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西野個子高,發的二道杠是標準碼數裏的最大碼,他穿著剛好合,但對于許芳菲來說,長得像條子。昨晚洗完澡沒服換,幹脆就把他的背心找出來充當臨時睡。
寬寬大大的大背心,哪裏都是。
許芳菲換完就後悔了。
因為這條“睡”,格外方便男人對上下其手。
譬如此時。
鄭西野一副好心臉,說是讓再睡會兒,可他手卻半點不規矩,從右側咯吱窩下霸道鑽進來。
“我又沒攔著不讓你睡。”惡劣的混蛋簡直恬不知恥,淡淡地說:“你睡啊。”
許芳菲眼角的,輕咬住他探進裏的指尖,快要哭了:“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他這樣,怎麽可能睡得著!
膩歪著卿卿我我好一會兒。
直到七點整,鄭西野才意猶未盡地放人。
許芳菲飛快從他懷裏溜出去,沖進洗手間洗漱換服。梳好頭發出來一瞧,看見鄭西野居然也起來了。
他上依舊赤著,正打開櫃,臉淡漠地取。
許芳菲費解,推開門走進去,說:“你幹什麽?快點躺下繼續睡。”
鄭西野從櫃子裏取出一件淺的外穿上,又取出一條黑運,淡聲道:“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我等下坐地鐵。”許芳菲連忙擺手,“你才退燒,還是再好好休息一下。”
聞言剎那,鄭西野輕微蹙了下眉。
他調轉視線看向,問:“你現在出門都是坐地鐵?”
“嗯嗯。”小姑娘眸子亮晶晶的,頭頂冷的白映那雙眼,折出來也像有了溫度,“雲城的地鐵四通八達,很方便。”
鄭西野嗤了聲:“方便倒是方便,也是真的。”
許芳菲地笑:“也還好。”
“你是沒遇上過早高峰。”鄭西野語氣涼涼,說話的同時從床頭櫃撈起自個兒的手機,垂眸摁亮屏幕,修長手指飛快作兩下,又丟到一旁,接著說:“以後出門前看路況,不堵就打車。”
許芳菲正要答話,忽然聽見包裏的手機叮叮一聲。
點進去,愣住。
許芳菲唰的擡起眼簾看他,驚愕道:“你怎麽突然給我支付寶轉這麽多錢,做什麽?”
鄭西野彎了腰在床沿邊上坐下,換下穿著的黑拳擊,又拎起旁邊的外出長,漫不經心道:“以後我每個月會給你零花錢,該吃吃該喝喝,該打車打車,該消費消費。不用替我省。”
許芳菲眼睛瞪得溜圓,很不明白:“教導員,你這是幹嘛。我自己有工資,吃住都在單位,不需要你額外贊助我。”
“反正我的錢平時也花不出去。”鄭西野神自若,懶洋洋地起眼皮瞧,“不給你給誰?”
許芳菲:“我也沒什麽花錢的地方。”
鄭西野:“不會花就學著花。看看你那些閨朋友都在買什麽,都在幹什麽。”
許芳菲有點苦惱:“……可是我花銷就這麽大,你要我往外用錢,我真的也用不了。”
鄭西野耐著子,聲:“不會花,存總會吧?”
許芳菲:“那你自己存,不行嗎?”
鄭西野:“咱倆這關系還分什麽你我。我的就是你的,你花等于我花,你存等于我存。”
“……”
這句話,好奇怪。聽著完全沒有任何邏輯,但配上他那張英俊散漫的臉,那副鎮定自然一本正經的表,又好像挑不出什麽。
許芳菲撓了撓後腦勺,稀裏糊塗就“哦”了一聲。把手機重新收回挎包,餘一掃,忽然微驚。
清楚地看見,在鄭西野修勁結實的大外側,多了一道傷痕。應該是才傷不久,傷口表面的痂還是暗紅,明顯傷于某種利。
許芳菲眉頭瞬間擰起,問:“你怎麽了?”
鄭西野神微滯,旋即便從容漠然地答:“前幾天路過一個建築工地,沒留神,被路邊的鐵劃了。”
聞言,許芳菲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著他的眼睛,眸帶著幾分探究。
鄭西野也沒有說話,毫不避諱,安靜地與對視。
過了會兒,垂下眼眸,心裏約猜出幾分,雙手十指無意識地收攏,攥拳。
許芳菲平靜地點點頭:“知道了。”
“走吧。”鄭西野套上一件休閑長袖衫,勾角,語氣緩,“你還得回宿舍換軍裝,時間差不多了。”
許芳菲:“嗯。”
因著鄭西野發燒生病,連續幾日,許芳菲每天下班後都會買些青菜類等食材,去軍區大院家屬區給病中“弱不能自理”的男朋友做飯。
好在,這位狼牙大佬的臉皮厚,素質也是與之相稱的過。在許芳菲的同志悉心照料下,一個星期不到,親的男朋友便重新活蹦跳生龍活虎。
許芳菲高懸著的小心髒也終于落回肚子裏。
周六傍晚時,鄭父鄭衛國所在的專科醫院打來電話,說院長最近和國外的幾家醫療機構有合作,專程請了國外的神經科專家來幫鄭衛國會診。
需要家屬到場,一起研究新的治療方案。
得知這一消息,鄭西野當即同意下來,并且訂了第二天飛往夏城的機票。
因是周末,許芳菲主提出要送鄭西野去機場。
鄭西野怕來回跑,路上折騰,本打算拒絕,又拗不過小姑娘態度堅持,只好由著來。
“按理說,鄭叔叔生病,我都沒去看過。這次我是應該陪你一起去的,可是最近科裏的事太多了,一個蘿蔔一個坑,缺了人手會很麻煩。”
機場大廳,許芳菲拉著鄭西野的手輕聲道歉,“對不起。希你不要怪我。”
鄭西野有點好笑,的耳朵說:“我跟你都是幹一行的,國防事業工作者,當然任何時候都得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我怎麽會怪你,別胡思想。”
許芳菲激他的善解人意,沖他彎起眼睛笑。
送走鄭西野,從機場回單位的地鐵上,許芳菲有點淡淡的失落。拿出手機看日歷,計算著鄭西野剩下的假期時間。
正琢磨著,手裏的手機忽然震起來,
許芳菲看見來電顯示,眼底立刻閃出驚喜的,開接聽鍵:“喂?”
“我的菲菲仔!”聽筒裏,好友的嗓音脆而亮,已經回複一貫的元氣,“你現在在幹嘛?”
許芳菲笑著回答:“在從機場回市區的路上。”
楊狐疑:“你去機場幹什麽?”
“我男朋友爸爸在夏城住院,他過去看一看。”許芳菲聲,“你呢?”
楊哈哈大笑,興沖沖說:“我已經來雲城了!昨晚到的!想給你個驚喜就沒告訴你。咱們一起吃個晚飯?”
許芳菲霎時喜上眉梢:“好啊。”
傍晚六點多,雲城市中心某西餐廳。
高中時代的友誼大多長久。盡管已經很長日子未曾見過面,許芳菲和楊再次重逢時,仍舊親昵如昨。兩個姑娘的眼角眉梢,已經褪去了十幾歲那時的青稚,留下的,是們對彼此真摯的掛念。
許芳菲想起之前的趣事,好奇地問:“那你後面去找許靖了嗎?”
楊點點頭:“找了呀。我跟他說,我和你是最好的朋友,他也很驚訝呢。還聊到你,說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你是你們學校的校花。”
“噗。”許芳菲好笑:“這就胡說了,我們學校那種環境,大家忙著訓練忙著學習都來不及,哪兒來的功夫比評校花。”
楊:“就你這張臉,放影視學院都是校花級別,更別說在你們那個和尚廟了。許靖才沒有瞎說。”
許芳菲:“那你們之後打不打算見一面?”
“看緣分吧。我後面還要回新加坡,他現在實習也不在雲城。”楊彎著,接著便話鋒一轉,道:“不過說到緣分,你和你男朋友才真是有緣吧。”
許芳菲靦腆地勾起角。
楊眼睛裏閃爍著星星,又稱贊:“而且我對你男朋友的印象還蠻深的。當年一見,帥得直擊我十八歲時的心。”
許芳菲切著牛排,被逗得抿笑,說:“嗯,他是比較好看。”
“唉,好可惜。我回來了,你男朋友又走了,都沒能見上面。”楊憾地噘,用吸管攪著杯子裏的鮮榨飲料。
“沒關系的。”許芳菲笑盈盈,“來日方長,以後你們見面機會還很多。”
“也是。”
楊喝了口橙,忽然想起什麽,左顧右盼,神兮兮地湊近許芳菲些許,低聲道:“所以我的寶,你們兩個……”
說到這裏,楊猛一下豎起兩只手掌,對合著拍了幾下,發出“啪啪啪”三聲,眉弄眼地繼續:“……了嗎?”
“……咳咳!”
許芳菲被裏的牛噎到,驚天地咳嗽起來,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
楊連忙手替拍背,“別激別激,你慢慢說。”
“說你個頭!”許芳菲又又臊,低聲,“你幹嘛總對這種事這麽興趣?”
楊拽著的袖子,小聲撒:“我就是很好奇啊。說嘛說嘛,到底有沒有?”
許芳菲紅著臉靜默了足足十秒鐘,才緩慢搖頭。
楊大跌眼鏡:“啊?”
楊不可思議:“我看你男朋友一副狂野生猛的樣子啊,居然還沒有?”
許芳菲支吾:“反正,沒有真的那什麽過。”
楊琢磨須臾,猜測:“是你不願意?”
許芳菲到都快冒煙了。為了掩飾窘迫,著手端起桌上的紅茶,輕輕抿了一口,囁嚅道:“我沒有不願意。是我男朋友說不著急,要再緩緩。”
楊錯愕:“哈?為什麽?”
許芳菲似乎極其難以啓齒,結地想糊弄過去,“就、就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嘛。”
“特殊原因是什麽原因,你倒是說啊!”
閨之間的探究一經勾起,便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楊被閃爍其詞的模樣搞得越發好奇,沉聲:“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有什麽事不能說?!啊,難道是你男朋友不行?”
“……不是不是!”
許芳菲絕地捂住臉,為了保全某人的名聲,只好窘絕地回道:“是因為鄭西野……好像和正常的尺寸有點不一樣。他擔心我會傷,說要改良一下我的質,讓我提前適應。”
對面的楊正在喝橙,聞聲瞬間,直接一口飲料噴出來:“噗!”
許芳菲臉蛋紅到滴,窘到手指尖尖都變了。默默給楊遞過去一張紙巾。
“臥槽,這是什麽虎狼說法。”楊接過紙巾胡了下,震驚得目瞪口呆:“‘改良你的質’?什麽意思?”
問完,楊不自覺腦補出一本本小黃文,捂低呼:“總不會是開發調教,讓你能更適應他吧吧!”
許芳菲:“……”
許芳菲腦袋越埋越低,窘得不知如何接話。
眼看這反應,對面的楊瞬間便什麽都明白過來了。瞇起眼,拍著手發自心地掌嘆,“許芳菲同志,看你平時一副老實又古板保守的樣子,沒想到玩兒這麽花。”
許芳菲被噎住,面紅耳赤地提議:“我們不說這個了,快換個話題。”
楊促狹眨眼睛:“那聊聊車?”
許芳菲一呆:“可是,我不懂車。”
“不懂,怎麽可能。”楊故作詫異,揶揄:“你男人不是‘人間保時捷’嗎。”
許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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