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州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婆婆問到了重點,激道:“是誰偏偏要跟過不去?是不是有人想利用你們的婚事算計你?你告訴媽,媽替你……”
“就是個誤會,您不用擔心,”紀云州打斷婆婆,擲地有聲道:“我會看著理的。”
“可是事鬧這麼大……”
“哎呀,兒子都說了會看著理,”公公制止婆婆繼續問下去念頭,嚴肅道:“你就不要多問了。”
婆婆一臉不滿道:“阿州只是不想我們跟著擔心。”
“孩子大了,應該給他自己理事故的機會,”公公態度堅決,“我們就安心做他的后盾好了。”
婆婆雖然有些不愿,但也沒再繼續追問了,而站在一旁的劉士也有些尷尬,扯了扯角道:“婿這麼晚回來,一定是在理那些流言吧,辛苦了。”
聞聲,男人平和的目掃過來,視線在我的肩頭短暫的停留了幾秒鐘后,開口道:“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們早點回去休息。”
“那也……那也太麻煩了吧?”劉士眼中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卻還是假客氣道:“就聽婿的。”
婆婆將一切看在眼底,冷嗤了一聲之后,不咸不淡道:“雖說這個事被阿州解決了,但你們還是要引以為戒。”
“姐姐說得對,回頭我再多代月月幾句。”
婆婆還想說什麼,卻被紀云州傭人的聲音打斷了。
五分鐘后,我,紀云州還有劉士出現在老宅門口,劉士眼尖,瞄了一眼紀云州的座駕后,詫異道:“婿啊,這車頭怎麼癟了一塊進去,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我順著劉士的視線過去,果然看到了車頭坑坑洼洼的一塊,像是撞傷。
“不小心蹭了下,”紀云州的聲線一如既往的冷,“沒事。”
劉士還想寒暄,卻被后的紀家司機給打斷了:“沈夫人,車已經備好,請上車。”
紀云州居然讓紀家司機單獨送劉士。
也對,畢竟劉士的住跟景園也不是一個方向。
等紀家的專車消失在我跟紀云州的視線里后,我們也一前一后的上了車,很快便竄進了擁的車流中。
夜幕低垂,星點點,車在喧囂的馬路上緩速滾,約還能聽到兩旁商業街上賣的聲音,但車,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跟紀云州都沒有說話。
那種無形的迫的我不過氣來,約間有種在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里。
那則料鬧那麼大,紀云州肯定是瞧見了,現在又鬧到了公婆這,以他對我慣來挑剔的子,只怕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翻篇。
我有種如鯁在。
我們就這樣一路沉默到住。
進門后,紀云州徑直走向冰箱,取出一杯水后,猛灌了一大口,然后視線突然轉向我,冷冷道:“沈醫生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我想著自己鬧出來的笑話,氣勢不足道:“如你所見,事,就這樣了。”
“你回老宅,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他這個問題還真的把我問住了。
回想從前,我們除了家宴時互通消息之外,幾乎沒有另外打過電話,一來我知道他工作忙,二來我們也沒到那種我有需要時可以打電話找他幫忙的地步,更何況我也是被臨時過來,總不能因為這個事耽誤紀云州值班吧?
“是嗎?”紀云州聽說我不想耽誤他值班,不由自主的輕笑一聲道:“是不想耽誤我工作,還是怕我回來的及時,耽誤你跟劉士演那出苦戲啊?”
苦戲,耽誤?
我迷的看向紀云州,問:“紀醫生什麼意思?”
“演完了害者的角,然后好順理章跟我提離婚是嗎?”
我越聽越覺得離譜,解釋道:“我也是到了老宅才知道我媽也在。”
“你離開醫院時還不到五點,但到老宅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后,”紀云州自顧自分析,“你們母之間有很多時間彩排啊。”
我驚訝的看向紀云州,反問道:“我們為什麼要演?距離契約到期也就一個多月了,我想離婚,需要這些心思嗎?”
冷笑聲起,淬了毒般的視線落在我臉上,紀云州譏諷道:“是啊,現在連一個多月都等不了?”
我盯著紀云州,只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不可理喻,剛準備反駁,又聽到他說:“但沈弦月我告訴你你還是早一點死了這條心吧,梁家絕不會接一個離了婚的人!”
最后一句話說完后,只聽“啪”的一聲,紀云州手臂一抬,將手中的礦泉水狠狠地扔進了垃圾桶,隨即轉離去。
直到關門聲響,我才從剛才的爭執中清醒,思索片刻后,將電話打給了護士長。
“我離開之后醫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也看到小梁在論壇上大殺四方的場景了?”護士長嘆了口氣,無奈道:“這孩子平時看上去穩重老實的,怎麼今天這麼沖呢。”
看來確實跟梁皓渺有關。
“發生了什麼事?”
護士長三言兩語講清楚了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梁皓渺在看到了論壇的匿名之后實名制上網,直接跟發帖者弄了個線上battle,并且質疑了發帖人的份,猜測此人會是污蔑和造謠我的最終益人,讓對方亮明份,不必再弄虛作假。
這一番發言也引起了其他圍觀者的討論,于是關于“最終益人”的這一說法在論壇發酵,最終論壇上出現了以梁皓渺為首的支持我的一方和以匿名發帖人為首的反對我的一方的罵戰,且呈越罵越勇之勢,還招來了院方負責人,最終沒強制停戰。
“梁醫生現在如何?”
“被領導過去了,如何我們現在也不清楚。”
我想著紀云州那句已經查到了匿名舉報人,試探的問了句:“那匿名舉報人的份大家現在清楚了嗎?”
“這個院里還在查啊,說到這,小梁在罵戰時還呼吁技部門徹查匿名人IP呢,哎,說到底,這時我們京協部的問題,他這麼大張旗鼓的給領導提建議,等于把家丑外揚,往領導臉上抹灰,這不等于是自找麻煩嗎?”
看來,匿名舉報人的份目前還未公布,但梁皓渺也確實因為公然維護我而到了牽連。
掛斷護士長電話后,我思來想去,還是撥打了梁皓渺的電話。
但是沒打通。
我想著護士長的那一番話,心里愈發的不是滋味。
再聯想不久前紀云州那些諷刺我為了離婚別有用心的言辭,以及他跟梁皓渺的關系,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看來這件事我不能回避了。
翌日一早,我如常來到麻醉科,巧的是人還沒到科室,就接到了人事部的電話。
說是讓我去會議室一趟。
且行程保。
我想著昨晚紀云州在老宅說的那一句話,猜測十有八九這個會是跟匿名投訴人有關,便回應道:“好,我現在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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