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沈玉書目瞪口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沈南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吞吐道:“什,什麼?你再說一遍。”
沈南星耐心極好,看著弟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念念是我的親生兒。”
轟的一下。
沈玉書只覺得頃刻之間,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念念今年八歲。
沈南星也不過和徐朝丞在一起三年…
難道從一開始,沈南星就給秦聿戴綠帽子?
所以在過去的那五年,秦聿才會在外面留,沾花惹草?
在花花世界里流連忘返嗎?
“說來話長,但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沈南星扶額,有些無奈道。
沈玉書一個眼神,就猜到他肯定想歪了。
“不早了,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別熬夜。”
深夜,四周夏蟲發出吱吱的聲。
一冷風襲來,沈玉書攏了攏上的服,快步跟上沈南星的步伐。
他窮追不舍,勢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今晚不問個清楚,誰都別想睡了。
“姐。”沈南星剛要進屋,冷不丁的聽到沈玉書喊了聲姐。
這一聲‘姐’。
象征著兩姐弟的戰爭結束,也象征著他們水火不容的日子終結在今時。
沈南星緩緩回頭,淡定地看著沈玉書,嗯了聲。
“我還不困,你如果有時間,和我講講念念的事吧。”沈玉書說完,臉上閃過一不自然。
他撓了撓頭,小聲道:“你放心,我不是想挖苦你或是嘲諷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念念。”
橫豎只是個借口。
他想知道的無非是念念的世。
沈南星猶豫了會,后面才長話短說,三言兩語說完事的經過:“當年我懷的是異卵雙胞胎,只不過當時我太忙,沒有去做產檢,一直不知道自己懷的是雙胎。”
“后面分娩當天,我大出昏迷,生下一胎后,第二胎出生沒了呼吸,醫生以為活不了就和家屬說了。”
話頓了一下,接著才道:“白蔓主張把孩子埋了,后面孩子沒死,卻被當了棄嬰送去福利院。”
“再后來在福利院,被徐朝丞領養了。”
沈玉書聽完來龍去脈,臉十分凝重。
他心疼且復雜的目看著沈南星。
良久才問道:“徐朝丞知道你是念念的生母嗎?他又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念念完全跟沈南星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這麼多年,徐朝丞就算不知道,也該猜想過。
倘若說從未起疑過,沈玉書打心底是不信的。
沈南星抿了抿,卻什麼都沒說,開門進屋了。
獨留下沈玉書一個人在風中凌。
那晚注定是一場無眠之夜。
沈玉書頭一次因為姐姐的事,輾轉難眠。
一直到天亮,就迫不及待的出門打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總覺中間另有。
回到房間。
沈南星躺在出嫁前的臥室里,同樣反復輾轉難眠。
沈玉書問的那些話,也曾是之前想問徐朝丞的。
縱使徐朝丞在很多細節方面給出答案,但始終覺得這個答案有些模棱兩可。
在床上翻了個,手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想給徐朝丞發個信息問候一下到家沒。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兩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這樣的雨夜,你還記得嗎?」
「想必沈大小姐已經不記得了,但我記得,我的至親就是在這樣的雨夜去世的。」
沈南星心一,下意識地坐起,拿起手機就按照電話號碼回撥過去。
可惜無法接通,機械音一直提示著:抱歉,你撥打的號碼正在繁忙中。
一遍又一遍。
沈南星把手機放在一旁,偏頭看向窗外。
窗簾只拉到一半,外面朦朧亮。
雨水淅淅瀝瀝,聽上去雨下的很大。
沈南星靜靜聽了好一陣兒,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邊,用力拉開窗簾。
俯視著一樓,心的不安漸漸升起。
這一次能萬分肯定,就是陸樂溪回來報復了。
他恨沈家,恨之骨。
更恨,恨當時通風報信,將商場看到的那一幕告之姑姑。
沈南星緩緩閉上眼睛,曾經的一幕恍然出現在眼前。
年尚且稚的臉,嗜紅的眼睛寫滿恨意。
其實在陸樂溪消失的前一晚,在沈家見過他。
也在家中約聽見姑父和姑姑爭吵。
姑父不認他,姑姑大罵他不要臉,是野種、孽種!
陸樂溪就站在這樣的雨夜里,在沈家大門口,淋了整整一晚的雨。
一夜過后,沈家恢復平靜的生活。
那時的天真的以為,一切都雨過天晴后了。
殊不知暴風雨永遠都藏在天晴之后。
陸樂溪,他究竟想要如何報復沈家?
——另一邊,徐家。
徐朝丞抱著小小的念念回到家,屋外傳來指紋解鎖聲,在客廳里等候多時的朝文華就迎出去。
拖鞋聲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徐朝丞前腳踏進大廳,后腳就看到黑著臉的朝文華。
他薄微抿,小聲道:“這麼晚了,媽還不睡。”
朝文華沒應,只是將目落在他懷里的念念上。
不多時,陪同著朝文華熬夜的吳媽匆匆忙忙從偏廳里出來,戰戰兢兢地上前接過徐朝丞懷里的念念:“爺,我帶小小姐去休息吧。”
徐朝丞沒拒絕,輕手輕腳地將念念給吳媽。
吳媽是家中老人,對,無論是徐朝丞還是朝文華都十分放心。
“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沈南星對你事業沒幫助,你兩能離就離,你非不聽。”等吳媽走遠,朝文華就沒忍住開始叨叨念。
“眼下你爸那個私生子馬上就回來了,你再對公司掏心掏肺,老爺子也不偏心你,你再不找個賢妻當助力,屆時那個野種進了公司,我看你怎麼辦!”
徐朝丞抬腳的作一頓,他僵住子,緩緩回頭。
勾一笑,半是嘲諷道:“那就公平競爭,我無謂。”
“還有媽,我要糾正一點,同是私生子,爺爺永遠不會偏袒其中一個,你認清現實。”
徐朝丞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讓朝文華崩了心態。
不服氣的嚷嚷道:“什麼同是私生子,你不是,你現在是徐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獨一個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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