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胡太后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道：“得承衍偏的人，自然不會差。”

“太后似乎并不生氣殿下獨寵慕良娣。”

姚嬤嬤從胡太后未宮時就侍奉在側，跟著太后一路宮斗，看人的眼毒辣，有些話也只能說。

“哀家干嘛生氣。”

說：“慕氏是個好孩子，難道因為承衍喜歡，哀家就要討厭麼。”

“哀家就算真要怪，也怪承衍自己把持不住。”

太后在深宮中起起伏伏多年，雖然年紀大了，但還不至于那麼糊涂。

“承衍能有個知心人在邊，哀家替他高興，總比那些一心爭寵的人圍在他邊強。”

“哀家能看得出來，承衍對慕氏那孩子是真了心。”

“在邊，承衍才會發自心的高興。”

姚嬤嬤臉上帶笑，“老奴覺得，太子殿下與以前相比，的確變了很多，了些冷淡嚴肅。”

“只是...為著太子獨寵慕良娣，前朝后宮沒起風波。”

太子是儲君，未來君主。

他的后院，前朝大臣們無比關注，都暗使勁。

太后冷哼一聲，言辭滿是不屑。

“沒能功往承衍后院塞上人，他們自然著急，坐不住了。”

“一個個的，不把心思放在國家大事上，跟深閨怨婦似的，總盯著后院這點蒜皮的事不放。”

“這些大臣們，無非是想借由后宮，鞏固自家勢力。”

“哀家豈能不知。”

胡太后將茶盞重重擱下，茶蓋與杯撞，發出清脆聲響。

“太后息怒，大臣們其實也是為皇室著想。”

“畢竟太子殿下至今一無所出，子嗣稀，于國祚不穩。”

聞言，胡太后深深嘆了口氣。

“太子專，對國家社稷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自古紅多禍水，皇帝和臣子們的擔憂哀家并非不明白。”

“但，承衍子固執，自小便不服管教，否則也不會置皇帝和哀家的勸阻于不顧，十三歲就上了戰場。”

“他不愿做的事，再他也無用。”

“皇帝和哀家如今也管不了他。”

“哀家看，皇帝也是想明白了的。”

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孫兒，不會昏庸到因為一個人，做出危害君國社稷的事。

***

“賤婢，說，究竟是誰指使的你！”

“是不是故意害本宮！”

聽到略悉的聲音，慕晚棠腳步一頓。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

抬眼看去，是寶妃。

慕晚棠對的記憶還停留在上次，太子爺生辰宴，崇明帝懲罰的畫面。

寶妃面前還跪著一個宮婢，額頭不停地磕在地上，滲出了。

聲音帶著哭腔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娘娘饒過奴婢一次。”

“奴婢再也不敢了。”

寶妃柳眉倒豎，眼中滿是怒，抬腳狠狠踢了那宮婢一腳。

尖聲罵道：“瞎了你的狗眼，要是沖撞了本宮肚子里的龍嗣，搭上你九族的命都不夠賠。”

“還敢求本宮放過你，做夢！”

周圍的宮太監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紛紛低著頭，生怕寶妃的怒火殃及到自己。

那宮婢被踢得摔倒在地，卻又趕忙連滾帶爬地湊到寶妃腳邊，繼續磕頭。

額頭與地面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宮殿里格外清晰，鮮順著臉頰緩緩流下，洇了一小片地面。

“娘娘，求您開恩，奴婢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全靠奴婢在宮中當差，養家糊口。”

宮婢聲淚俱下，苦苦哀求著。

寶妃卻不為所，冷笑一聲。

“哼，拿你那套說辭來博本宮同，在這宮中，人人都得守規矩，你沖撞了本宮，就得罰，這是你應得的！”

說罷，轉頭看向一旁的太監。

吩咐道：“去，拿板子來，給本宮重重地打，讓這賤婢長長記！”

那太監面難，猶豫著說道：“娘娘，這...若是把人打死了...”

“怕什麼，一個賤婢而已，打死了又如何。”

“娘娘三思，太后娘娘今日剛回宮，不宜添殺孽，否則傳到太后娘娘的耳朵里，怕是...”

寶妃聽著宮的話，臉瞬間變了變，心中雖有不甘，但也不敢真的在太后眼皮子底下鬧出人命。

咬咬牙，瞪著那宮婢說道：“算你這賤婢運氣好，來人，把拖下去，扔到浣局去，讓好好反省反省。”

“奴婢聽說，自從上次寶妃被皇上責罰，加上林大人被貶，寶妃的脾氣越來越差。”

白薇輕聲給慕晚棠解釋道。

“足結束后，寶妃又被診斷出懷了孕，仗著龍嗣傍，愈發放肆，對宮人也是輒打罵。”

慕晚棠定睛看了片刻，隨后淡淡道：“走吧。”

或許是的心變了，面對這種打殺宮人的事。

再瞧著，的心已然毫無波瀾。

“娘娘，你看哪兒，貌似是慕良娣？”

寶妃聽到慕良娣這三個字，宛如了某個開關，臉比剛才更難加看。

眼睛順著宮手指的方向看去。

抬步朝慕晚棠走去，很快就追上了。

“慕良娣這是要去哪兒啊。”

慕晚棠不得不停住腳步，“寶妃娘娘。”

住在宮里就是那麼麻煩，誰知道哪天就會遇到哪個嬪妃，還得行禮問安。

寶妃攔在面前。

眼前的寶妃比幾個月前更加瘦削了些，能看出肚子比以前圓潤了。

大概是月份還小，孕肚不是太明顯。

寶妃死死盯著，“慕良娣，這麼久不見，本宮對你甚是想念啊。”

“沒想到吧，本宮懷孕了。”

言罷，著肚子，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慕晚棠面平淡如水，“恭喜娘娘，不過冬日嚴寒，昨日剛下了雪路也，娘娘還是出來走為妙。”

“你什麼意思，你在詛咒本宮摔倒？”

寶妃杏目圓睜，怒視著慕晚棠，那眼神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

慕晚棠：“.........”

寶妃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娘娘多慮了，臣妾并無此意，只是關心龍嗣而已。”

寶妃瞪了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瞥向的小腹。

角勾起一抹冷笑。

“話說回來，慕良娣跟在太子殿下邊如此之久，怎麼還沒有好消息傳來呢？”

“是不是有問題，若真如此，良娣可得讓醫仔細調養著。”

慕晚棠依舊平靜如水，并沒有被寶妃挑起怒氣。

“多謝娘娘掛懷，臣妾還年輕，子嗣的事并不著急。”

“娘娘宮多年，到如今才第一次懷孕。”

“臣妾東宮才一年，更無需著急了。”

言下之意，你都這麼老了才懷孕，我還年輕，用不著你心。

寶妃臉綠了。

話語像是從牙里出，“慕良娣好一副伶牙俐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