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五十五分,一個飛機晚點,一個去酒吧買醉,都推遲了住的時間,又偏偏遲到了一塊去。
頭頂的水晶燈似乎變得溫了,不再刺目的能致人暈厥。
顧言先是轉頭掃視大堂一圈,南楚正在辦理住,他腳步繼續剛才的踉蹌,撒野似得撲在對方上。
將人一整個按進懷里抱住。
“啊!”莊念又是低聲驚呼,“你,你怎麼了?”
“想你了。”顧言彎著眼睛,深刻的眸子里追著星星點點的亮,“很想你。”
莊念的下墊在對方肩膀上,微微仰著頭,眼前是水晶燈打下的一片模糊的亮。
那雙眸子里同樣映著水晶的彩,像是可以視。
“你知道是我。”顧言收雙臂,一天的疲累仿佛頃刻間消散,他對方的名字,認真的,真誠的,繾綣的,飽含意的,“念念...”
不知是不是被抱的太,莊念不合時宜的重心不穩,有些踉蹌,嗓子里溢出一聲類似哽咽的細碎聲音。
“顧總是不是單太久了?”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兩人旁邊由遠及近,隔著空曠的距離帶著回聲傳遞過來。
“放開我。”南楚的話音未落,莊念啞聲開口呵斥道,“顧總以為這里就沒人認得您,不用顧及臉面了?”
顧言微微一怔,松開莊念,視線落在他前領針上。
“你們怎麼會來這里?”顧言向后退了一步向南楚,語氣有些輕佻,仿佛并不真正在乎背后的原因,“不會也有興趣賣我份吧?你們有嗎?錢爭鳴肯給?”
挑撥離間的話被他說的這麼滿,像被急了的小孩子在撒潑,與顧言那張變不驚風輕云淡的臉實在太過違和。
莊念稍稍垂目,正了正領,掌心不經意掃過那枚璀璨領針。
“顧總不用這麼大敵意,說不定我們這次來是幫你的呢。”南楚和顧言接的次數不多,這會覺得有些好笑,“怎麼,被陶老爺子趕出來的氣還沒消?”
莊念聞言蹙眉,輕聲咳嗽示意南楚別再說下去。
有些腌臜手段背后用了還這麼擺上明面,不是存心等著讓人提防?
南楚反應過來莊念的意思,面一沉,上前攙扶莊念說,“我們走。”
莊念索著將手搭在南楚小臂上,才邁出一步去,就聽后哐的一聲。
顧言的踉蹌不全是因為燈晃眼,他一整天沒吃東西,胃早就開始疼了。
要是沒見著莊念或許還能忍過這一晚,現在看到了,能忍也不會再忍下去。
“怎麼了?”莊念聞聲轉頭,“你不舒服?”
擁抱的時候面頰曾在顧言脖頸一瞬,是汗的。
出門都有專車接送的人不至于走兩步路流那麼多汗。
顧言靠在旋轉門稍左一些的落地窗上,臉確實不好,但剛才踉蹌那一下不至于發出那麼大靜,是他故意踢上了腳邊的鞋機。
他捂著胃,做戲做全套,發出幾聲難辨真假的痛哼。
南楚冷著臉看他表演,倏地小臂一,是莊念下意識的在用力,“我們送他回去。”
“死了就個120,前臺有人,用不著我們。”南楚耳聰目明,不用想也知道顧言是在裝。
他的話隨口一說,帶著些深夜不耐煩的暴躁,卻不想話一出口,莊念的臉頃刻間白了下去。
“沒什麼大事。”顧言立刻出聲道,“胃有點疼,回房間喝點熱水就好了。”
莊念的指尖微微一蜷,作間帶著些輕微的抖,又開口說,“我們送他回去。”
“別忘了錢總代的事。”他又補充道。
南楚眉眼的很低,視線掠過莊念前的那枚領針。
那東西會將他們在這里的全部對話都傳到錢爭鳴耳朵里,他不確定錢爭鳴是否在聽,更不確定錢爭鳴會怎麼看待莊念對顧言心的行徑。
萬一惹怒了那只老狐貍,他和莊念的后半輩子就完了。
他正猶豫不決,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南楚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跟莊念耳語了幾句去一旁接電話。
莊念就站在原地,頭微微偏著,耳朵側向顧言那一邊。
南楚的這通電話結束的很快,簡單答了兩個嗯就轉回來,這次先去攙扶顧言,而后才接上莊念,三個人一起上樓。
“幫我謝謝你們家錢總。”顧言站在電梯里調侃道。
南楚余睨了顧言一眼,心中更是疑。
他在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逃不錢爭鳴是有原因的,在場的每一個人他都看不明白。
電梯停在頂樓,莊念和南楚的房間則在樓下一層。
“顧總,能走嗎?”南楚平著聲音問,意思是只送到這里就可以了。
“困難。”顧言像莊念一樣抓他的手臂不肯松開,抬眼著正對電梯門的那間套房,“麻煩再送一段,就在前面。”
無法,南楚又一拖二,把人送進門。
三人一同踏進總統套房的門,顧言終于松開南楚的手臂往里走一步轉站在兩人對面。
“謝了。”顧言勾一笑說,“這樣我明早才能繼續為你們錢總出去奔波,不是嗎?”
這話被他說的輕飄飄的,不見一點人算計的惱怒。
送到這已經仁至義盡,總不至于再把人伺候洗漱親手送上床去,南楚斂著神,只想快點離開。
不想顧言話音剛落就突然抬起手來,他一手牽住莊念,另一手猛地用力一推,完全沒給南楚反應的機會,瞬間將人推出門外,轉手便將門上鎖。
莊念被拉扯著撞進顧言懷里,同一時間就聽到了房門上鎖的聲音。
“顧言,你要做什麼!”他低聲呵斥。
敲門聲明明響在后,這一刻卻仿佛徑直敲進了心里,迫使他的心跳徒然加快。
“我多掌握一些顧氏集團的份,對錢總來說百利而無一害。”顧言傾靠近,這話儼然是對著監聽另一邊的錢爭鳴說的,“只要莊念在你手里,我得到的越多,你就能通過他得到更多。”
過近的呼吸過耳畔,滾燙的,幾乎讓人忍不住栗。
“不過要想事按照你所想的發展,得有兩個前提條件。”顧言抬手附上莊念的側臉,指尖過莊念脆弱的眼睛,看著那兩片卷長的睫脆弱的了。
“第一..”他的聲音因為克制顯得尤其深沉,“他歸順于你。”
“第二..”他的結輕輕一滾,偏頭吻上莊念蒼白的角前出一句,“我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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