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公主這樣激,皇后忍不住問道,“如何?”
喬念這才又扮出無比虛弱的樣子來,轉頭看向了皇后,“依微臣所見,公主這是中了毒啊!”
聽到這話,皇后一驚,“怎麼會中毒?誰人敢如此大膽,加害公主?”
喬念自是搖頭。
卻道,“此毒,倒是與藥王谷一種名為流觴的毒相似,但又并不完全一樣,微臣也不知,究竟是何人下的毒。”
一聽到‘流觴’二字,皇后的眼睛瞬間便瞪大了起來。
流觴是給皇上下的毒,但并不知道,喬念早已知曉。
眼下,便知覺得這件事巧合得厲害。
再看舒元公主的況,的確是與皇上有幾分相似,心下便越發覺得奇怪了。
這宮里,除卻之外,還有什麼人手中能有藥王谷的毒?
想著,皇后的目便落在了喬念的上。
自己說的,是藥王谷谷主的徒弟,不是嗎?
當下,便是厲聲一喝,“你說實話,是不是你給公主下的毒?”
喬念一臉無辜地看著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定是你記恨公主打你,才會對公主下毒!”皇后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可喬念卻大呼冤枉,“微臣今日被打后便暈了過去,并不知后來發生了什麼。”
聞言,皇后便看向了一旁的宮人們。
這些人今日都在場,此刻接收到皇后的目,都紛紛點了點頭。
既然是暈了過去,那自然就沒辦法下毒了。
皇后只覺得氣惱無比,雙拳死死握著,“那究竟是何人?!”
卻聽著一旁的嬤嬤道,“娘娘,當務之急是救治公主,究竟是何人下毒,咱們慢慢細查。”
一句話,喚回了皇后的理智。
深吸了一口氣,終于下了心頭的憤怒,再次看向喬念,“既知是何毒,那定會解吧?”
喬念裝模作樣地干嘔了幾聲,這才又道,“皇后娘娘恕罪,若這是流觴,微臣能解。可這毒雖與流觴相似,但終究不是一模一樣,這解法,微臣還得回去細細研究。好在,此毒要不了公主命。”
這一點,皇后自然是知道的。
流觴也要不了人命,卻能讓人生不如死。
皇后有些惱怒,“既然相似,那怎麼就不能解了?”
喬念做出了一副隨時都要暈厥過去的模樣,聲音都比方才虛弱了不,“毒之深奧,絕不比醫,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倘若有半點差池,恐會害了公主……”
眼見著喬念這副模樣,皇后心里又急又惱。
卻又偏偏沒有辦法!
喬念這樣子,是被舒元公主打的。
眼下舒元公主中了毒,別說喬念還不知道怎麼解,就算知道,這半死不活的狀態也解不了啊!
可皇后又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舒元公主打了喬念之后就中了毒,未免也太巧了。
哪怕之前已經有不人給喬念作證,心底還是存著一懷疑,于是,冷聲道,“喬大人這副模樣,今日還是不要回去了!唐醫跟劉醫剛好都在,就讓他們照顧你吧!”
說是照顧,實則是懷疑喬念是裝病。
唐醫雖然不是的親信,但劉醫是。
喬念是不是裝的,劉醫自然能辨分曉。
喬念被宮扶了下去。
約莫一炷香之后,劉醫前來回話了。
“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還守在舒元公主的床邊,聽到劉醫的聲音,也并未回頭,只是問道,“說。”
“喬大人脈象虛浮,六部皆濡弱如春蠶食葉,左寸尤滯似雨沾沙。此乃足太經戕,瘀上貫髓海之候。”
聞言,皇后這才轉過頭來看向劉醫,“所以,真的傷得不輕?”
劉醫重重點頭,“是,許是踹中喬大人頭部的那一腳,力道極重,且恰好踹在了要害之。”
聽到這話,皇后心里也并沒有半點松懈。
看著舒元公主渾紅腫的樣子,焦急得眼圈都泛了紅,“這可怎麼好?傷這樣,如何能細心思考?要想到解毒之法,豈不是得十天半個月?”
可舒元公主眼下就已經被上的瘙折磨得渾難了。
這個做娘親的,如何能看得下去?
一旁,嬤嬤忍不住開了口,“皇后娘娘,既然公主這毒與流觴差不多,那或許,流觴的解藥就能用。”
聽到這話,皇后心下一,卻又想到了喬念的話,“你忘了方才說,一步錯,步步錯……”
卻不想,劉醫忽然道,“嬤嬤說的有道理,既然喬大人說公主的毒與流觴差不多,那流觴的解藥就算不能解了公主的毒,應該也會令公主好些。”
嬤嬤又道,“奴婢想著,解藥是好的東西,既然是好的東西,那應該就錯不了。喬大人之所以那樣說,一是不知該如何解流觴,二來,許也是怕擔責任。”
劉醫跟嬤嬤都是跟隨了皇后許久的心腹了。
眼下二人都這樣說,皇后又實在舍不得舒元公主這樣難痛苦的樣子,當下便是點了點頭,“那就去將流觴的解藥拿來,喂給公主試試。”
“是!”
嬤嬤應了聲,很快就回了皇后的寢宮去,將解藥給拿來了。
嬤嬤將解藥送到了皇后的面前,也是在最后一遍問皇后,要不要給公主服下。
皇后也還是有些猶豫。
可床上的舒元公主因為瘙而扭得厲害,不時發出難的嗚咽,只讓皇后看著格外不舍。
當下,一狠心,重重點了點頭,“給公主服下!”
“是!”
嬤嬤應了聲,忙上前,將解藥塞進了公主的口中。
而此時,喬念就躺在公主寢宮的西廂房里,靜靜聽著夜中傳來的靜。
很快,一道凄厲的慘聲便劃破了天際。
的角便不自覺地緩緩勾起。
看來,皇后娘娘還是信不過,給公主服了解藥了呀!
心下暗笑,就聽著原本安靜的夜漸漸熱鬧了起來。
很快,一道影沖進了屋來,一把將喬念從床上拽了起來,“快,快救救公主!喬念,算本宮求你了,你快救救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