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枝拿著團扇的手,微微一頓。
其實沒想過太子會親自來接自己,畢竟從禮儀上講,太子殿下在東宮等著就行,晚上宮中還有晚宴。
但他卻真的來了。
聽聞太子弱,聽聞太子是佛修,不近。
但姜南枝卻覺,聽說的好像是另外一個太子。
眼前的這個人,一點都不一樣。
他是的,夫君。
姜南枝把手給搭到了容司璟的大手中,倆人一起朝外邊走了過去。
周圍的人,都在歡呼著。
容司璟也知道,還有幾道不善的眼神,投了過去。
不管是那姜檀欣沈徹,還是陸子恒,抑或是其他人,容司璟通通都不在乎。
他會安排好一切,讓他們這些人,絕對不會再像夢中一樣,給枝枝找任何麻煩。
拜別新娘家人后,姜承瑾將妹妹給背上了花轎,他一路上都在那絮絮叨叨地說道:
“枝枝啊,你以后就貴為太子妃了,一定要多多提攜兄長啊。”
“哦對了,你還得多幫姜家說話,你可是姜家子。”
“沒有姜家,哪里有你飛上枝頭變凰做凰的機會?”
“進了東宮,你可不能恃寵而驕,一定要謹言慎行啊,以太子為天……”
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背上的妹妹都沒出聲。
等到了花轎跟前,姜承瑾忍不住道:“枝枝,為兄說了那麼多話,你怎麼不出聲?”
姜南枝:“哦,兄長,今天我出嫁,有一些太張了。”
姜承瑾:“……行吧,反正,你記住我說的那些話。”
姜南枝坐上花轎,拿下了團扇。
外邊鑼鼓喧天,花轎也慢慢地遠離了姜家,姜南枝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大哥可真是天真,他憑什麼以為,會幫著他們?
親是相互的。
他們一點都不愿意付出,反過來卻一直讓去回報,誰又不是傻的。
之前不能反抗,倒也罷了。
可是現在,阿娘已經離開了姜家,而也不是那個只能夠在長輩面前小心翼翼的未出閣子了。
有了權力。
以后,就該是讓姜家人都來低頭求著才是……
姜南枝想起來那個騎在棗紅高頭大馬上的新郎,角微微勾起。
容司璟啊容司璟,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到底為何,這樣喜歡我,在乎我呢?
新人相攜進宮,跪拜太后,皇帝跟皇后娘娘等,走完了所有禮儀后,姜南枝才被送回到東宮新房中。
不過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
“不說太子殿下很不好嗎?今天全程,我都沒聽到他咳嗽一聲!”
“人逢喜事神爽吧。”
“也可能是回返……”
“閉,你還要不要腦袋了?”
姜南枝被扶著進了婚房,其他人都退下去了,就剩下了心腹侍暮歲跟花朝。
倆人幫姜南枝先把外邊繁重的禮袍給了,還幫把冠摘了。
暮歲擔憂道:“姑娘,他們說太子殿下的子……”
花朝瞪了一眼。
姜南枝卻淡定從容道:“這件事,不是我們現在能關心的。還有花朝暮歲,你們也代一下其他人,這里可是東宮,以后前往要謹言慎行。如果出了大的差錯,我都不會在護著你們。”
“是,姑娘。”
姜南枝看了看那火紅的龍蠟燭,慨道:“我竟然真的親了啊。”
“師兄,你竟然真的親了啊。”
在這麼一群賓客中,出現了兩個和尚,十分醒目。
一火紅婚袍的容司璟給師父懷德大師,杯中給滿上了。
懷德大師聞了聞,郁悶道:“怎麼不是酒?”
容司璟:“師父,你老還是低調一些。”
懷德哼哼地吹了吹胡子。
那邊顧忘塵卻笑嘻嘻地給自己倒滿了酒,他高興道:“師兄,師父說了,等我以后如果也學你,破了戒,他就再收個關門弟子。”
容司璟想起來了夢中的形。
顧忘塵后來,的確破戒了。
他跟華嬈糾纏了十四年,最后才終眷屬。
而師父懷德大師,的確也又收了一個徒弟,不過那個徒弟,后來也破戒了,娶了容司璟的兒,瑤瑤……
他很有深意地拍了拍顧忘塵的肩膀,“忘塵,你的緣分已經到了,你以后多多關注一個‘華’字。”
顧忘塵:“???”
容司璟又給師父懷德大師留了一句話,“師父,你以后收的徒弟,可能都會破戒。”
懷德大師:“???”
沒有人敢灌太子殿下的酒,即使是這樣大喜的日子里。
皇帝本來有點磨拳霍霍,但皇后左華寧給了他一個銳利的眼神,他瞬間就蔫吧了,偃旗息鼓。
最后容司璟得以順利地離開了宴席,邁步朝婚房走去。
夢中他跟枝枝也了婚,但是當天的房花燭夜,他們卻并沒有圓房。
當然,問題不在枝枝。
而在于他。
他那個時候并沒有發現枝枝的好,只知道抱著木魚敲,或者是收拾那些暗的敵人們。
如今才覺后悔。
不管任何事,可都沒有香香的枝枝好。
他要給枝枝一個完難忘的房花燭夜,以彌補,他在夢中的那個缺憾。
可是容司璟走到了半路,卻突然被人攔住了,他不悅地看了過來。
穿著宮裳的白芍,頓時跪了下來。
哀求道:“殿下,奴婢知道不該在您大喜的日子這樣做。您不想讓我做您的選侍,可以,但能不能讓奴婢留在東宮做?”
白芍就是原來的白選侍。
是真心慕太子殿下的。
如果太子殿下之前不近,倒也罷了,寧愿做太子殿下后院的擺設。
可是如今,太子殿下都娶妻了,還那樣在乎太子妃娘娘……不求什麼名分,只要能夠待在殿下邊,哪怕只做一個宮都行啊。
容司璟沉著俊臉,無地推開了。
“來人,把給關起來!”
暗立刻跳出來兩個暗衛,走上前,直接把白芍給拖走了。
容司璟心頭本來的喜悅,也散去了幾分,尤其是他走到婚房門口的時候,突然覺渾開始發熱。
心頓時往下一沉。
白芍到底還是給他下藥了。
也就是說,夢境中的一些事,到底還是無法避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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