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答謝宴最終以梁皓渺燙傷休息兩天結束。
而紀云州在一番指責我后則帶著鄭欣然離開了。
這一晚他依舊沒回。
揣著心事,這一夜我睡得都很不安,迷迷糊糊中聽到客廳有靜,起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兩個穿著業服的男人端著一大盆富貴竹站在臺,里還念叨著線和角度。
我了眼,確定不是在做夢時,剛準備詢問怎麼回事時,劉士氣吁吁地出現了。
環顧四周一圈后,小聲試探道:“紀婿不在家啊?”
“值班,”老借口了,我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忙得很。”
劉士沒立即接話,送走業的工作人員后轉過來看向我,開腔道:“紀婿最近加班的頻率倒是越來越高了呀。”
語氣里滿是試探。
我也不想跟兜圈子,開門見山道:“所以這富貴竹是幾個意思?”
劉士一聽這話就來勁了,湊近我,神兮兮道:“今早我可是找大師算過了,他說你最近婚姻有些許不順,周圍可能出現爛桃花,家里擺一盆富貴竹,防一防第三者。”
聽到“第三者”這三個字時,我不由得掀了掀眼皮。
視線對視時,劉士從包里掏出來一個致的玻璃瓶,笑瞇瞇道:“不過月月你不用擔心啊,我還從大師那里求來了這個,等紀婿回來時,你稍微往上噴一點……懂的吧?”
我看著劉士手中的玻璃瓶,再看看臉上一副得意的表,頓時覺得無語至極。
所以昨晚在飯局上劉士其實也有嗅出紀云州和鄭欣然之間的關系有些不普通,而這個當媽的并沒有支持我維護我,而是讓我變著法子的去討好紀云州?
這還是我的親媽嗎?
劉士看著我質疑的眼神,心虛的白了我一眼道:“這只是防小三,又不是真的有小三,再說紀婿是什麼人我清楚的很,他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就算他邊出現了什麼爛桃花,那也是方想著勾引他,那麼這種時候你這位紀太太要做的就是決不能自陣腳,男人嘛,總會尋一點新鮮,那新鮮勁一過,家里還不是你說了算?”
我盯著劉士,不可思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我察覺到紀云州有不軌行為,也要委曲求全是嗎?”
“這顧全大局,”劉士試圖修正我的說法,勸解道:“再說了,昨晚在飯局上你也看到了,紀婿之所以發發牢,還不是因為我們私底下請了他的好友而沒邀請他嗎?紀婿這是吃醋咧,畢竟餐廳的VIP卡還是他給的,換做是誰都忍不住發脾氣吧?”
vip卡?紀云州給的?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劉士,不解道:“這不是你經常顧的私房菜館嗎?”
劉士張的避開了我的眼神,小聲嘀咕道:“是我經常顧的啊,但是這家菜館主營淮揚菜,是徐玉蘭喜歡的口味,紀家一旦要在家中宴客,都是請這里的大廚過去掌勺,可不就悉了嘛。”
所以昨晚紀云州說的那句他推薦的餐館,并不是故意找茬?
“月月啊,聽媽一句勸,紀婿真的對你好的,再說答謝宴的事我們確實有不妥之,等婿回來了好好跟他解釋解釋,好不好?”
我想著昨晚我們不歡而散的場景,再看看臺上擺放的富貴竹,聲音卡在了嗓子眼。
劉士啊劉士,你這次,是真的看走了眼。
不愿意維系這段婚姻的人,不是我啊。
晚上六點,我準時來到京協,開啟了我麻醉實習生涯中第一次值夜班。
跟我的帶教老師廖黑臉一起。
一整晚忙下來,倒也沒覺得跟白天有什麼區別,只不過過了晚上十二點之后,的睡眠系統自開啟,免不了有些犯困。
心的護士長給我送來咖啡,安道:“醫生的工作就是這樣,黑白顛倒,剛開始肯定會不習慣。”
事實上作為醫生家屬先前我對紀云州加班這件事是有一些認知的,但當我真正去做這件事時,又覺得夜班這件事確實熬人的。
好在護士長格開朗,又說了一些科室發生的趣事,沒一會,泛濫的睡意也就消失了,然而就在這時,產科的小護士突然匆匆趕來,著急忙慌道:“手室出現一名產婦胎盤早剝,必須立即麻醉手,但產婦家屬不愿簽字,說什麼絕對不允許男麻醉醫生進,廖醫生被攔下來了,沈醫生馬上過去!”
我跟護士長對視了一眼,下一秒,急匆匆的奔向產科手室。
我人抵達手室外時,果然看到了被病人家屬攔下來的廖黑臉,約間還聽到了一句:“你們醫院就是想賺錢,當年我生了五個孩子也沒用什麼麻沸散!”
我顧不了其他,看了廖黑臉一眼后,在他的示意下進了手室。
仔細查看產婦的狀況之后,我知道,況比我們想象中更嚴重——胎兒心率持續下降,按照這種況來看,如果不立即手,產婦和胎兒都將可能出現生命危險。
我沉思片刻,拿著麻醉同意書便出了手室。
后,產婦的宮痛的哭喊聲著玻璃門傳出來,聽得我愈發心痛。
來不及多想,我快步走到那位穿著樸素的男人面前,勸解道:“胎盤早剝,如果不及時手的話可能會出現羊水阻塞等況,到時孩子和產婦都有生命危險,你不能再猶豫了!”
男人在聽到這話后也是為之一怔,剛準備開口,方才罵街的中年婦便竄了出來,一只手直接薅在了我的頭發上,邊薅邊罵道:“你這個娃子怎麼回事,居然敢詛咒我兒媳婦和孫子,要死啊你!”
一瞬間的功夫,我只覺得頭皮發麻,兩眼發黑,一陣天旋地轉后,整個人失去了平衡。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摔地上時,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撐住了我,慶幸之余,我從凌的發里,看到了鄭欣然的那張乖巧詫異的面孔。
再抬眸時,我才發現彼時撐住我的不是別人,竟是紀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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