺人了，估計自己都沒命了。”

“是啊，那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會不會是靈異事件？”

“去去去，你干警察的還封建迷信啊？”

“……”

封云霆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手機上有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全都來自于顧心蕊。

他回撥了回去：“喂？”

“云霆，你怎麼又不接我電話呀？都快急死我了。”

“在忙，怎麼了？”

“哦，也沒什麼，就是我媽一直問我，我們兩個什麼時候去領結婚證。畢竟上次我們都一起參加我媽媽的生日會了，整個H市的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而且我想著，先結婚再生孩子會比較好，不然穿婚紗不好看。”

封云霆閉上眼。

“云霆，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

“云霆？”

“……”

“云霆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

“云霆？”

“聽到了，”封云霆嘆息一聲：“剛剛信號不好。”

“哦哦，你是進電梯了吧？”

“……嗯。”

“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嗎？我媽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聽到了，”封云霆打斷：“心蕊，結婚的事先不著急，最近我很忙，緩緩吧。”

顧心蕊的聲音聽起來很不開心：“那天你帶我去買戒指，我還以為你要求婚呢，結果也被那個時繁星給攪和了……云霆，你說是不是一直在跟蹤你吧？不然為什麼偏偏我們去買戒指的時候，也來了珠寶店？而且，的錢到底是哪里來的呢，三百萬的戒指誒！你買給我的也才一百多萬，還不到那個的一半……”

“心蕊。”

“嗯？”

“我很累，讓我休息一會兒行嗎？”

“行啊，你先回答我什麼時候我們去領證，我得到答案了立刻就掛電話。”

封云霆沉聲呼吸，肩膀都垮了下來：“我先要幫福媽找出殺害的兇手，不然良心不安。福媽從小看著我長大，我不能置之不理。”

顧心蕊的聲音突然間弱了下來：“……福媽，不是時繁星推下去的嗎？”

“心蕊，你告訴我，時繁星推福媽的時候，你親眼看到了嗎？”

“看到了啊，我親眼看到的，時繁星推的時候我想要阻止，可是時繁星甩開了我，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福媽掉了下去，我當時都嚇死了！云霆，那一幕真的是我一生的影，我就只能這麼無能為力的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

封云霆忽然間什麼都明白了。

“心蕊，我說過，我這輩子最恨別人騙我。”

“云霆，你今天怎麼了？你這話是說，我在騙你嗎？”

“心蕊，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實話，你真的親眼看到時繁星把福媽推下去的全過程了嗎？”

顧心蕊咬著，心跳都加快了速度，“……云霆，警局那邊是不是有新消息了？”

“回答我！”封云霆幾乎是低吼了出來。

顧心蕊嚇的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你干嘛呀，你嚇到我了！”

“你也嚇到我了，心蕊，我剛剛在警局看到了一段監控視頻，看得我渾發冷。”

“……什麼監控？”

“心蕊，你還是不說實話嗎？”

顧心蕊惱怒，氣急敗壞道：“你要我說什麼？難道你懷疑是我把福媽推下去的？可是我跟福媽就不認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為什麼要殺呢？我就沒有要殺的理由啊！云霆，那個監控視頻到底拍到了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

“……等我把案子查清楚了，一起告訴你吧。”

“那你今晚回來嗎？”

回去？

回去做什麼？

繼續看演戲嗎？

封云霆苦笑著搖頭，他從來沒有想過，事居然會是這樣的走向。

“不，”封云霆道：“心蕊，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我想重新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了。”

“是因為時繁星？”

“跟無關。”

“那就是因為圓月。”

“跟圓月也沒有關系，心蕊，這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我說過我不能接別人騙我，尤其是在這種原則的問題上騙我，但是你——越界了。”

……

從醫院回到榕城大酒店，時繁星難得的打了一次車。

自從銀行卡被凍結之后，很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

到了酒店門口，遞出去一張紙幣給前排的司機，然后推開車門下車。

在榕城大酒店門口，看到了一個人。

“阿姨！”

小男孩手里抱著一個皮球，看到也十分驚喜站起來跟用力的揮手。

時繁星暗道一聲，這恐怕就是緣分。

走了過去，在小男孩面前蹲下：“你怎麼在這里？最近好點了嗎？”

小男孩先是指了指后的榕城大酒店說：“媽媽在里面上班。”然后又搖了搖頭，回答的第二個問題：“我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媽媽之前賺的錢本不夠，所以又在這里找了一份工作。”

時繁星偏頭往榕城大酒店里面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年輕的人正在拖地，穿著破舊到有些發白的老式服，頭發像是很久都沒有打理了，糟糟的。

“阿姨，你還想聽我唱歌嗎？”

時繁星不由得按了按自己的錢包，有些不好意思：“阿姨現在也沒有錢了，就不聽了。”

小男孩拉著的手，搖啊搖的：“阿姨，我唱歌給你聽，不要錢的。”

“……那好吧。”

小男孩的眼睛像是亮晶晶的星星，依舊唱著那一首《小星星》，聲清脆好聽，像是能到人的心靈。

一曲唱完，小男孩的媽媽提著水桶和拖把出來了，看到時繁星的時候有些意外。

“不好意思，你是……”

小男孩興的拉著媽媽的手，指著時繁星道：“媽媽，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好心的阿姨！給了我們錢治病的那個！”

人的表瞬間變得恩又卑微：“啊……小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上次真的先特別謝你，我……你看我還沒洗手，就不跟你握手了，我手臟。”

人看上去很淳樸，或許是因為常年勞作，滿手都是老繭，看上去比男人的手還糙。

“沒關系。”時繁星沖笑了笑，釋出善意。

人的眼眶紅了紅：“小姐，不好意思，我能占用你幾分鐘時間嗎？有些話我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