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萬里無云。
早上那幾朵乖巧的白云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
陳漫看著馬路上飄起的一層層暑氣,更熱了。
回到家里,后面的工人們回去避暑了。家里安靜的,唯有外婆的屋子里傳來電視劇的聲音。
陳漫洗了水果,陪外婆聊了會兒天。
竹林是的,陳漫繼續收拾昨天沒有收拾完的。今日工作量比較,一會就能弄完。
這次更小心了,千萬不要再掉里去了。
用刀將周圍的雜草清理干凈,竹林小徑的雜草也拔了,防止藏一些小蟲子。
一直清理到河邊,就為了晚上從這里去河邊安全些。
房屋四周清理干凈,整個房子看起來就沒那麼頹敗了。
陳漫舒心地一笑,得意地晃了晃頭,陳漫你真牛。
接下來就是清理樓上了。
清理完,到時候請裝修公司重新裝一下,在網上看了,現在的木板房也可以裝修的很漂亮。
重新裝修一下,冬天更防風防雨,屋頂也要請人將瓦片清理一下,別到下雨天雨就不好了。
陳漫去看了看后院,進程很快。
他們自己聯系了沙廠和磚廠,這些都不用陳漫張羅。
現在已經開始建起了墻面,這個工程是最快的,估計兩天就能把墻面建。
剛從屋里出來,就被一個中年男人住了。
“妹,你是陳漫嗦?”
陳漫靜靜看著他,半晌點點頭,“是。”
“哦,是這樣的,我是我們組的組長冷春華。”
“馬上不是中秋節了嘛,我們組有這個打平伙的傳統,本來呢是不來你家的通知的,你外婆不方便嘛,又只有一個老人家,我們就不斂錢了,到時候我們直接端點飯菜過來給你外婆吃就是了。”
“但是呢,鈞煬說你來了,讓我專門來跟你說哈,免得到時候把你打落了。哦,我要不要講普通話,你聽得懂不?”
陳漫聽明白了,這是要出錢一起過中秋的意思。
“聽得懂聽得懂,謝謝您來通知我,我這就拿錢給您,多錢?”
冷春華揮手拒絕,“我就是來通知你,到時候一起來吃飯,幫忙洗個菜啥子的。不收你家的錢。”
陳漫不同意了,外婆一個人可以不收錢,自己有能力不能白這個待遇,說出去不好聽。
“那不行,我必須給,我好手好腳的,吃的也多,哪能不拿錢。您等我去拿錢。”
冷春華欣又不太好阻止,忙說,“哎呀,那行嘛。你個妹娃娃還啷個講究,有哪樣關系嘛。一百,每家一百塊。”
陳漫噔噔噔上樓,包包里的現金還是專門為了回外婆家取的,沒想到現在農村也不太用得上現金了。
看了眼手機,下午四點多了。
洗了個大大的水桃,咬了一口清甜。
坐在欄桿邊吹風,晃著白的腳丫子,看著朋友發過來的微信。
剛回完消息,將手機放在一邊,就見到馬路上一個人扛著一個很大的木制工從許鈞煬家院子里出來。
陳漫知道那是打谷的機。
那人是許鈞煬,戴著一頂黑的鴨舌帽。
只見他將工放在稻田邊的馬路上,又回去將爺爺背簍上有一個長滿鐵針的圓滾滾的子抬了下來。
子抬下來之后,鈞煬爺爺才將背簍放下來。
陳漫看見他彎腰從背簍里拿了一把彎彎的鐮刀。
起時目瞥向了陳漫這邊,隔的遠,陳漫看不清他的表,卻覺得他是在看自己。
陳漫忙收回腳丫子,靦腆地隔空朝他笑笑。
他收回了視線,進了田里,彎腰開始割稻谷。
這麼有錢的人家還種地啊,肯定是家里老人閑不住。陳漫看著許鈞煬彎腰割稻谷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玩。
霎時,心思一,想著他幫過自己這麼多忙,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回報他。
于是立馬進屋,換了條長的牛仔,穿著防曬,將頭發綁丸子頭。
咚咚咚的跑到田邊。
許鈞煬和爺爺兩人一塊兒割,中間留了塊空地出來,兩人沉浸在忙碌中都沒發現。
陳漫走到許鈞煬后,“許鈞煬。”
許鈞煬放下手中的一把稻谷,直起來,陳漫看見他帽子下的臉都熱紅了。
許鈞煬上下打量了的穿著,猜到的意圖,“你來做什麼?”
鈞煬爺爺是那種看起來就很慈祥,老實的老人。
陳漫瞥見他爺爺看了自己一眼,陳漫乖巧的一笑,他也慈祥的笑笑,又彎腰繼續割。
“我想幫點忙。”
“這里用不著你,回去。”
“不回,我能幫,我可以割,也可以幫忙遞。”陳漫一派正經地開口。
許鈞煬看著倔強的小臉,不知道說什麼。
頓了一下才開口,“稻草很鋒利,會劃傷你的手。”
陳漫舉起白纖長的雙手瞧了瞧,許鈞煬的目也落在上面。
“沒事,我沒那麼氣。我還沒干過這種活兒,你就當我是驗生活唄。”
許鈞煬四周,才割了一點兒,“你現在真幫不上忙,沒有多余的鐮刀,現在也還不需要遞。”
陳漫抿著思索了兩秒,“那我先回去把外婆的飯做了,等會打谷的時候,我來給你遞。”
“嗯,去吧。”許鈞煬立馬開口。
陳漫聽話的離開了,火急火燎的開始炒菜。
現在才不到五點,平時做飯的話,還早。
今日陳漫炒了個干煸四季豆,瓜湯,還有外婆惦記的苦瓜,懶得切了,隨意應付一下。
匆匆吃了兩口,就往田里跑。
生怕錯過這麼好的一個報恩的機會。
過來時,許鈞煬正好把打谷機安裝到田里。
田本就不算大,現在已經割了半丘了。
“我來得正好。”陳漫的聲音著笑意。
許鈞煬早看見來了,心中有些無奈,怎麼就非要來幫忙?
細皮的,劃一下就是個印子。
“過來。”許鈞煬將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戴上。”
陳漫看著他遞過來的手套,歪歪頭,“太大了,我戴不上。”
“能戴,大點沒關系,別傷了手。”
“我去幫忙割吧?”想來割稻谷應該是個稍微重點兒的活。
遞的話太輕松了,像逗小孩一樣。
“不,你遞就行,有人遞會快很多。”
陳漫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哦,好呀。”
接過手套套上,確實長了一大截。
于是田里,鈞煬爺爺在割谷子,許鈞煬抱了一大把谷子,機是自的不用踩,有些憾。
陳漫則去外圈抱稻谷。
機咕咕咕的轉,許鈞煬將飽滿的稻穗放到翻滾的滾筒上,谷粒被刮下來,嘩嘩嘩嘩的。
這是收的聲音。
陳漫心中歡愉,見他將手中被清理干凈的稻草一扔,忙手將手中的稻穗遞給他。
然后噔噔噔立馬去抱下一把,這樣循環往復。
“我也想試試,可以嗎?”
陳漫趁著他休息喝水的時候仰頭著他,眼神充滿期待。
許鈞煬靜靜著的臉,陳漫眨眨眼睛,許鈞煬妥協地點頭。
陳漫快樂地笑了一下,抱著一大把稻谷就準備往轉的機里放。
“等下,太多了。”許鈞煬將手里的稻谷分兩把,給遞了一半。
陳漫撅撅,接了過來。
看準時機,將稻谷往里面塞了進去,谷粒被打落下來,嘩嘩嘩嘩的,聽起來很讓人滿足。
“誒~”
陳漫焦急地出聲,稻谷草不知道怎麼被卷了進去,把人也往里面帶,嚇得冷汗直冒。
“放手!”
許鈞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手臂一把穿過的前,將猛地往后一勾。
稻谷草全被卷了進去。
陳漫腦子懵懵的,不是因為剛剛被嚇到的。
危機解決就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了。
而是,此刻的后抵著他堅實的膛,前他有力的手臂攔著。
的力全在前那只僅僅著自己滿的強壯有力的手臂上。
被得有些疼,這一刻,陳漫才認識到,什麼是男人的力量,像鐵橫在自己前。
他只是一勾,就能會到男的力量懸殊有多大,人是綿綿的,男人是邦邦的。
,這要是家暴,誰得了,一拳就能把打死。
不過一切僅僅發生在一瞬之間。
許鈞煬將勾回來就放開了手臂,手臂直直地垂在邊。
他面上不顯,只有自己知道,那只手是麻的,得一塌糊涂。
陳漫趕揮去那些小心思,因為機咵咵咵響了幾下,停了。
“對不起,我是不是把機弄壞了?它不了。”陳漫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機。
許鈞煬手指蜷起,走過去,“沒事,修一下就好了。”
果然,許鈞煬弄了兩下,機又好了。
這下陳漫老老實實地遞,再不敢提什麼驗生活的事了。
別生活沒驗到,倒是讓生活驗了自己。
直到太漸漸落西山,打谷機被裝滿了,許鈞煬才停下來。
他從背簍里拿了個塑料口袋和鏟子,將谷粒鏟進口袋里。
陳漫上前幫忙扯著口袋,方便他裝,兩個人沉默的配合。
裝了三口袋。
許鈞煬將打谷機往他爺爺的方向拉了好遠,靠近才停下。
在后面推,那速度快的完全跟不上,幾次跑著上前準備推,連機的邊都沒到又跑了。
陳漫尷尬地拍了拍手,推了個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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