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小時而已，顧言的嗓子已經啞的幾乎不能發聲。

夏青川應了一聲睡了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悶聲問了一句，“我要是不出來，你準備一直等下去？”

雖然顧言剛剛只與他對視一瞬，但夏青川還是清晰的到了他眼底緒的變化。

像是等待宣判的被告人，忐忑又卑微，而這種緒顯然與顧言這種份的人不相配。

顧言又掃了他一眼，攆指尖，那是人想煙時下意識的作。

剛剛被揍那麼狠的窩囊氣突然就散了不，夏青川立在原地片刻，“介不介意送送我？”

顧言的司機還等在小區外面，兩人頂著雨坐上車，未等夏青川開口報地址，顧言就開口把他的小區名字念了出來。

夏青川瞥了他一眼，牽了牽角，“你該不會連我家的祖墳在哪都查清楚了吧。”

顧言出一煙點燃，一簇星火在車廂明暗，吞吐道，“差不多。”

夏青川嗤的笑出了聲，搖了搖頭。

他總有一種覺，顧言應該知道他和莊念不是那樣的關系了。

或許...早就知道了。

就像他不問那把鑰匙，顧言也不問，天下著大雨，凌晨三點，他為什麼還要回家，而不是留宿。

但夏青川想不明白，既然都知道，他為什麼還選擇反復試探讓莊念松口，而不是直接挑明。

兩個當事人都準備接著往下演，夏青川當然也不介意多裝一會。

“兄弟，以你這麼好的條件，什麼樣的找不著，就別吊在一棵樹上了。”夏青川扇了扇鼻前飄過的白煙說。

“而且我聽莊說，你都已經和別人訂婚了？”

顧言在車載煙灰缸里將還有半截的煙掐滅，轉手又點了一，一副要直接道目的地的樣子。

他側目睨了一眼夏青川，又淡淡的把視線撇開，“和你一樣，假的。”

夏青川，“...”

顧言的煙的太兇，司機很見到自家老板這樣，憂心的從后視鏡向后掃了一眼，默默打開了車的排煙功能。

一個找了個假男朋友，一個找了假結婚對象。

夏青川被兩人搞的無語，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

諸如...

為什麼要騙他要和別人訂婚？

到底什麼時候發現他和莊念是假的？

為什麼不把實告訴莊念？

七年了都沒有互相糾纏過，應該早就釋懷了，為什麼又突然出現？

當初莊念做的那麼絕，你不怨他？糾纏難道是...還他？

但無論他再開口問什麼，顧言都不再回答了。

他只吞吐著飄渺的白煙笑了笑，無奈的說，“我等莊念問的問題，你都問了。”

夏青川盯著他看了一會，一拍大仰在靠背上不再問了。

顧言還忘不了莊念，還想要莊念。

臨下車，夏青川把那把鑰匙遞了回去。

顧言掃了一眼，沒什麼表的接了過去。

夏青川本來想賣個好，沒想到對方理直氣壯，仿佛他就應該這麼做一樣。

無奈，只能自己找補，“我說兄弟，鑰匙還給你了，拜托您別帶人來我家堵我，也別找人尾隨我了。”

顧言皺眉，側過去的視線無意間落在夏青川上，眸突然就變的冰冰冷冷，像是在瞪人一樣。

俗話說腳的不怕穿鞋的，世間萬總有制衡。

像夏青川這種有文化的子，一不怕有文化的，二不怕純子，但他卻真的怕又有錢又有文化的子。

巧，顧言這三樣都占。

他不服氣不行。

人都下了車，又唉聲嘆氣的落回了原位，一拍雙膝徹底坦白道，“沒親上。”

顧言微微一怔，雖然意外，但目已經和下來。

確實沒親上，莊念不過是轉做了個親吻的假作而已，之所以道歉，是因為在門外的那一場沖突。

夏青川看顧言的表暗暗松了一口氣，多說了一句，“顧老板，我知道你心里有莊念，也知道求而不得很痛苦。”

他頓了頓又說，“可能我沒資格說這個，但...如果莊念真的不愿意，請你不要的太。”

莊念在守著一個，為了這個很長一段時間活的生不如死。

他最后會怎麼選擇，以后會變什麼樣子夏青川無法確定，可莊念的痛苦他看在眼里。

他顧言，七年來的每一天都深深著。

但因為那個不為人知的，也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和這個人在一起了。

對莊念而言，顧言今天追上來的舉或許會，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力，甚至讓他懼怕到舊疾復發。

沒有任何希的糾纏會讓他痛苦。

夏青川的話點到為止，他不能多說，他沒有資格私自替別人坦白過去。

顧言深吸一口氣，問道，“他最近沒有去醫院上班，一直和你在一起？”

夏青川聽到這個問題很是意外，“他一直沒上班嗎？”

顧言輕輕擰眉。

莊念邊唯一兩個稱得上親近的朋友也都不了解他。

他把自己藏得太好了，可以說笑，可以談心，但也從來沒有打算再對任何一個人敞開心扉。

仿佛豎起了一道高墻和整個世界都格格不，活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兒。

“他幾乎從不休息的。”越是這樣反常夏青川越是擔心莊念的病。

他猶豫著開口，“我最近手頭案子很多，但也會多去看看他，如果可以的話...”

夏青川沒有繼續往下說，他真的拿不準讓顧言去看莊念究竟是一件壞事還是一件好事。

顧言卻立刻點了點頭，“我心里有數。”

等夏青川離開，雨勢小了些，司機轉過詢問，“顧總，快天亮了，找個酒店休息嗎？明早還要開會。”

顧言一手支著頭了太，“嗯。”

夏青川說的話他當然明白。

無論莊念和夏青川兩個人是真的還是假的，莊念都不想重新和他在一起。

他無時無刻不在抵他。

哪怕偶爾能捕捉到莊念對他的在意，才一升起希，就會立刻被莊念親手推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