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不用想,都知道是做什麼用的藥丸。
好好好。
好一個祝他康健。
還一個祝他萬事如意。
倒是在品嘗盡興過后,還不忘造福后人!
謝嶠將錦盒關上,抬手將那封沒拆開的和離書扔到炭火爐子中。
火星翻涌間,他看到了爐子里還未燒盡的殘片。
那青的床帳只剩下未燃盡的幾片。
好好好。
昨夜他們還在恩的床帳,竟然這麼干脆的就燒掉。
所以……
這樣就想一下抹去那些回憶?
謝嶠微微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經恢復如常。
無妨。
他的小妻子尚且年,心緒未定也是正常。
把人追回來,他再教便是。
他緩了口氣,張口喚人:“符滄。”
符滄一直等在外面的暗,聽到謝嶠的召喚,他迅速出現:“公子。”
只見謝嶠只站在冷月之中,周遭氣息冷冽,連符滄都忍不住打了個冷。
謝嶠信步向前:“去查夫人現在何,是不是去找昨日那人。”
符滄剛剛稱是,隨即外面的暗衛便傳了消息回來,鴿子落在符滄的手邊,他將鴿子上的消息解下,掃了一眼便對謝嶠道:“公子,夫人現在已經出城。”
謝嶠眸一斂:“旁邊可有他人?”
符滄搖頭:“只有一個車夫,夫人是獨自離開崇州的,并未與未婚夫一起。”
自己?
這小姑娘膽子是真的大,竟然敢獨自出城!
謝嶠面未變,眉頭卻斂在一起:“備車,我們去接夫人回來。”
符滄也沒想到小夫人竟然這般有種。
竟然撇下公子,自己一個人出城!
上次他去追小夫人的時候,就發現小夫人的腳力不錯。
他迅速道:“是。”
--
繡翠樓里,熏香濃郁。
往日原本熱鬧的繡翠樓如今卻是安靜雅致,只有閣樓中傳來琴音。
仆從們在繡翠樓里行走,卻沒有人言語,大家都一片死寂,生怕惹到閣樓上的貴人。
這幾日閣樓上的貴人一直都沒有下樓,興許是行不便,興許是因為其他。
他們只低頭做自己的事就好,知道了太多,說不定小命不保。
一曲終了,裴朝穩住琴弦。
齊王半靠在矮榻上,他一雙眼微瞇,手杖就放在他的手邊。
琴音停下許久之后,齊王才淡淡開口:“今日的曲子也好,你先下去吧。”
裴朝抱著琴起,低聲稱了句“是”。
這段時日他雖日日給貴人琴,但中間隔著許多紗帳,他并不知道其中的貴人是誰。
不過好在并未對他的琴藝有什麼不滿。
裴朝抱著琴出去,正好到了端糕點進來的侍。
那糕點也還是致,可并不是宋錦做的。
裴朝忽然想到,那日之后,他便再也沒見過宋錦。
也不知道那日回家,夫君可有誤會?
算了。
等過幾日貴人離開,他在回去之前,去看看宋錦,是解釋,也是告別。
裴朝一離開,閣樓上便重新恢復寂靜。
只有冷風吹拂著層層輕紗。
跟著侍一起進來的,還有阿鐘。
他站到齊王旁:“王爺,有事稟報。”
齊王懶懶的起一塊糕點:“說。”
“王爺讓我查的事我已經查清了,宋錦不是崇州人,父母都在京都,是在京都出生的,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外祖父家,一直沒有回過京都,與鳶夫人相像也只是偶然。”
齊王有些憾:“是這樣啊。”
“還有一件事。”阿鐘面凝重,他道:“謝嶠這幾日出現在崇州,他對外聲稱是在崇州謝家分支養病,可是卻是不然,他是這幾日才回到謝家,現在正在籌辦婚禮。”
“哦?”齊王十分驚訝,丹眼饒有興趣的抬起:“京都那麼多名門貴都沒有謝嶠的眼,如今在崇州他竟然這般著急的娶妻,可是誰家的姑娘?”
阿鐘道:“是宋錦。”
“是?”齊王搖了搖頭,“倒是可惜了那張臉蛋。”
齊王笑了笑,手中的糕點只吃了一口:“去,既然鄭家手腳不利索,我們便幫幫鄭家。”
他將糕點隨意地扔在盤子中:“就看這謝嶠,有沒有命親了。”
阿鐘自然明白齊王的意思。
他道:“王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
月漸升,宋錦乖巧的坐在牛車上,將懷里的小包袱抱得地。
這小包袱里面可是全部的家當,是到京都開小鋪子的本錢。
不過還好,那塊金子已經藏在里里,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而且這次出門,特意穿了一件還帶著補丁的襖子,別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肯定窮哈哈的。
誰能想到懷里有那麼一大塊金子呢!
夜之后,天就涼了下來。
宋錦坐在牛車上好久都沒一下,上就算再厚的襖子,現在都帶著一涼氣。
剛剛天一黑,宋錦就找了塊厚實的頭巾將自己的頭和臉都遮住。
只剩下一雙圓圓亮亮的杏眼。
揣著袖子,問道:“二壯哥,我們藥走多久才能到下一個鎮子啊?”
二牛哼哧著走,他呼吸間都是哈氣:“估計著明日下午才能到,妹砸你要是累了,就靠在貨垛上睡一會,把襖子裹好別凍到。”
宋錦有點擔心,二壯一直在走,都沒有上車:“二壯哥,你要不然也上來呢?”
“不用不用,等到下個鎮子,我就把牛換馬,這樣就快了,妹砸你不用管我,自睡吧,這一路我走了好多次,太平得很,有二壯哥在你不用擔心。”
宋錦點點頭。
實在是困了。
昨夜一夜都沒睡,早上又起來寫信,現在眼睛都累的直打架。
宋錦實在客氣不了:“那好,我先睡了,二壯哥你要是累了就歇會。”
宋錦掏出一大塊干:“二壯哥你先吃點,好有力氣趕路。”
二壯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下,上來就啃了一口,贊道:“香!”
宋錦笑了下,一雙杏眼像是月牙兒。
沒再說話,只斜靠在貨垛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昏昏睡。
約中,好像聽見極遠有馬車聲傳來。
那聲音由遠及近,馬上就要追上他們。
宋錦的眉頭皺了下。
很困,尤其是這牛車一晃一晃的,走的很穩當,就更困了。
可就這麼半睡半醒著,覺到一危險好像在緩緩將包圍。
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樣豎起耳朵。
的眼睛眼皮實在是太沉,只能迷迷糊糊地想,今天那封信寫的很清楚了,沒什麼擔心的。
夫君他才不會追來。
就這麼想著,便聽著馬車聲越來越近,最終掠過他們,在他們前面不遠停下。
牛車被生生截住,二壯也被嚇了一跳。
只見那輛華麗的馬車上下來一個影,那影踏著月而來,最終停在牛車前。
還不等二壯開口,他便被符滄帶到一旁。
這麼大的靜,就算是宋錦再困也醒了。
坐在牛車上,杏眼模糊的睜開,見到面前的人,下意識地乖巧的喊:“夫君……”
完人,驀地清醒。
原本迷糊的眼神清明,眨眨眼,禮貌地重新喚——
“謝公子。”
第46章 騙人的可不乖。
聽到宋錦的一句“夫君”,二壯也知道眼前男人的份。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實是宋錦的那個夫君。
之前他在集市上看到過一眼,自家媳婦還嘮叨了好久。
原本他還想問宋錦去京都怎麼沒有和夫君同去,現在看來應當是兩口子吵架。
符滄見二壯不再掙扎,他放開鉗制二壯的手。
符滄低聲道:“我家夫人與公子有些事要說,小哥你一會兒就可以趕著車走了。”
他掏出一袋銀錢遞給二壯:“這是我們夫人的車費,煩請收下。”
二壯看了眼宋錦,有些猶豫。
符滄直接將錢袋遞給二壯:“多謝兄弟這一路的照顧,還請兄弟出去不要說。”
二壯人雖然老實,但也明白符滄的意思。
這是給錢不要讓他說的的意思。
本來就是夫妻倆的事,他才不會隨意嚼舌,二壯覺手里的錢袋實在有分量,想了下還是道:“那我得回去和老伯說一聲。”
“那是自然。”符滄沒有阻攔:“只道夫人是被夫君接走的。”
二壯明白的點頭。
兩個人站的位置離牛車有一些距離,待談妥之后,便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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