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本以為祁洺又去找江逸臣告狀了,但十幾分鐘后,出來的卻只有江逸臣一個人。
往里面看了一眼,擰眉道:“祁洺沒去找你?”
“他找我做什麼?”
江逸臣不問都知道他們又發生了不愉快,邊系安全帶邊道:“他現在是閑散人士,你見到他看不順眼的時候,直接攆人。”
看來,沒告狀?
時暖意外,總覺得不是祁洺的風格。
把剛才的事說了說,“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一塊磚,肯定砸傷了,你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江逸臣嗯了一聲,“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來了?不是很討厭?”
“……也沒有。”
時暖低頭看著攪的手指,“一碼歸一碼,他今天確實救了我。”
這個行為江逸臣也有些迷,他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之前的猜想,深眸微微瞇了一下,沉聲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
說完又轉移話題。
“與其擔心他,時小姐不如好好擔心一下自己。”
淡淡的腔調,足以表達他還在生氣。
時暖哦了一聲,心里腹誹了一句小氣鬼。
回到家,江逸臣吃完飯還打算出一趟門,離開前拉著時暖的手,意有所指道:“我很期待看到時小姐的誠意,希不會讓我失。”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時暖已經沒心思想其他的了,只想趕拿到安然寄的包裹,看看能怎麼消除這位的怨念。
江逸臣輕車路的把車開到一家酒吧,徑直上樓。
和樓下的吵鬧不同。
二樓都是單獨的包廂,隔音效果相當好。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男人,手里把玩著空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短短幾年時間,這個年上的稚氣仿佛褪去了大半,逐漸變得斂、藏拙、心事重重。
起初,江逸臣是很不喜歡他的。
只是順手幫了個忙,不想換來一個麻煩。
他討厭麻煩。
但祁洺一次次追在后喊哥,時間一長,也不知道是誰先當真了。
收起思緒,江逸臣抬腳進去,順手關上門。
祁洺聽見聲音抬眸看了一眼,沒。
“傷了?”
江逸臣站在他面前,目掃過他的后背,“聽你嫂子說,你下午救被磚砸了。”
祁洺表僵了一瞬,咕嚕道:“我可不認是我嫂子……”
“那你也可以姐。”
江逸臣了西裝外套坐下,余注意著祁洺的神,散漫道:“還是,你本來就把當姐姐,所以才會本能的救?若是這樣,我就不必跟你說謝謝了。”
祁洺轉酒杯的作停頓一秒,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
吊兒郎當地說:“小爺畢竟是男人,哪兒能看著人在面前傷?”
“這麼說,你還紳士。”
“那當然。”
話音落下,包廂里突然陷一種詭異的沉默。
一秒、兩秒。
不知過了多久,祁洺坐直,抬眼就對上男人那讓人無遁形的目。
他表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你干嘛啊哥……不至于這麼小氣吧?當時那種況我沒得選,只能把護到懷里,我……”
“你還抱了?”
“……”
江逸臣深深看著他,眼神看不出喜怒。
祁洺重重抓了一把后腦勺,“哥你有沒有良心?我是你老婆的救命恩人,你大半夜為了這點事來找我?再說時暖,送我我都不……”
后面半句,在男人富有威懾力的眼神下咽了回去。
“祁洺。”
江逸臣很這麼鄭重,他幽幽的語氣,“你跟時暖,到底是什麼關系?”
祁洺想過很多狡辯的理由,但此時此刻,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
他低垂下眼,發梢恰如其分擋住眼睛。
“你應該知道,我如果真想查的話很容易,但在那之前,我想先聽你親口說。”
江逸臣一只腳抬起來踩在茶幾上,渾然天的迫。
“和時暖什麼關系,接近,什麼目的。”
祁洺看起來沒有太大的反應,但垂在側的手早就已經握拳,又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
那雙眼睛里是慣有的輕松,帶著些許憾。
“哥,竟然被你看出來了。”
“說實話,我早就知道時暖了,聽我哥提起過。”
江逸臣蹙眉,“然后?”
“然后沒有然后啊,我那個哥你還不知道?天就知道爬山鉆,從來沒見他對哪個人產生興趣,我就想回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結果真回來了才發現,時暖不僅吸引了他哥,還是江逸臣的人。
世間事,總是出人意料。
江逸臣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他眼神很深,“就這樣?”
“就這樣。”祁洺聳聳肩,“我不喜歡這個人沒錯,但你們既然都已經結婚了,我總不能還一直跟對著干吧?我不想讓你為難。”
江逸臣捻了兩下手指,哼笑道:“我不為難,我選我老婆。”
“……”
“傷真的沒事?”
祁洺一聽他這麼問,就知道自己算是過關了。暗暗松了口氣,他搖頭,“就砸了一下,過兩天就好了。”
江逸臣看他也不像有事的樣子,起懶洋洋道:“保護可以,找麻煩不行。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還在家里等我。”
祁洺目送他離開,確定包廂門關上才齜牙咧的扭著頭想去看后背。
哪里是沒事。
一大片青紫,中間還砸出了一個。
回來的時候他一直在想事,就在藥房隨便理了下……怎麼先前沒覺得這麼疼?
真是見鬼!
祁洺咬咬牙,泄力的放下服。
他在想,以后是不是真的得離時暖遠點?這個人,覺就是專門克他來的。
莫名嗤笑一聲,電話響了。
祁洺看著屏幕上的一串數字,表寸寸收起。
等到響鈴快結束,他慢條斯理按下接通鍵,靠在側邊扶手上,沒什麼的喂了一聲。
那頭沉默片刻,問:“事辦得如何?”
“不如何。”
祁洺看著天花板上的圈,隨口道:“不喜歡我,今天還差點把我打殘了,太兇,我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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