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在包間轉角的連廊里，再向外是一片小花園，暖的燈籠著簇擁的花兒朵兒，畫面安靜又溫。

包間里的聲音偶爾傳出來，聽不真切。

莊念站在洗手臺前沖了沖手，長睫上還掛著幾滴未干的冷水。

水龍頭關閉的瞬間，側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沒等他確認來的人是誰，一巨大的推力就推著他重新回到隔間里。

顧言將他錮在手臂與冷墻的方寸間，息聲急促。

沒等莊念開口，顧言就牽起一邊角說，“我來還莊醫生的糖。”

語住，他便摟著莊念的腰向懷里一拉，低頭吻住了他的。

“唔！”莊念瞪大眼睛倒一口涼氣。

和他訂婚的人就坐在外面，父母也在，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幾步，隔著一段暢通的短廊而已。

他的理智在抗拒，但他的卻沒有哪一次是真正拒絕得了顧言的。

齒被推開，一清涼的甜意滲口中，糖在舌糾纏間一點點融化讓人難耐的齏。

顧言的手向下探去，而后輕聲一笑，捉住莊念掙扎的雙手，“莊醫生，你明明喜歡。”

莊念瞪著眼睛看過去，淺的瞳仁被迷蒙水汽拖著，顯得沒什麼氣勢，反倒格外勾人。

“胡說。”他息著，“放開我。”

被吻的力，他越發沒辦法掙開顧言的錮。

“莊醫生不是說，是人都會有麼？”顧言隨手解了領帶，猛地將莊念的雙手擰至背后叉著，快速用領帶打了個死結。

莊念瞳孔一震，又顧忌外面的人不敢高聲說話，抑著道，“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你瘋了顧言。”

顧言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深邃的眸子里帶著笑意，蠱似得說著，“在你男朋友之前，我來幫你紓解吧，嗯？莊醫生。”

莊念覺得渾的汗都戰栗了起來，說不上是因為震驚還是懼怕，又或是因為些別的什麼東西。

他快速的搖著頭，說出的話輕的像云，尾音戛然止住，被一聲的息替代。

“瘋子。”他仰著脖頸，張著息，像被打撈上岸的魚。

被錮在背后的雙手無助的張開又收，眸子里的愫滿出來，變生理的眼淚，“...停下。”

這一生告饒控制不住的上挑音調，他想捂住自己的，卻發現無手可用。

莊念慌張的低下了頭，本意是想人停下，卻被眼底的畫面猛一刺激，悶哼出很大一聲。

他倉皇的咬住下，瞳仁出驚恐，上的一點點褪去，眼角掛著淚，看的人心，忍不住想要再過分一些。

他很怕自己再控制不住出聲引來外面的人，無計可施時，他松了齒關，幾聲的嘆息出。

他聲說，“顧言...吻我。”

....

一場事結束，顧言笑著去莊念額角的汗，將紙丟進垃圾桶后攤開掌心放在莊念眼前。

莊念用力拍開他的手，“還想怎麼樣。”

顧言聳了聳肩，“給錢啊。”

莊念抿。

他只是個中規中矩的醫生而已，五十萬給出去他還能剩多。

“不給？”顧言雙手抱在前，靠在門上問，“那我們的關系豈不是說不清了？”

莊念咬著后槽牙，好一會才勉強開口說，“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

乘著顧言的輕笑，莊念先一步回到了飯桌。

他看到唐周狠狠的握著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進他的眼睛里一樣，目和手掌一樣用力。

莊念淡淡的移開目，對著顧穆琛和楊舒笑了笑。

“小莊，臉怎麼這麼紅，不舒服嗎？”顧穆琛關切的話音剛落，邊的楊舒就推了推他的胳膊。

“小莊，你都沒吃什麼東西，是不是不合胃口？”楊舒跟著問。

一想到顧言和他在離長輩們這麼近的地方做那種事，莊念就覺燒得慌。

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他的膽子變大了很多，還能面不改的回到顧言父母面前，還能面對唐周。

“阿姨，我吃好了。”他笑了笑，“明天我還有早班，就不打擾各位敘舊了。”

雖然還不確定莊念的想法，但顧穆琛和楊舒卻已經知道自己兒子那點心意，自然不愿意就這樣放莊念離開，起抓著他的手，“急什麼，待會跟叔叔回家呆一會。”

正拒絕，唐周忽然開口，“對了莊念，上次說給你介紹相親對象，我幫你約在后天晚上，可以嗎？”

顧穆琛和楊舒同時一怔，看看莊念又看看唐周，笑著試探道，“相親？小莊這個年齡還不急著相親吧。”

唐周彎著眼睛笑了笑，“叔叔，一個人生活很寂寞的，莊念跟我提過好幾次了，是吧莊念。”

莊念輕輕嘆氣，推開顧穆琛的手，“叔叔，阿姨，今天來得急什麼都沒有給你們準備，以后有機會的話，我會再去看你們。”

他后退一步欠了欠準備離開。

唐周狠狠蹙眉，一手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語氣沉道，“莊念，你會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