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的桌面上堆滿了需要急理的文件，還有幾份高管的辭呈。

和百唐科技相關的對賭協議輸了，這件事顧言沒刻意瞞著，那麼多人盯著他，他不用做什麼消息也傳的飛快。

回到本市之前，顧言還讓張潘去陶老爺子住最后一次約見，結果連門都沒進去。

前前后后的事加在一起，顧言這一次可謂慘敗。

之前就起了心思想離開卻不甘心仍然觀的人，這兩件事足夠讓他們對GN的未來失了。

遞上辭呈的大多都是找好了下家，除了技部的一位經理其他顧言全都批復了，一天之讓財務部門按照規定結清工資。

“這麼多人辭職，各個部門缺口都那麼大，這一時之間找誰補上啊？”張潘急的跺腳。

顧言卻早就看出有人想走，一早做好了打算，接連報了幾個人的名字，由誰接替誰的職位，后續安排什麼工作，一項一項讓張潘記下來直接發布到公司部網上。

“老板，你什麼時候記得這麼多人的名字了。”張潘詫異道，不敢承認有幾個被顧言提拔的人，他都是看了臉才想起名字的，“可他們原來都沒有領導經驗，這能行嗎？”

“我現在要向你解釋我的決定嗎？”顧言沒看他，隨手翻開一份文件查看。

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提前好了出的人選。

只不過結果比他預料的還要壞一點，技部和其他部門不同，是公司的核心，不能隨便放人離開，也不能隨便招人進來。

而且遞上辭呈的是一開始他什麼都沒有時就跟著他的人。

“晚上的時間空出來。”顧言一邊理手邊的資料一邊說。

之后的時間顧言在公司約見了幾位合作伙伴，辦公室的房門鎖，連張潘也沒允許進。

六個人全由顧言一個人照顧，一邊談業務談發展一邊端茶倒水，上一點架子都沒有，語氣真誠。

談了什麼沒人知道，散會的時候張潘才被到辦公室，得知六個人都決定要提前和GN續簽合同，每一份都長達五年。

沒來及接張潘一驚一乍的夸贊，顧言又匆匆趕去技部門其中一個經理的家里。

路上給莊念打了個電話。

“在干什麼？”電話很快接通，彼時莊念正坐在家里發呆。

所在的位置卻不是臥室，方方正正的沒有一點亮進去，空間很小手就能到墻壁，沒有床，屁下面坐了個破舊的墊。

他又被關了起來，即使站在錢爭鳴的角度來說，莊念這一次的任務完的很漂亮。

監聽進水了，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導致，也可以認為是另有目的，南楚和他刻意為之。

莊念蜷著又往懷里抱了抱，“有事嗎？”

他被關在里面大概四個小時，期間沒開口說過話，沒喝過水，開口時嗓子啞的厲害。

“怎麼了？”顧言敏銳的察覺到異樣，眉心高高蹙起，“冒反復了？藥還有嗎？”

莊念清了清嗓子，沒否認，“嗯，不過燒的不高，顧總應該還有一大堆麻煩事要理，還有空來兼職醫生嗎？”

上鎖的門外，南楚倒在地毯上，灰襯衫上帶著臟污的痕，角有，一截破舊的馬鞭丟在他腳邊。

錢爭鳴坐在沙發上悠哉的著雪茄，漫不經心的聽著后傳來的電話聲。

“確實，現在還在理麻煩的路上。”顧言嗓子里出幾聲笑音，“不過這樣才好，我越麻煩你就越安全，我很樂意麻煩。”

莊念握著手機的手臂微微一僵，開口時嗓子更啞了，“顧總有時間跟我調，不如把財產共有協議的事解決。”

“GN的份丟的差不多，與其分給別人，為什麼不干脆給我？”

南楚痛哼了一聲，捂著肩膀被到破碎的料坐在了毯子上，隔著上了鎖的門板，凝了一眼。

“我說過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顧言那邊的聲音沉了沉，沉默片刻才艱難的開口，“再等等。”

或許是因為顧言每一次都是這一套說辭，莊念不愿意再聽他滿口謊言，直接掛斷了電話。

到底是立了功，錢爭鳴這一次沒有關莊念太久，親自把人給攙扶出來，是他慣用的模式，像是一種變態的調教。

先讓人陷絕，他再去做那個解救人走出絕的人，適當安，給些甜頭，聲并茂的解釋。

“別怪叔叔，顧言那個人心思多又聰明，最擅長蠱人心，叔叔不是他的對手，說不過他，你們一起出去這麼久，怕你又像過去一樣輕信了他。”

錢爭鳴小心將莊念扶坐在沙發上，遞過溫熱的水，“叔叔是個很沒有安全的人，讓你們兩個苦了。”

“叔叔說的都是真話，又怎麼會說不過他？”莊念微微蹙著眉，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了里面的東西，索著放回茶幾上，“謝謝叔叔，讓叔叔擔心了。”

“我不會再輕易上當。”莊念淡聲說，“就算上當...”他頓了頓，轉向錢爭鳴那一邊，“我也不敢違背叔叔啊，我欠了您那麼多錢，您起訴我，我就要去牢里過下半輩子了。”

冷的熱的，的的都被莊念以一副云淡風輕的口吻說出口，錢爭鳴自然不好說什麼，連想要發難都找不到隙。

“好好，是叔叔小心眼了，叔叔誤會你們跟你們道歉。”錢爭鳴收起瞇眼的模樣，笑的爽朗，“晚上人來家里做粵菜，咱們叔侄幾個喝幾杯。”

另一邊，顧言驅車趕往邢闖的家里，路上經過商場，買了臺按椅和一臺最新款游戲機一起運送過來。

論輩分他也該邢闖一聲叔叔，前些年邢闖跟他沒日沒夜的工作從沒和他談過酬勞，這次大概是真的因為他的種種舉傷了心才決定離開。

游戲機是給邢闖兒子的，刑燁，比顧言小五六歲。

顧言見過一次，是個游戲機瘋狂好者，當初還看過莊念的直播，不過格并不跳，是個很沉穩的男生。

他不請自來，帶了禮也怕邢闖不肯見他，直接上樓敲門。

屋里的靜很熱鬧，歡聲笑語的聽起來不止一家三口。

顧言抬手敲門，被問是誰的時候有些猶豫要不要實話實說，就聽里面的邢闖帶著笑音說，“周然，又是你定的外賣到了吧？”

隨著這句話，戶門被打開。

顧言站在門外，和面微變的邢闖以及周然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