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垂眸看著懷裏的小家夥,看了片刻,笑道:“這能看出來什麽?”
衆人七八舌:
“怎
麽會看不出來,這眼睛跟你一模一樣。”
“這鼻子睫跟小沈一模一樣。”
“???”溫檸愣住,且不說塌陷的鼻子和見到一群人抿起來的,這睫是哪看出來像的。
最後還是沈書藝總結,“五像檸檸,廓像序序,小姑娘全挑著好的長了。”
男長輩在那邊教沈淮序沖,看他用的,也都上手試了試溫度。
“長大了,也是個人胚子。”
“哪還用長大啊,我們溪溪小時候也是個人胚子。”
幾個人說著,一邊還逗著小家夥,小家夥大概能應出來是家裏人,樂呵呵的笑。
沈書藝發現了,“這小姑娘格也是爸爸媽媽都沒落下,一見面認生的樣子跟序序一樣,生人勿近的。”
“認出來人了跟檸檸一樣,也是個討人喜歡的。”
說到這裏,溫檸想起來擡頭去看某個男人,正站在外圍,拿著瓶本進不來。
兩人目對上,誰也沒有講話,但又盡在不言中。
到最後還是站在外圍的爸爸看不下去,才出聲提醒。
“對對對,溪溪都該了,快讓喝。”宋淑慧反應過來,但也沒忘隨口埋怨,“你說你這當爸的,檸檸都抱這麽久了,你也不說早點把瓶拿過來,再給孩子著。”
“……”
沈淮序有苦難言,溫檸笑著看過去,男人幹脆噤了聲,徹底不說話。
溫檸調整了下臂彎,換個更舒服的姿勢抱著,可能是壞了,溪溪抓過瓶就狼吞虎咽起來。
小家夥就喝個,一群人也圍著誇個不停。
沈父:“這小姑娘吃的真好,以後肯定倍棒。”
沈書藝:“檸檸和序序基因這麽好,溪溪以後長大了,肯定是個盤亮條順的大,這不知道得吸引多小男生啊。”
宋淑慧:“管他小男生幹什麽,咱們家閨可不把心思放在男人上。”
沈書藝:“——媽,你偏心,催我婚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宋淑慧笑:“你們啊,都想做什麽做什麽,我們可不管你們這些小輩。”
看溪溪終于喝上,江佩雯想起來,“溪溪名字選了嗎?什麽?”
衆人這才想起來正經事。
溫檸搖搖頭,一群人圍在床側,就等最後轉盤停在哪。
就這樣,小姑娘的大名也確定下來了。
兜兜轉轉還是跟溫檸姓,溫嶼卿。
意味——所有的溫暖好全都給你。
父姓母姓大家完全都不在意。
不過兩家長輩畢竟都還有工作,不能在黎待太久,但又都不放心,“手完和坐月子一定得好好休息,破腹産起碼得兩個月,不然以後可是得落下一輩子的病。”
宋淑慧和江佩雯都說:“要不我們留下來幫忙吧。”
沈淮序拒絕,“你們還是忙自己的吧,兩個月都留在這兒,爸可有意見。”
“你們又沒經驗,工作又忙,沒人幫那哪行?”
“……”沈書藝把兩個媽媽拉過來,“你們兩位就別心,他一個醫生要是連老婆孩子都照顧不好,幹脆也別幹了。”
“所以啊,他就算再忙也能照顧得了,放心吧。”
兩個爸爸也應和。
兩個媽媽想了想,這才作罷。
小家夥的家人太多,一群人最後一起吃了飯才從病房離開,走之前沒忘再拍兩張照片,給國的太爺爺發過去。
留下來陪床的人自然而然變沈淮序,病房裏終于只剩小夫妻,他又拉過椅子,在溫檸床邊坐下。
小家夥就被放在床上,吵吵鬧鬧一下午也累了,中間又喝了了兩次,躺著沒一會兒就睡過去。
溫檸問他,“看到溪溪,你什麽覺?”
沈淮序:“很神奇,說不出來的覺。”
溫檸小心翼翼著溪溪的臉蛋,聲道:“這麽敷衍的回答嗎?”
沈淮序笑了笑,看著良久,又說:“突然間就有了一個人,和我們脈相同,擁有最親又最原始的連結,好像生命突然多了一種羈絆一樣。”
溫檸問他:“你覺得這種覺好嗎?”
沈淮序回道:“很好。”
他們兩個其實都是不喜歡束縛的人。
一個像天上的鳥,一個像草原的狼,但孩子卻用一種最的方式,幫他們多打開了世界的一扇大門。
沈淮序直直的盯著看,溫檸側躺在床上,的長發鋪灑在床上,皮白到幾乎明,病號服穿在上松松垮垮,遮不住凹陷的鎖骨。
小家夥乖巧地躺在襁褓裏,不哭也不鬧。
男人眼眸漆黑,愈發深沉。
不過片刻,沈淮序問:“溫檸,你喜歡狗嗎?”
話題轉的太快,溫檸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喜歡啊。”
沈淮序神認真:“那我送你一條吧。”
溫檸有些怔愣,“……可以是可以,但是這在醫院啊。”
沈淮序知道到這不能立馬兌現,又說:“那我送你一條項鏈?”
“……”溫檸:“你送我項鏈……”幹嗎?
話沒說完,沈淮序就擡起手,一條細巧的項鏈徑直從他手心垂墜在他面前。
溫檸眨了眨眼。
好像是另一種魔法。
下一秒,吊墜就在鎖骨輕晃,金屬質的項鏈原本應該冰涼,但染上了他掌心的溫度,纏繞上脖頸以後,也帶上暖意。
垂眸看了眼。
項鏈的中間是顆珍珠,周圍環繞著一圈鑽石,溫潤又致。
溫檸不自覺帶上笑意,“這是當媽媽的禮嗎?”
沈淮序頓了頓,“不是。”
“……”溫檸迷茫的看過去,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麽。
沈淮序無奈輕嘆,“生日快樂,溫檸。”
他本來不希兩個人在同一天出生,就是害怕溫檸可能在轉變媽媽的份以後,忽略了自己的需求,但人算不如天算,還是湊到了一起。
還好禮他提前買好,不然夾著臨時回國做手的安排,不管怎樣都來不及。
溫檸這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26歲的生日,從淩晨開始開指,手、分娩……一直忙到現在,要不是沈淮序提醒,可能就真的忘了。
溫檸心中,眼尾挑起,忽然間又變往日那個俏明的布偶。
笑嘻嘻問:“那好看嗎?”
沈淮序凝著幹淨澄澈的眸子,“很漂亮。”
溫檸又垂眸看了眼,再擡眸時,說:“狗狗不要買了,我們到時候去領養一只吧。”
沈淮序答應的很快,“好。”
溫檸:“溪溪什麽時候可以跟狗狗和貓貓接啊?”
沈淮序:“疫苗和檢查都做好,只要確認不會傷害,月子裏也可以。”
溫檸:“那我們到時候帶溪溪一起去選的狗狗朋友吧。”
沈淮序:“好。”
……
病房裏很安靜,兩人的目在空氣裏糾纏,沒過片刻,沈淮序傾在的瓣上親吻。
這次的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也都要和,像是兩個世界的人,終于穿破冰與火的界限,又或者是絕地逢生後的發。
小家夥安安靜靜,沒打擾到爸爸媽媽分毫。
但溫檸沒辦法忽然小家夥的存在,沒過一會兒就嗚咽著把人推開。
臉上神,擡眼推拒:“——還有寶寶呢。”
沈淮序輕笑,在角又親了下。
沉聲道:“謝謝你,老婆。”
“遇見你們,是我能想到的,最幸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