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洪悄悄告訴他:“反正說要搞個大新聞……”
宗正卿瞬間瞪大了眼睛!
大新聞!
……
喬翎跟圣上究竟說了些什麼,外人不得而知,然而圣上很快便下令傳召老聞相公宮,這卻是千真萬確,瞞不了人的。
而這件事本,就是一個相當明朗的符號了。
依照圣上一向對聞老相公的敬重乃至于后者的年歲,即便想要見他,也會專程出宮往聞家去,如今時今日這樣以君臣之禮傳召,態度難道還不明確嗎?
聞家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以至于圣上連這份面都不肯為老聞相公保留?
而京兆府的喬尹行事雖然張揚了一些,但自從進場之后,做事也還算是有據可依,并非無的放矢之人,聞家被盯上,可見真的是立不正了。
一時之間議如沸,甚囂塵上,聞家這塊頂級文門楣的招牌,一時之間都顯得暗淡了。
而史大夫薛中道就在這樣微妙的時機,來到了京兆獄,去見聞家案的人證趙六指。
因著喬翎的吩咐,小莊這兩日暫且將手里的活計都放下了,親自在獄里盯著趙六指。
皇長子剛了連環殺人案的結案文書,此時也無事可做,便與一道盯梢,捎帶著學些牢獄里的常識。
這會兒倆人正在一吃飯,冷不防外頭差役來:“史臺來人了,薛大夫奉圣上之命前來提審趙六指!”
小莊與皇長子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見了解的曙,三兩口吃完了手里的東西,歡天喜地地過去了。
誰家好人想在監獄里住啊!
趕把趙六指弄走吧,他們也能消停一會兒!
小莊在笑,皇長子也在笑,只是真的見到趙六指之后,他們笑不出來了。
當著薛中道的面,趙六指一把掀起,出兩膝,但見青紫斑駁,極其可怖。
更有甚者,他大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個,上邊的跡都已經干涸兩抹烏黑了。
他哀嚎著往薛中道面前湊:“這位大人,是他們我這麼說的——我不說,他們就對我刑,這是屈打招啊大人!”
趙六指翻供了。
他涕淚橫流:“我一直說的就是紀文英,也只有紀文英,是他們讓我構陷老聞相公的,跟我沒有關系啊大人——”
第147章
趙六指聲音落地,不只是皇長子,就連小莊都驚住了!
京兆府前前后后正式審問了趙六指兩次,頭一次是喬翎審的,趙六指供述出了前任京兆尹紀文英。
第二次是小莊和皇長子一起審的,他供出了老聞相公。
但是現在史臺的人到了,趙六指居然推翻了自己的供述,指天發誓說他沒有招供出老聞相公,只提了紀文英,是京兆府的人屈打招,蓄意制造冤案,構陷老聞相公!
小莊猝不及防,失聲道:“趙六指,你!”
皇長子愕然當場,回神之后,然大怒:“你胡說八道!”
他急得臉都紅了:“我們什麼時候對你用過刑?老聞相公……老聞相公的事,明明是你自己招供出來的!”
趙六指并不看他們,史臺的差役押著,一邊掙扎,一邊不住地向薛中道哀求:“大人救命,救命啊!”
薛中道彬彬有禮地道:“薛遲天子之令核查此案,趙六指就此付于史臺掌管,京兆府的人,還是暫且回避一下吧。”
皇長子這輩子都沒被這麼冤枉過,哪里肯走?
他面紅耳赤:“這個人,這個人——”
皇長子指的是趙六指:“他在撒謊!是他在誣陷我們!”
薛中道覷一眼冤的趙六指,同史臺的人道:“打暈他。”
史臺的差役并不手,一個手刀砍在趙六指后頸,對方立時便倒在地了。
皇長子驚詫不已:“你讓他開不了口……”
薛中道很平靜地看著他,說:“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會離開,然后去想一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在這里大鬧不僅于事無補,反而容易適得其反。”
皇長子難以接這個結果,還開口。
薛中道見狀微微搖頭,轉而同小莊道:“你們該慶幸我讓人及時地打暈了他,至在他出口指證京兆府作假,京兆府把人付給我之后,他還是活著的——要是你們繼續在這里與我糾纏,他再死了,那這件事就永遠都說不清楚了。”
小莊聽得眼波一閃,果斷地拉住了皇長子,繼而同薛中道行禮道:“教了。”
說:“薛大夫,您請吧——是否需要京兆府去請大理寺亦或者神都巡查部隊協同您帶趙六指離開?”
薛中道不無贊賞地看了一眼,卻說:“我會讓人去做的,這件案子,京兆府現在不適合繼續參與了。”
……
直到走出京兆獄,皇長子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
他知道人心險惡,但是他從沒有如此直觀地過如此的人心險惡!
明明是趙六指自己招供的,顯然居然了他們供,屈打招?!
怎麼能這樣呢!
小莊反應地很快,知道趙六指翻供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馬上就同薛中道開口:“京兆府經辦此案的時候,絕對沒有屈打招,我們連一手指都沒過他,他上的傷,看疤口還比較新,多半是他自己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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