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協醫院的VIP病房是設有陪護床的,溫清梔特意把床挪到了賀嘉音旁邊陪著睡。
清晨,溫清梔是被一道響亮的手機鈴聲吵醒的,本就放心不下賀嘉音睡得淺,一有靜便立刻清醒了過來。
溫清梔連忙翻下床去拿手機,可還是把賀嘉音吵醒了。
本來腦震就頭暈,被吵醒整個人更是迷糊。
溫清梔掐斷電話扶起來,又接了一杯溫水遞給,“頭還好嗎?需不需要醫生?”
“我沒事。”賀嘉音搖了搖頭,看向桌上手機,說話的聲音還有些虛弱,“誰打來的電話?”
“一個陌生號碼,沒有備注。”溫清梔隨口解釋,比起不知是誰的電話更關心賀嘉音的,“時間還早,要不要再休息會兒。”
陌生號碼,賀嘉音忽然想到了什麼。
下意識了手中的杯子,“皎皎,不會是高利貸的那個人打來的吧?”
聞言,溫清梔蹙了一下眉,走過去拿來手機讓賀嘉音確認,只見臉一變,點了點頭。
但是賀嘉音也沒有想要回電話的意思了,起初想要還高利貸是想保下梵音,可現在梵音已毀,那個人對毫無威脅。
至于高利貸的錢,誰借的找誰要去,跟沒有半錢關系。
賀嘉音想著,正打算把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然而就在這時,這個號碼再一次打了過來。
下意識看了一眼溫清梔。
溫清梔挑眉,語氣全是縱容,“想接就接,罵幾句心好也不錯。”
賀嘉音被逗笑,隨后接起了電話。
“賀小姐,我是前天晚上和您打電話的那個人安悅,您還記得嗎?”安悅刻意放輕的討好話語清晰的落耳中。
賀嘉音有些懵,察覺到溫清梔探究的目,立刻打開了免提。
那端的安悅還在安靜的等回話。
賀嘉音猜不人為何一夜之間全然換了個態度,擔心有圈套,只警惕的“嗯”了一聲。
“賀小姐真是很抱歉這麼早打擾您,其實我打電話來是想和您道歉的,我前幾日打電話時語氣惡劣,還威脅恐嚇了您,我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有砸您店的事,還間接導致了您傷住院,我真的知道錯了,懇求您給我個機會補償、賠償您。”
安悅還在源源不斷的繼續說著,“賀小姐,我明白口頭歉意不夠真誠,我和我的父親現在已經到了醫院門外,您看能不能讓保鏢放我們進去,好讓我們能有機會給您當面致歉,可以嗎?”
賀嘉音已經驚訝的失語了,連忙按下通話音,“皎皎,這、這是你安排的?”
溫清梔心知肚明是誰的手筆,卻還是搖了搖頭,“我昨夜都陪著你,哪有時間理這些事。”
“那這個人怎麼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似的?!”
溫清梔聽著有些詫異的語氣,笑了一下,“帶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倒是也很想知道,顧致禮做了什麼,一覺醒來送了這麼大一份驚喜。
于是,被攔在外面等了幾個小時的安峪和安悅終于被帶了進來。
兩人實在是太過顯眼了,先進來的材稍胖的安峪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提著禮盒,跛著一巍巍的走了進來。后還跟著抱著一大堆禮品的安悅和兩個助理。
溫清梔和賀嘉音都還沒說話,兩人一進來“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賀嘉音嚇了一跳。
而后就看見安峪“啪”的一耳扇到了安悅的臉上,安悅著腰板也不躲,生生挨了下來,一下子臉就腫了起來。
“賀小姐,都是我這有眼無珠的便宜兒,什麼高利貸竟還敢要到了您的頭上!還無法無天的砸您工作室,還害您傷,您放心我一定輕饒不了!”
安悅咬著牙,眼眶中蓄滿淚水,看著賀嘉音懇請,“父親我真的知道錯了!賀小姐,求求您原諒我吧!”
“你犯了天大的錯只口上道歉,還敢求原諒!逆!”說著,安峪就又揚起手要打。
賀嘉音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場戲了,皺著眉喊了句“停”。
安峪立馬停下了手,恭敬的看向,“賀小姐,您說。”
賀嘉音看了一眼準備隔岸觀火的溫清梔,抿了抿道:“你們先起來。”
這跪在地上,不知道的還以為賀嘉音稱王稱帝了呢。
“欸,多謝賀小姐寬宏大量。”安峪應聲,被安悅攙扶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又扶著拐杖往前走了兩步,弓著低頭,“賀小姐,都是我的錯,我管教孩子失職才造今日模樣,我有罪,我向您道歉,對不起!”
賀嘉音看著他,沉默不語。
見狀,安悅也湊了上來,遞上了一張銀行卡,“賀小姐,我千不該萬不該威脅您還錢。這里面是兩千萬,是我和父親賠給您的店鋪損失費、醫藥費、神損失費,碼是您的生日,還請您一定要收下!”
“賀小姐,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安峪:“還有這些人參、靈芝補品,還請您都收下!”
兩人目真摯又懇求的看著,這一刻賀嘉音心中舒快是舒快了,就是有些被尬的頭皮發麻。
而且安悅看著不收,又撲通跪下了。這次頗有賀嘉音不要就長跪不起之勢。
最后,賀嘉音被煩的沒有辦法,點著頭收下才把人轟走。
病房里終于安靜下來,賀嘉音只覺得一下頭昏都好了大半。
旁又傳出溫清梔的輕笑聲,賀嘉音瞪了一眼,質問:“溫小梔,這真的不是你安排的嗎?”
溫清梔一臉無辜的搖頭,“真的不是我,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彎著眸開玩笑:“或許是他們良心發現?”
“得了吧!”賀嘉音輕嗤了一聲,”要他們良心發現,除非天塌了!這戲看的我尷尬癥都犯了。“
賀嘉音大致猜到了或許真的不是溫清梔的手筆,但肯定和有關就是了,賀嘉音也懶得想了,事已至此,已經不想再提及任何有關林梵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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