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演講失誤導致標段流失與二老板出現效力百唐科技的消息一同傳回集團部，參與籌備的員工表面看上去只是詫異、惋惜，私下里難免會把兩人那段舊揣度進去。

“剛一見面就讓了個標段出去，明天是不是連GN都能拱手讓人？”茶水間里出稀疏靜，“跟著這樣的老板，我覺得我前途渺茫。”

“別說，公開競標本來就有很多不確定，說不定這次對方確實比我們準備的充分呢。”另一道聲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顧總平時帶我們不薄。”

“得了吧，封連那小子藏不住事，上廁所的時候自己噥嘰了半天，說那不是顧總應該犯的錯。”

彼時張潘和顧言正從茶水間外路過要回總裁辦公室。

張潘心里一哆嗦，低聲說，“我去讓他們閉。”

“不用。”顧言松了松領帶，腳步未停，“他們說的沒錯。”

“沒錯？哪句話沒錯？”張潘今日思維徹底被攪智商歸零，顧不得份，跟上顧言驚詫地開口，“二老板要GN，你也給？”

哐當--

總裁辦公室的門猛地關閉，張潘只覺半張臉都被靜震得麻，后知后覺道，“不對啊...GN本來就有二老板一半啊。”

不知想到了什麼，張潘驀地用雙手捂住心臟，向后倒了兩步。

下午，負責此次標段的每個人手里都收到了一份顧總的道歉聲明，毫沒有避諱自己故意輸掉競標的實，并說獎金照發，接任何辭職申請，然后再一次表示抱歉。

一封首尾相應的道歉聲明，歉意有，但也不妨礙字句間著的傲慢，很有他這兩年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風。

都說顧言的變化是因為莊念消失，現在人回來了，他仿佛也沒準備收斂。

張潘泡了杯咖啡送進總裁辦公室，見顧言站在窗邊目遠眺，手里轉著莊念留給他的那張名片。

消失的人時隔兩年出現，張潘以為競標結束顧言一定會把人綁回來，兩人應該干柴烈火才對得起這兩年的惦念。

不管怎麼樣，都不該是眼前這幅平靜疏淡的景。

“顧總，顧氏集團的江城來了。”張潘將咖啡遞到顧言手上，再一次確認，“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就這麼把份給他？”

顧言將名片收回口袋，走到真皮沙發前落座，“給。”啄飲了一口咖啡，他隨手反份轉讓合同，“接他上來的時候可以順便，如果他還想繼續對賭協議，我仍然愿意奉陪。”

“什麼？！”張潘眉擰了麻花形，但見顧言沒有再跟他說明的意向，只能悻悻離開。

二老板回來已經是客觀事實，其中利益勾纏已經不僅僅是簽署對賭協議的雙方，只要有莊念參與，他們必輸無疑。

外界都傳顧言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看來所言不假。

張潘在一層VIP會客廳接到江城，按照顧言的囑咐，婉轉的將仍愿意用簽署對賭協議換取份的事出去。

江城滿面春風，聞言出些貪婪模樣來。

白撿的巨款誰不心？

“哦？”他裝模作樣，假意悵然，“看來顧總是真的很想要顧氏的份...”長嘆一聲，“既然是你我愿的易，顧總想再爭取份，我們做前輩的，應該再給一次機會。”

張潘抿偏過臉，將白眼翻上了天花板。

另一邊，司機載著南楚和莊念一同趕回百唐科技。

路上，莊念坐的端正，始終將頭轉向窗外，仿佛還能看得見一樣。

“錢總說顧言設計陷害，這話經不起推敲，大概是假的。”南楚手里擺弄著Zippo打火機，咔噠咔噠響，他審視著莊念說，“你要什麼他給什麼，一點猶豫都沒有，憑這一點也不像是演的。”

莊念聞言輕笑，轉過臉用空的眼睛盯著南楚，“哥，你這是在替錢總試探我？”

南楚很清楚那雙眼睛僅剩，卻仍被盯得不自在，向旁邊轉開視線。

“一個項目除去投還能剩多利潤？”莊念口吻輕蔑，“與顧言曾經許我的財產共有...可有可比？”

南楚快速將視線轉回，落在莊念臉上。

“一點小恩小惠，南哥就先替我了不？”莊念呵笑一聲，重新將臉轉向車外，“不必質疑我對錢總的忠心，他死我比死只螞蟻容易，我還想活。”

南楚微微一怔。

莊念不信任錢爭鳴是真，不信任顧言也是真。

兩人對現在的莊念來說，一個是救過他也害過他的人，而另一個是要過他命的兇手，以后還會不會故伎重施仍屬未知。

這種況，莊念自然覺得選擇依附錢爭鳴才是最安全的。

南楚收回視線，將打火機揣回口袋，不再作聲。

不消片刻，轎車穩穩停在百唐科技樓下，南楚下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左手遞過去。

莊念索著將他抓牢時，指尖無意掃過手背探進袖口下，只一瞬，又很快變位置，落在小臂上，隔著西裝將他抓牢。

下車關門，他看莊念照舊低頭理了理西裝。

他看不到，總要比別人更注意一些。

“走吧。”莊念說。

南楚收回視線，兩人暢通無阻，直接刷臉進百唐科技頂層總裁辦公室。

敲門聲一響，錢爭鳴將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摘下來扔到桌面上，迎著莊念踏進屋的腳步起拍了幾下掌說：

“莊總監贏得漂亮。”

“叔叔。”莊念勾淺淺一笑，松了牽著南楚的手，抬起來向前索，直至拽到錢爭鳴的袖，“我已經約了顧總去辦理財產分割。”

錢爭鳴摘下莊念西裝上的藍寶石領針和藍牙耳機丟在一起。

競標會上發生的一切錢爭鳴在耳機里聽到了全程，但他和莊念似乎都不是很在意相互之間的‘信任’問題，仿佛早就了然于心。

他們在乎的只有結果。

“他不答應平分財產？”錢爭鳴說。

“嗯。”莊念點頭。

“這種事急不得。”錢爭鳴表現的云淡風輕，勸道，“好多小夫妻的離婚司一打就是好幾年呢，既然他現在不松口，我們就慢慢磨到他松口為止。”

“不過...到時候他的資產水，你能得到的自然也會很多。”錢爭鳴仔細牽著他避開沙發旁邊的綠植，“會不會覺得可惜？”

“叔叔，您知道我真正在乎的不是錢。”莊念被扶坐在沙發上。

錢爭鳴探究的睨著他，片刻，往他手里放了一杯溫開水。

莊念抿了一口，開口說，“和您預料的一樣，他很張我的出現，大概是怕從前的事被揭穿。”

南楚斜靠在磨砂玻璃上打量莊念。

原來他剛才任由顧言擁抱，是因為看不見，又想知道對方的反應。

“雖然不同意分割財產，但他約我面談。”莊念面上出些眼可見的張，五指收，指尖攥的蒼白，直言道，“我怕他會對我不利。”

錢爭鳴翹起斜靠在單人沙發上，挑眉將莊念的反應看在眼里，勾無聲的笑，語調卻沉著：

“是應該提防著，等到了約定的時間地點，我會親自過去看著你，南楚也會陪著你，你盡管放心。”

莊念端著的肩膀松弛下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說，“謝謝叔叔。”

滴滴--

后電腦傳來幾道提示音，錢爭鳴起往辦公桌走。

南楚注意到莊念的作，他雙手捧著水杯很慢的落在上，然后微微側過一點頭，錢爭鳴每走一步，他落在杯壁上的食指就輕輕敲一下。

是在記步數？

莊念回國已有半月，這卻是他第一次到錢爭鳴的總裁辦公室。

“今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錢爭鳴理好了公務，走到莊念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了，Kevin也該回國了，會在GN那邊正式職。”

“我知道你想要自由，等我拿到GN，到時隨你想去哪，我都不會干涉。”錢爭鳴拿開手時順勢在他肩膀上了一下，“現在，回家去。”

莊念的手臂微微一僵，隨即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