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話音剛落，下一秒，君承衍已經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行過禮，便徑直走到慕晚棠邊。

他高大的影往那兒一站，就像是一尊巍峨的保護神，將慕晚棠穩穩地護在后。

君承衍眉頭鎖，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切，他先是快速地上下打量了慕晚棠一番。

確認并無明顯異樣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隨后，他轉過，目冷峻地掃視著在場眾人，最后落在癱倒在地的斐文上。

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是怎麼回事？孤聽聞，有人在污蔑慕良娣？”

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如同寒夜中的驚雷，在偏殿炸響。

“是你。”

斐文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渾一抖。

差點直接暈過去。

低著頭，本不敢直視君承衍那如利刃般的目。

“奴婢...奴婢...”

“皇上，劉太醫診斷出結果來了，正要回稟。”

一名小太監匆匆走進偏殿，小心翼翼地稟報道。

“讓他進來。”

崇明帝神凝重，微微抬手示意。

不多時，劉太醫邁著匆忙卻又不失穩重的步伐走進殿。

他著醫袍，神嚴肅，進門后便立刻跪地行禮。

等劉太醫進來，崇明帝道：“劉太醫，自從寶妃有孕以來，一直由你照料，寶妃此次突然小產，究竟是何原因，你且如實說來。”

劉太醫額頭微微沁出細汗。

他定了定神，緩緩說道：“啟稟陛下，寶妃娘娘一直無恙，龍胎已滿三月，胎像也很穩固。”

“但...”

劉太醫猶豫道：“不知是何原因，娘娘最近幾天的睡眠非常差，每到夜里就會夢魘。”

“此次小產，就是因為娘娘夢魘導致了胎氣。”

“一次兩次無礙，但休息不好疲累，加上驚懼過度，兩者作用下，再穩健的龍胎也...”

劉太醫沒有把話說完，但眾人都明白他未盡之意。

“微臣觀察過娘娘的脈象，想法子為娘娘調理子，卻始終無用。”

“夢魘的原因，微臣怎麼也診斷不出。”

癱在地上的斐文聽到太醫的話，連滾帶爬往前爬了幾步。

聲音尖銳，帶著哭腔，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

“皇上，我們娘娘自從遇見慕良娣那日后，夜里的確無法安睡。”

“每每睡著，娘娘說，做夢，夢見慕良娣拿巫蠱娃娃害。”

“每天晚上都是同一個夢，如此反復循環。”

“娘娘驚懼不已。”

“奴婢便想，是不是慕良娣還記恨我們娘娘那日的話，所以才用巫蠱之謀害...”

“混賬！”

太后娘娘怒拍桌子，聲音遏制不住怒火，“無憑無據，就編造如此荒誕的話。”

“皇帝，哀家看直接把拖去慎刑司用刑吧，再問下去，也不會說實話。”

“皇上明鑒，這話是娘娘親口告訴奴婢的，奴婢怎敢說謊。”

“若非有人行邪，娘娘穩固的龍胎怎會突然小產，就連劉太醫也診斷不出。”

巫蠱之，在皇宮是大忌。

甚至是可以株連九族的大罪。

“那你想如何？”

一直沒說話的慕晚棠突然出聲。

的聲音淡然如水。

明明是被無端污蔑，面臨著如此嚴重的指控，卻依舊保持著令人驚嘆的冷靜。

緩緩抬起頭，目平靜地看向斐文，那眼神中沒有毫的慌與恐懼，反而著一讓人捉不的深邃。

斐文被慕晚棠這平靜的目看得心里直發，聲音越來越小。

“奴婢只是如實稟報，一切但憑皇上和太后做主。”

繼續磕頭，瑟道：“慕良娣恕罪，奴婢實在心疼我家娘娘。”

斐文的聲音帶著哭腔，仿佛真的肝腸寸斷，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的力氣出來的。

“娘娘一直盼著為皇上誕育皇嗣，所有的力全放在腹中孩兒上，對您說的那幾句話，也是無心之失啊。”

“求您放過我家娘娘吧。”

涕淚橫流，顯得狼狽不堪，卻依舊不停地訴說著，仿佛要將寶妃描繪一個無辜且可憐的害者。

好一副主仆深的戲碼，真是人肺腑。

慕晚棠輕輕冷笑一聲，這笑聲在安靜的偏殿里顯得格外清晰，著一不屑。

“如實稟報？你空口無憑，僅憑幾句編造的夢話，就想定我用巫蠱之謀害寶妃的罪名？”

“讓我猜猜，接下來，是不是要搜我的宮殿，然后順利從承棠殿搜出害人的巫蠱娃娃，好坐實我的罪名。”

斐文臉白了白，張了張，想要辯解。

“父皇，單憑劉太醫一人診斷，也不能完全作數。”

君承衍冷聲道：“兒臣讓林太醫過來，給寶妃診脈，這會兒正在殿外候著。”

“聽聽林太醫如何說。”

太子爺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劉太醫子猛地一僵。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慌與恐懼，下意識地低下頭，試圖掩飾自己心的不安。

胡太后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贊許。

“還是衍兒想得周到，劉太醫，你說寶妃是因夢魘了胎氣導致小產，林太醫若是診斷出不同的結果，你可得給哀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太后的聲音雖然平穩，但其中蘊含的威嚴卻讓劉太醫心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