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公主眼神一錯不錯的注視著自己，他倒也不曾拖延，直截了當的告訴了答案：“越國公夫人當然不是我和朱氏的孩子。”

大公主顯而易見的怔了一下：“不是嗎？”

圣上很確定的告訴兒：“不是。”

大公主難免要問起一個先前整個神都都在討論的問題：“既然如此，為什麼皇室會替越國公夫人付那筆五十萬兩的賬目？”

對于自己看重的、想要委托以重任的孩子，圣上沒有用言語去搪塞，而是在短暫的思忖之后，告訴：“最開始，這大概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韓游誤會了，越國公夫人自己大概也誤會了。”

圣上將曾經告訴韓游的，也告訴了大公主。

大公主果然為之變：“這……”

轉而，又想起父親說“這大概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不由得道：“難道韓相公誤以為越國公夫人是負有太宗皇帝脈的公主嗎？”

圣上微微頷首：“我猜，是的。”

大公主眉頭微蹙，難免說：“既然是誤會，那又何以……”

想說，既然知道是個誤會，為什麼不將其解開呢？

倒不是心疼那五十萬兩銀子——對朝廷來說，那并不算什麼，但是執行的系當中出現了，就應該去將其填補上的。

然而當今卻選擇了漠視。

起初，大公主以為這是因為越國公夫人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正經的皇朝公主，再之后，又以為越國公夫人是太宗一脈的公主，可是這也被父親否認了。

既如此，卻還是要保留著這個……

大公主心頭陡然生出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這幾乎覺得恐懼了：“您寧愿人誤以為越國公夫人是您的公主，亦或者是太宗一脈的公主，也不愿意將那個蓋子打開，難道越國公夫人實際上的份，居然比本朝的兩脈公主都要尊貴嗎？！”

圣上覷著兒臉上的驚駭，悠悠的笑了起來。

大公主急了，不由得催促的了聲：“阿耶！”

圣上便如所愿，輕輕點了下頭：“是的，越國公夫人很重要，非常重要。”

他告訴兒：“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與同在天平兩端，即便是中朝，也只會選擇保全——是當世唯一一個‘破命之人’，自本朝有史起，也只出現過兩個破命之人罷了。”

大公主聽得茫然不解：“什麼‘破命之人’？”

圣上注視著，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現在還不到你知道這些的時候，但是你或許可以猜測出，上一個‘破命之人’是誰。”

大公主起初面困，幾瞬之后，猝然間意會到了！

這念頭心驚跳，繼而霍然起：“難道——”

圣上抬了抬手：“你先坐下。”

大公主勉強抑住心頭的狂，聲道：“是高皇帝，對不對？”

圣上微微闔了闔眼。

大公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那可是被封為圣人的高皇帝啊！

越國公夫人與高皇帝居然有著如此奇妙的淵源嗎？！

一直以來，中朝都是皇室的最后一道防線，可阿耶卻說，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候，中朝會棄置他，選擇越國公夫人……

這簡直是離奇到匪夷所思了！

對面圣上長久的注視著，好像在思忖著什麼極其重要、但又不能夠與人言說之事。

慢慢的，他臉上重又浮現出一貫溫和的笑容來：“仁佑。”

圣上著長的名字：“我已經決定，要選你為后繼之主。”

大公主著實吃了一驚！

下意識道：“阿耶……”

然而等圣上真的溫和看著，等待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最后，也只是道了一句：“兒只是覺得……有些突然。”

圣上淡淡一笑，卻道：“稍后我會去拜見太后，將此事告知于，請北門學士見證，留下傳位詔書。如若諸事順利，我會逐漸將那些藏在這片土地上的告知于你，再由你來告知你的后繼者，如若事態不順……”

他短暫的停頓之后，接了下去：“太后會代我轉告你的。”

大公主聽他言外之意，大有不祥之，不悚然：“阿耶！”

圣上的聲音里含著幾分喟嘆的意味：“正是大變之世啊……”

他笑了起來：“真正是大變之世！”

大公主聽得若有所思，卻沒有主開口去問，現下還有些疑：“您怎麼，忽然間就決定了這麼要的事？”

圣上目平和的看著，問：“你為什麼要來告訴我這件事？你不知道，如若此時宣揚出去，那個孩子會取代你，為最正統的儲君嗎？”

大公主為之躑躅幾瞬，終于還是道：“我是阿耶最年長的孩子，如若朱皇后所誕下的那個孩子還在世，也比我小很多。如若連一個年我這麼多的弟弟或者妹妹都要心存忌憚，伺機將其除去，一則心狹窄，有失骨之親，二來，也未免太過于輕看自己了……”

圣上說：“可那個孩子是嫡出啊，或許你本沒有機會同他比較才干，就會因為出被直接否定了。”

大公主輕輕搖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您跟祖母又怎麼會瞞那個孩子的存在？這其中一定有一些不為人所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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