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應該謝謝你。”男人醇厚的男低音在這夜里,如同一溫熱的暖流,平衡了冬日帶來的寒冷,“時暖,很榮幸遇見你。”
時暖彎起角,輕輕嗯了一聲。
“好了,去睡覺。”
“好。”
應著聲,卻依舊抱很。
過了一會兒,江逸臣稍微有些無奈,抬手在后腦勺拍了兩下,“好,你倒是。”
“……”
這種語氣,跟逗小孩子有什麼區別?
時暖心里腹誹,臉上的笑容卻個藏都藏不住。
從男人口抬起頭,泛著桃紅的臉頰得仿佛能掐出水,“那你呢?你不睡嗎?”
“怎麼,想讓我跟你一起?”
“……”
哪有這麼說!
時暖瞪著眼睛,鼓鼓的臉包像生氣的河豚。
江逸臣失笑,舌尖從牙齒過的作氣又魅,“好了不逗你,我還有點工作沒有忙完,你先睡。”
“那,你快一點。”
時暖說完覺得怪怪的,又說:“慢一點也行。”
“……”
怎麼越說越奇怪了?
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什麼都不再說,轉快步出去。
孩倉皇而逃的樣子映襯在眼里,江逸臣角含笑,一直看著帶上門,才慢慢收回視線。
時暖回房間躺在床上,過了很久,心臟都還在砰砰直跳。
著天花板發呆,帶著印花的墻紙上閃過很多畫面,從小到大,關于江逸臣的。
以前覺得他很壞。
現在看來,其實也不過是大男孩的惡作劇而已。
不是……老想他做什麼?
時暖重重的搖頭,想盡快把腦子里那些畫面都甩出去。舉起手里的佛牌,面帶微笑的佛像,普度眾生。
“媽媽,我要跟他結婚了。”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您會保佑我們的,對嗎?”
空氣寂靜無聲,沒有人回答,又像是一種無聲的肯定。
時暖就著這樣的姿勢拍了張照片,打開許久沒有看過的朋友圈,想了想,編輯了一行文案——
【想和你一起重新書寫記憶,從你拾起我靈魂的那天起。】
這條朋友圈沒有屏蔽任何人。
沒過多久,接二連三的點贊評論就出現在下方。
沈佳:【哇哦,第一次見我們時設計師秀恩哦,看來好事將近啦!】
楊:【好好好,這狗糧飽腹足足的!】
干媽:【寶寶,什麼時候把對象帶回來給我看看?】
陳澤:【?時暖你……談了?】
江逸臣:【好。】
“……”
時暖指尖一頓,這個人……
不住上揚的角,半晌才返回聊天界面。剛剛有人發過來一條消息,竟然是久違的閔煙。
【時暖,可以聊聊嗎?】
時暖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半晌,回:聊什麼?
閔煙:【看你的朋友圈,你是真的談了嗎?恭喜。】
時暖:你到底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我之前因為一時沖,做了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我跟你道歉。】
【兆森永遠都把你當侄,等我跟他結婚了,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希我們能冰釋前嫌,不要因為那些小事影響。】
?
和閔煙,有可講嗎?
時暖冷笑一聲,沒有回。
過了十分鐘左右,閔煙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這次帶著點兒道德綁架的意思。
說:【我跟你小叔快要訂婚了,他養你那麼久,你應該會來的,對嗎?】
會去嗎?
時暖想想,也沒什麼不能去的。
打從心底講,如果不是閔煙搞那麼多事出來,如果不是傅兆森不問緣由的冤枉……三番幾次,不會想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時暖回了一個嗯,沒再說什麼。
朋友圈新消息還是接二連三的彈出來,挑著回復了兩句,關手機睡覺。
凌晨三點。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時暖皺著眉頭,從枕頭下面出來接通。
“喂。”
對面沒有聲音。
只有重的呼吸傳過來。
時暖約察覺到了什麼,渾濁的神經逐漸清醒過來,把手機拿到眼前,悉的一串,是傅兆森沒錯。
沒有說話,等著對方開口。
好一會兒。
男人低啞的嗓音響起:“時暖。”
“你為什麼……非要跟我作對?”
“乖乖的,不好嗎?”
“為了氣我,居然還編出什麼男朋友……還靈魂,呵,你的靈魂是什麼?年紀輕輕,一天就想那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與其說他在質問時暖,不如說更像自言自語。
時暖聽著這些,心一片平靜。
傅兆森一定是看到了那條朋友圈,以為是故意發給他看的。
不過……
“你喝酒了?”
“嗯,喝了。”
傅兆森沉聲,“時暖,遲早有一天,你會老老實實到我面前來低頭認錯的。”
掛了。
“……”
時暖看著靜默的手機,哭笑不得。
傅兆森哪里來的底氣啊。
真當還是十歲的小孩子嗎?
時暖舒展的拉開,著天花板嘆氣。
也許傅兆森做得的確不夠好,但他養大是不爭的事實,在這份恩還清之前,都做不到對他徹底冷漠。
那麼,要怎樣才能還清呢?
想著這個問題,時暖又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花姨去了鄉下的親戚家,早餐是江逸臣做的。
時暖出來的時候他剛把圍摘下,男人穿著銀灰的襯衫,同系的休閑西,今天看起來極度溫斂,但他慵懶隨的發梢,又讓這份氣質有了別樣的矜貴。
眼眸很深,炯炯有神。
看得呆了,一時忘了打招呼。
“注意口水。”
“……”
時暖又被他騙到了。
不過相的時間越長,越能清楚這個男人的秉,反正他就是強王者,跟他一樣不要臉就行了。
拉開椅子坐下,“口水是對江總廚藝的尊重,懂不懂?”
江逸臣意外挑眉,再看過去時,卻發現孩已經在吃起早餐來。
慢條斯理,如同嚼蠟。
明顯心不在焉。
他黑眸微暗,長指拿起蛋磕了一下,邊剝邊隨口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孩手上一頓,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不錯。”
“真不錯?”
“……”
時暖抬頭,迎面是江逸臣角微提的模樣,那眼神,仿佛對在想什麼一清二楚。
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玉米,嘆氣。
“假的,做了個很累的夢。”
“說說?”
江逸臣把白溜溜的蛋放進盤子里,“不想說也可以,一個夢而已,不該影響心。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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