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的聲音依舊有些哽咽：“謝父皇。”

南宮玄羽知曉，柳氏再怎麼不堪，終究是大公主的親娘。一手將帶大，疼了那麼多年。

大公主知道柳氏的死訊，一時走不出來也有可原。

他沒有計較此事，看向馨兒問道：“韞兒，你好好看看，昨天在你面前嚼舌的，是不是就是這個宮？”

聽到帝王的話，馨兒的子狠狠抖了一下，將頭埋得更低了。

蘇全葉在旁邊，皺著眉頭呵斥道：“還不快把頭抬起來，讓大公主好好認認！”

馨兒心中害怕，卻不敢反抗，緩緩抬起了頭。

大公主剛才進來的時候，馨兒滿痕，又匍匐在地上，本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此刻大公主才認出馨兒，眼中滿是詫異。

宮姐姐怎麼會在這里？

大公主答應過，不會把昨天的事說出去，讓被杖斃的。

可大公主實在不會說謊，沒辦法欺騙父皇，只能咬著，神十分為難。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大公主雖然沒有承認，然而在場的人看到的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南宮玄羽看馨兒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果然是你這個賤婢！”

“說！你挑撥大公主與宸貴妃的關系，目的何在？！”

馨兒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陛下！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啊……”

“奴婢真的只想讓柳貴人在天之靈，知道大公主過得好，求陛下明鑒！”

隨即，馨兒求助地看向了大公主，苦苦哀求道：“大公主，您救救奴婢！”

“奴婢不想死！奴婢真的不想死啊！”

在小小的大公主眼中，母妃的死，所有人都在騙，只有這個宮姐姐告訴了真相。

此刻見南宮玄羽要置馨兒，大公主眼中浮現出了幾分不忍：“父皇……”

南宮玄羽打斷了大公主的話：“韞兒！”

“朕知你還小，不過是被人蒙蔽了雙眼，才生出誤會。所以不管你對朕和宸貴妃的態度如何，朕都不曾與你計較。”

“可正因為你是大周的公主，是朕的長，朕才更要讓你明白是非黑白！”

“自你出生以來，朕是如何寵你的，相信你心中知曉。韞兒，你如實告訴朕，朕對你好嗎？”

看著南宮玄羽威嚴的表，大公主眼眶一酸，終究無法昧著良心說話。

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好……”

“韞兒知道，父皇一直對韞兒很好很好……”

除了父皇賜死了母妃的事。

知道母妃做了很多錯事，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的母妃啊……

最的父皇，殺了最的母妃，大公主心中的難，真的沒人能明白……

南宮玄羽繼續道：“既然你知道朕對你好，為何你不相信疼了你多年的父皇，卻選擇相信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賤婢？”

他看著大公主眼神里有痛心，也有失。

大公主的神變得迷茫起來……

父皇說的話很有道理。

其他人和父皇比起來，當然更相信父皇。

可是母妃的事，父皇騙了那麼久，是這個宮姐姐告訴的……

看著大公主臉上的淚痕，南宮玄羽的心了。

雖說在皇家，五歲已經不算小了。他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懂得察言觀，知道如何去討好父皇和母后，才能為自己爭取更多利益。

可那是因為他一出生就盡冷眼，若還學不會察言觀，本活不下去。

但韞兒是泡在罐子里長大的，從來沒經歷過人心險惡。

是他和柳氏將韞兒養得如此天真，現在又怎能怪輕信旁人？

孩子還小，應該慢慢去教，不該因為一個錯誤就厭棄了。

如此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實在太過殘忍……

況且韞兒并非心惡毒之人。

想到這里，南宮玄羽看大公主的眼神變得溫和起來，放緩了語氣道：“韞兒，你應該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害你，朕都不可能害你。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最應當相信的就是父皇！”

這番話聽得大公主眼眶一熱，哽咽道：“父皇……”

母妃的事，父皇騙了那麼久，還能相信父皇嗎？

父皇真的還像以前一樣寵嗎？

看出大公主的不安，南宮玄羽溫聲道：“柳氏的事，朕之所以沒告訴你，只是不想你太過傷心。但朕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借著此事來利用你。”

“或許這一點，是朕失算了。”

“韞兒，不管你心中有什麼誤會，朕今天就在這里，和你把誤會全部解開！”

“你相信父皇，告訴父皇，這個宮昨天向你說了些什麼，好不好？”

父之，濃于水。

大公主能覺到，南宮玄羽對的關。

的神漸漸變得松起來……

馨兒看著這一幕，心頭越發不安。

可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此時此刻，沈知念看南宮玄羽的眼神微微變了。

一直都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帝王，所以從未想過南宮玄羽會對一心一意。

帝王的真心，也不是一直以來追求的東西。

但不得不承認，自古以來有多帝王，別說對后妃了，就連對自己的子嗣也分外涼薄。派公主去和親是常有的事，殺兒子更是見怪不怪。

和他們比起來，南宮玄羽當真算得上慈父了。

南宮玄羽和大公主四目相對：“韞兒，你當真要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相信父皇？”

“當真要如此寒父皇的心？”

大公主流著眼淚，搖頭道：“不是的！韞兒心里……其實也很很父皇……”

“可是韞兒不明白，父皇為什麼要殺掉母妃？”

“這個宮姐姐說，母妃沒有謀害皇嗣，是宸娘娘和璇娘娘合謀，算計了母妃。父皇為了討宸娘娘開心，才殺掉母妃的！嗚嗚……嗚嗚嗚……”

“韞兒不懂，明明父皇那麼好，宸娘娘也那麼好，可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母妃？嗚嗚嗚……”

馨兒閉了閉眼睛，跌坐在地上，臉上滿是挫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