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念平日里在醫院也常常一語驚人的開玩笑,在場的也大多見識過,本來也沒多當真。
康哲這一句話說出來,直接讓現場氣氛活躍到了極致,更有人不著調的吹起了口哨。
趙田陳拍了拍脯湊近夏青川,低聲音說,“太奇怪了青川哥,剛剛我哥看著也不像生氣啊,模樣不兇,語氣也不兇 ,可是...怎麼就讓人后背發涼呢?”
夏青川沒做聲,心道這才哪到哪。
十發飆的功力只發揮出了0.5,可以說在極力控制了。
“那個康哲的,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趙田陳說,“我看他不錯,還幽默,人也大方,跟我哥還配的。”
夏青川看了一眼莊念,搖了搖頭沒說話。
莊念隨著大家一起笑了笑。
等康哲坐下,他發了條短信給對方:康哲,謝謝你,我把你當弟弟,對不起,我們不合適。
這些話他完全可以等飯局結束了隨便找個時間說。
可他不想讓康哲誤會或者對他有所期待,傻傻的跟著一個永遠不會多看他一眼的人。
這樣對康哲不公平。
康哲回復的很快,短短四個字: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合適?
他將手機揣回口袋里,仰在椅子上偏頭看莊念。
他從前是個直的,這一點莊念知道,今天突然當著莊念和他相的那些人的面開口把話說的那麼曖昧,揚言要追他,難免顯得莽撞,更像是頭腦一熱的決定。
可莊念好像毫沒有懷疑過他是否是認真的,還很真誠很抱歉的拒絕了他。
這事兒要是放在別人上,以康哲的作風,一定會覺得對方沒瞧上他的這句表白,或者不把他這個直男放在心上,只當他是玩玩。
但擱在莊念這就一定不是,莊念從不用惡意揣測別人,也尊重自己的喜歡。
雖然是被拒絕了,可康哲卻覺得自己更喜歡這位外表溫、哭鼻子,心強大又脆弱的醫生了。
他饒有興致的端倪著莊念,卻發現對方本就沒再去手機,于是喊了一聲,“哥?”
莊念正盯著茶杯出神,目明明是落在某一個的點上,但卻給人一種空茫的錯覺。
康哲想把短信上的容說給對方聽,但話頭卻突然頓住,試探似的又喊了一聲,“莊念?”
他們離得很近,康哲的聲音不算小,可莊念卻完全沒有反應,仍保持著原來的狀態,仿佛陷了另外一個世界里,聽不到也不到外界的聲音。
這樣的莊念他見過一次,就是他們在去游樂場的路上。
莊念就那麼呆呆的著窗外,沒有聲音的哭著,直到他把冰淇淋遞過去,他才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周易始終盯著兩人,他不知道莊念和顧言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還記得顧言和他坦白心思時難過又執著的模樣。
當然也沒忘記顧言說的那句,‘喝醉的時候來電的,大不了就...再灌醉他。’
兄弟想要的男朋友在他眼皮子低下被個黃小子截胡,那他豈不是太失職了?
周易正想上前說些什麼,手機突然響了,是去接霜霜的幾個朋友打來的。
險些忘了正事兒,周易一拍大立馬張了起來,著線里嘟囔著來了來了,臉上又傻又憨的笑就沒再退下去過。
莊念仿佛被靜吸引,空茫的目重新有了焦點,出了欣的笑,完全沒注意康哲在盯著他。
剛剛那幾分鐘對莊念而言是靜止的。
沒一會,包房的燈被關上,只有燭火的暖映著屋心的布置。
霜霜被幾個相的人簇擁著走了進來。
妝容恬淡致,看得出來是心打扮過,應該早就已經對周易這次的計劃了然于心。
所以說生是最聰明的。
但即使早有準備,還是在周易坦白又真誠的子句間漸漸紅了眼睛。
周易為帶上鉆戒,他們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親吻,擁抱。
盡的著好友們的祝福。
莊念平靜的跟著拍手,漂亮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
他是真的很慶幸能親眼見證這一切。
一切塵埃落定,莊念看著兩人臉著臉微笑,彼此仿佛在那一瞬間擁有了全世界。
這樣的神他從前和顧言靠在一起照鏡子時看過,他們會從肩膀著肩膀的姿勢變擁抱,然后接個很長的吻。
突然生出一陣鼻酸,莊念用力眨了眨眼睛。
“你不舒服?”莊念覺到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
他狐疑的轉過頭去。
是夏青川。
莊念的反應明顯有些慢,他先是笑笑,好像沒有聽見聲音只看到了人,“你剛剛說什麼?”
夏青川狠狠蹙眉,目落在莊念蒼白修長的手上又看看他的眼睛,“莊念,我先送你回去。”
旁邊的人還在起哄說笑,莊念也仿佛被這種氛圍染了,一直在笑,但他的笑臉卻十分蒼白,眼底著淡淡的青。
他看出夏青川擔心的模樣,卻有些不明白他在擔心什麼,自己明明是在替周易開心。
康哲和夏青川兩人相看不順,此刻康哲卻也沒心思和他爭辯什麼。
他也發現莊念的臉越來越差。
“回去吧。”康哲起看著他,“你看上去很累。”
“你們怎麼了?”莊念笑出了聲,他最近很不喜歡一個人的覺,哪怕是坐在街邊看著行人都好,“這麼高興的日子,我想多呆一會。”
話音才落,包間的門被服務生敲響,一個形頎長拔,氣質超群的人被迎了進來。
莊念的呼吸悄然一滯,拖著茶杯的手一晃,水灑在子上幾滴。
顧言的視線與他輕輕一,又輕輕轉開,仿佛只是無意間撞上了一個陌生人的視線。
“顧言,你怎麼來了啊?不是說有會嗎?”周易迎過去,非常自然的就要去接顧言手里那兩個很厚的紅包,“這麼客氣。”
顧言胳膊一抬避過他的手向后過去,“提前結束了,過來看看。”紅包放在霜霜手里,他勾了勾,“這傻小子以后歸你管了。”
霜霜見那紅包的厚度不一般,用眼神征求周易的意見。
“嘖,看見沒有,我不說話都不敢手。”周易嘿嘿笑著,“拿著吧,兄弟給的。”
霜霜接過紅包笑的有些靦腆,對周易嗔道,“去你的。”
“你沒事兒吧,燙到沒有?”康哲了兩張紙要給莊念一。
但他的作被莊念擋開,“我沒事,去一下洗手間。”
周易雖然在面臨人生的一個重大時刻,但也不耽誤把莊念和顧言兩個人放在心上。
他趴在顧言耳邊說,“最近微博上你和唐周的CP都被傳飛了,什麼況,你還沒和莊念解釋清楚?”
“是不是因為你沒解釋清楚,所以莊也找別人談了?”
余里,莊念已經離開房間。
“解釋?”顧言咬了咬后槽牙,自嘲似的笑著對周易說,“我有什麼立場解釋。”
他拍了拍周易的肩膀,“我就先走了,你們玩。”
周易拖住他胳膊,“你把那個小伙子扔莊念邊你要走?你到底怎麼想的?你放棄了?”
放棄兩個字聽得顧言心臟一疼。
如果他真的能放棄,也不用折騰自己這麼多年了。
可莊念確實跟別人走了,莊念從始至終都不想要他,他的糾纏顯得那麼卑微。
就算再目標明確的人,也會退,會難過。
他短短的嘆息,實在是沒有說假話刺傷自己的習慣,跟周易又沒什麼好瞞的,“我只是還有些事還需要查清楚。”
他意味深長的看向康哲,“在這之前,莊念邊有人看著安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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